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梟和王天霸在場,勢必會震驚的目瞪口呆。
司天命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輕輕搖頭:「誰都沒料到王恩恩會歹毒到這種程度,假死離婚也只有他們家能想出來了,我臨時通知你們鯨吞公司,瞄準了那塊墳場地,本就是準備不足,誰知道半路還殺出個陳梟和張家,這件事成敗和你無關。」
聽到這話,老張的神色明顯緩和了一些。
「不過……」司天命話鋒一轉:「那個陳梟和王天霸,察覺到你了嗎?」
「沒有。」
老張果斷的搖搖頭:「我還是在公司慶祝後,等到陳梟離開後,這才藉口告辭了王天霸,過來找你的。」
「那就好。」司天命點點頭:「你是我挑選出來取代王天霸的人,未來務必小心。」
「家主放心。」
老張恭敬領命,心中竊喜。
以他的身份地位,能被司天命選中,真的是祖墳冒青煙了。
他和王天霸走的那麼近,自然知道王天霸背靠司家撈到了多少好處。
只要他成功頂替王天霸的位置,王天霸撈的那些錢,他要不了多久也能撈到,不僅是錢的問題,還有身份地位。
他太清楚王天霸到底有多風光了。
至於其他,老張反而不太在意。
他看中的是巨大的利益,對王天霸的情義,還有潛在的危險反倒是不那麼在意。
朋友……有時候不就是用來出賣的嗎?
能往上爬的,有幾個是乾淨的?
王天霸能混到今時今日的層次,手段可比他髒多了。
「不過現在那個陳梟背後有張家,你取代王天霸的時間或許要延後了。」司天命眉宇間透出一股鬱氣。
「全憑家主安排。」
老張神色恭敬的一抱拳,思忖了一下,問:「張家難道會因為咱們動了王天霸,與家主你直接結仇嗎?」
「呵呵!」
司天命洒然一笑:「四大家族哪家之間沒仇?不是因為王天霸,而是陳梟,按你說的陳梟對員工們的待遇,這人重情重義,王天霸順服他後,一旦王天霸有事,他肯定會出手,也會連帶著張家一起動手。」
「可惜……上次地下拳壇的事情,本來都已經設計好了,只要讓張青禾死在了擂台上,張家勢必會人心惶惶,結果……還是那個陳梟!」
說到最後,司天命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用力地將杯子砸碎在地上。
碎片飛濺。
老張嚇了一跳,不敢作聲。
司天命揮了揮手:「你先離開吧,等我通知,我最近幾天要忙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遵命。」
隨著老張離開,偌大辦公室鴉雀無聲。
司天命起身,雙手插兜,挺拔的站在巨大落地窗前,好似一個蓋世王者俯瞰著全城夜景。
外邊的霓虹燈時而照在他的臉上,盡顯陰翳和冷漠。
良久。
他唇齒輕啟:「區區開發區,我還不太在意,但云東特區……司家勢在必得,只要提前站穩腳跟,往後哪還有什麼四大家族,唯我司家獨占鰲頭!」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人脈、資源……等等各方面早就已經是常人不敢想像的。
就連自家的情報,都是組建了專門的情報機構,捕獲網絡各種信息。
城東開發區的事,他早就知曉,所以在得知盛鼎情況後,才臨時起意通知王天霸,想要藉此拿下那塊墳場地,一舉將開發區的那些地盤踞在一起。
不過這對司天命而言,也只是臨時起意罷了,其實拿不拿的下,都無關痛癢。
只是陳梟和張家的出現,讓他很不爽。
真正讓他在意的,那是……雲東特區!
現在暗地裡已經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上雲東城了。
那座曾經少有人問津的城市,現如今已經暗中成了香餑餑,被無數人窺視著。
他們司家,是涪城四大家族,高高在上。
可雲東城內掀起的較量,即使是他也有些沒底氣。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雲東特區的成立,可不僅只有他們司家這種層次的眼睛盯上呢,還有更高層次,乃至連司天命都不敢妄加猜測。
唯一讓他有些底氣的,或許也只有他比其他勢力提前幾天,更早的知曉雲東特區即將成立的消息罷了,可以提前入場布局。
越是靠近成立時間,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家族、勢力知曉。
「張、王、齊三大家族現在應該都還不知道雲東特區的事情。」
司天命思忖呢喃著:「我只要提前進場,等到他們再進場的時候,也拍馬趕不上我了,不過現在我還不能直奔雲東,否則他們肯定會嗅到氣味,望風而動,要是上次擂台暗害張青禾成功,大家的視線被轉移到張青禾之死的事上,我現在行事起來反倒是方便很多,偏偏出了那個陳梟,真是該死!」
「只能先找個代理人先過去了!」
……
「媽……我,我好痛。」
王恩恩渾身纏著紗布,蹣跚的從醫院內走出來。
她和龍翠蘭離開盛鼎公司後,哪裡都沒去,就直奔醫院來處理傷口了,硬生生的處理到現在才算處理好。
更讓醫生護士們驚訝的是,明明滿身是傷,愣是沒有傷及要害,可當王恩恩說出是被道士打的後,醫生護士們集體坐蠟。
不過因為葬禮新聞,如今王恩恩一家早就是街知巷聞了。
那些醫生護士自然也認出來了,也並未多問,只是醫者仁心的幫他們處理好了傷口。
「我,我也痛……」龍翠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王恩恩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坐在輪椅上,已經快被纏成木乃伊的母親,一瞬有些恍惚。
現在喊痛,似乎顯得有些多餘。
龍翠蘭費力的推著輪椅,艱難的靠近了王恩恩,每個動作都牽扯到她身上的傷口劇痛。
她倒吸著涼氣:「現,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王恩恩淚目,看向空蕩蕩的冷清馬路。
一時間,她竟是有些茫然。
「回家嗎?」
龍翠蘭搖搖頭:「咱們失敗了,你爸那雜種也都被抓了,現在我們母女兩哪還有家啊,但陳梟霸占我們所有資產,我……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王恩恩悽然一笑,唇齒輕啟:「那你還頂不頂得住被再做一次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