第二日,秦發急匆匆來到慈寧宮。
見女兒一副憔悴的樣子,忍不住一陣心疼。
秦香蓮在袁歡被抓走後,一直都是失魂落魄,渾渾噩噩過日子。
人直接瘦了一圈,見父親匆匆趕來,以為又是來勸她不要再找袁歡云云,也就什麼好臉色對他。
直接慵懶著坐著,也不起身,說道:「父親大人,你來了。」
秦發心疼地對女兒說道:
「香蓮,你可要保住身體啊,如此耗下去,身體受不住的。」
秦香蓮委屈地望著父親,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說道:「袁歡到底被他們弄到哪裡去了嗎?現在還是沒有消息。」
秦發輕拍著秦香蓮的後背,
安慰道:「你也不要太灰心,那個人如果真要袁歡性命,根本就不需要擄走他,應該是想拿他來要挾我們,所以,他的性命應該是無礙的。」
秦香蓮聽父親這麼一分析,頓時看到了希望。
抓住父親的雙臂問道:
「是真的嗎?
他們要什麼,我們就給他什麼,只要他們把袁歡還回來。」
秦發聽女兒說這種痴傻的話,
怒道:「他們要你手裡的江山,你也給嗎?
我看你是昏了頭了吧你!」
秦香蓮一聽父親這麼說,心中一頓迷茫,不知該如何選擇。
秦發見女兒怔住了,就將來意說了出來。
「你還在這裡兒女情長,那蕭萬安都準備造反,搶亨兒的江山了。
你能不能醒一醒啊!」
秦香蓮一驚,知道父親不是危言聳聽,她自己也懷疑此次刺客事件,正是蕭萬安一族安排的。
她連忙問道:「父親大人是怎麼知道的?」
秦發白了女兒一眼道:「你以為為父做宰相這麼多年是蓋的嗎?
我在蕭萬安身邊安排了眼線。
如果不是我這個糟老頭子把著,你和亨兒該怎麼辦咯?」
秦香蓮見老父親又開始賣弄了,直接無語。
秦發本想繼續夸自己幾句,見女兒臉色,也就作罷。
秦香蓮見父親停住了,
繼續說道:「他們既然有反意,明日就派兵直接將蕭氏和吳王一家全部抓了,以謀逆之罪滿門抄斬。」
秦發搖頭道:「可沒有這麼簡單啊,你以什麼名義抓人?
造反?
他們反了嗎?
你有證據嗎?
你就憑個造反嫌疑的名義將朝廷一品大員,地方藩王,封疆大吏,全部抓了砍了?
且不說他們擁有三鎮之兵,不會束手就擒。
就算他們乖乖就範了,其他的地方節度使怎麼看?
朝廷就因為懷疑節度使造反,就直接開殺,是不是有朝廷削藩奪權的嫌疑?
其他各州的節度使會不會人人自危?
如果吳王以此為藉口光明正大的造反,這些節度使會不會追隨?
那個時候,朝廷可就不是對付蕭氏一族這麼簡單了。
秦香蓮聽父親這麼一分析,一陣後怕。
連忙虛心地問老父親道:「那該怎麼辦?」
秦發緩緩從懷中掏出地圖,展開在桌前。
指著江州、越州、吳國、三個位置說道:
「這三個地方是蕭氏一族的勢力範圍,
而在江州和越州之間有個武州,吳國和越州又隔著個霸州,這兩個州將三地分割開來,不能連成一片。
這是老夫當年給先皇的建議,就是防著這一家子的。
而霸州節度使李崇九,武州節度使萬柳是你爹的門人。
我昨天已經寫信給到他們倆看住江州和越州,一有異樣,隨時跟我匯報。
這是收拾蕭家的第一招。
第二招,讓你哥秦貴,率五萬禁軍到吳國邊境,埋伏著,一旦吳王起兵,直接絞殺。
同時要李思忠安排左衛軍趕往江州,右衛軍趕往越州邊境。
這李思忠這個人雖然固執,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不會含糊的。
這第一招和第二招都是後招,以預防為主。
第三招才是殺招。
秦香蓮一聽還有第三招,就連忙問道:
「父親大人,為什麼第三招才是殺招呢?」
秦發老謀深算地一笑道:
「你莫急躁,且聽為父為你一一道來。」
秦發起身喝了一口水,
繼續說道:「任何堡壘,從內部擊破都是最容易的,成本也最小。
吳王身邊的領兵主將趙寬,是個貪財好色之人。
早在數年前就已經投靠在我的門下,他只是在表面上支持吳王,只要吳王敢舉反旗,不用我們出手,就會被趙寬斬於馬下。
江州和越州軍中也有不少老夫的人,我已經托人給他們送去銀兩,讓他們在軍中活動,收買更多的軍士。
這些軍士跟著他們造反,無非是為了升官發財?
現在我都提前許給他們官位和錢財,他們還會跟著蕭家去冒險嗎?
只要蕭氏敢起兵,他的內部必亂。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舉擊潰他們,而且名正言順。
聽父親這麼一分析,秦香蓮對父親的謀劃深表佩服。
於是就回答道:「就按父親大人意思辦吧。」
再說靈藏寺廟地宮這邊。
在袁歡的悉心照料下,合歡喜也逐漸恢復。
終於在休養五日之後,可以下床走動了。
見神尼身體痊癒,袁歡準備向神尼辭行。
神尼也信守承諾,沒有為難袁歡。
袁歡臨行時,向神尼問了一個讓他疑惑良久的問題。
他知道本不該問,但拗不過該死的好奇心。
「神尼,我有一個疑問,如果你不方便回答,你就當我沒問,好不好?」
合歡喜經過袁歡的治療後,對袁歡是充滿感激的。
便輕聲回答道:「袁施主,請問吧。」
袁歡深呼一口氣道:
「那天宴會上,你為什麼會為了營救皇后,而出手攻擊自己人呢?
你們認識嗎?」
見袁歡問到這個問題,合歡喜心頭一緊,眼睛警惕地望著袁歡,良久不回話。
袁歡知道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就拱手作揖,準備告辭。
就在袁歡快要轉身的時候,合歡喜叫住了他。
說道:「說與你聽也無妨,但你要守住這個秘密。」
袁歡一聽是這麼個情況,趕緊擺手道:
「算了,我不聽了,我這個人嘴大,守不住秘密的。」
合歡喜手術之後,不方便大聲說話,就做手勢示意袁歡坐下。
袁歡推辭不過,只得坐下來聽神尼交代。
神尼緩緩開口道:
「我之所以說給你聽,是希望你能在我死後,將這個真相告訴她。
我是沒有面目對她說出口的,我的存在就是給她蒙羞。
說到這裡,神尼歇了口氣,看著袁歡。
袁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神尼繼續說道:
「我是她的母親,但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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