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臨貌似已經知道他不是小白的親皇兄。
若他再與小白那般親近的話,宴臨應該會不高興。
他不想做任何讓他們關係變差的事情。
但就在這個時候,宴臨從身後走過來,他走到南漓的另外一邊,然後主動拉起對方的另外一邊手。
「走吧,皇兄。」宴臨沉聲道。
嗯?
南漓挑了挑眉。
當他的眼神和宴臨對視上,他還有什麼不懂的呢?
他這個大舅子,還真的是什麼都知道了。
不過,他貌似為了小白,開始讓步了。
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也就不阻攔他們了。
宴臨和楚白晗,一人一邊,他們架著南漓走進府內。
身後的隨從看著這一幕,總覺得有點滑稽,但又莫名溫馨。
……
淙王府。
幾個幕僚快步走進書房。
「王爺,旭王反了。」他們急迫地開口。
聽到這聲音,坐在椅子上的南淙快速抬頭,眼眸里閃過戾氣。
「旭皇叔居然反了?」他輕聲低喃。
「還有,東漓國和北寒國合謀,然後攻破了我們東部三座城池,現在已經兵臨同州城下了。」幕僚繼續稟報。
「什麼?」
南淙再也坐不住了,他迅速起身。
「王爺,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要是同州也淪陷了的話,南端國的江山就是旭王的了。」幾個幕僚心急如焚。
「不要輕舉妄動。萬一南白晗和南漓他們有應對的招數呢?」
南淙皺眉,語氣凝重。
雖然在很多事情上,他會與南白晗起正面衝突。
但對於起兵這種事,他還是很謹慎的。
雖然他們不願意承認,但南白晗能用不到六年的時間成為南端國第一女將軍,幾乎戰無不勝,她便是有能耐的。
還有南漓那謀略,他與南白晗聯手,那便時所向披靡。
這也是旭皇叔這麼多年來都不能在他們手上討道好處的原因。
「王爺您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就這麼危急的情況,太子和長公主居然還有應對之術。」
謀士李江開始將御書房的事情都說給南淙聽。
「你是說,唐澤居然是宴國的臨王?」
南淙的神色別提有多驚訝了。
天下何人不知,這兩個月來,宴國大大小小發生了好幾次內亂,但不外乎都是躲在暗處的那位臨王取勝。
所以,宴國就是宴臨的囊中之物。
「怪不得,怪不得南白晗那般狂妄,原來是有幫手啊。」
南淙咬牙切齒。
「王爺,您要儘快做決定啊。原本,太子有長公主的幫助,地位已經不可撼動了,現在長公主的身後有唐門和宴國,那她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無論旭王是輸是贏,咱們都沒有退路啊。」
李江焦急地說道。
南淙的臉色一點點冷下去。
他何嘗不知道李江的意思。
他們這些皇子,雖平日裡也有討好旭皇叔,但他們身上總該是留著父皇的血的。
保不住旭皇叔奪取皇位成功之後,便將他們都給殺了。
若是旭皇叔輸了,他們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只要南漓一日不死,他們這些皇子都只能被他壓一頭。
他早已經受夠了父皇眼裡只有南漓和南白晗的日子了。
「王爺,您哪樣比太子差了,而且您身體還比他好多了,他半邊腳明明都快跨入棺材了,但皇上竟和還不願意廢掉他的太子之位,皇上真的是太偏心了。」
另外一個幕僚齊平亮也用憤怒的語氣開口。
不得不說,他們這些話都說進了南淙的心坎里。
他攥緊拳頭,這些年的怨氣也開始湧上心頭。
「對啊,就因為父皇一直偏心南漓,所以本王做什麼,他都看不到。因為那個賤人,母妃在皇宮一直被冷落。父皇……本王一定要證明他是錯的。」
「所以,王爺,我們一定要儘快做出決定。」齊平亮嚴肅地說道。
「你們有什麼主意?」南淙抬頭,犀利的眼神看著他們。
李江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王爺,長公主和太子有宴國和唐門幫忙,但旭王有東漓國和北寒國幫忙,兩邊都是勢均力敵的。若他們鬥起來,必定兩敗俱傷……」
「所以,你是想讓本王看他們兩敗俱傷之後,好來一個漁翁得利是嗎?」
南淙的眼眸里閃過精光,他犀利開口。
「沒錯,這便是屬下的意思。這一次,長公主必定會親自出征的,您可以假意幫助長公主,先獲取她的信任,到時候……」李江眯起眼睛,那眼睛裡全是狠厲的光芒。
「李江,你不愧是本王最倚重的將軍,這主意甚可。」南淙的臉上也出現了興奮之色。
李江繼續補充道:「太子始終是一個變數。不過,趁著這次動亂,大家的注意都在同洲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安排人入東宮。沒有長公主庇佑的太子,必定就是一個廢物。他若慘死東宮,也便沒有人能與王爺您爭了。」
「沒錯,王爺,剩下的幾個皇子之中,唯獨您母族的勢力最大,您最有勝算。」齊平亮跟著點頭。
「本王得先入宮見母妃一面。」
南淙眼眸里閃過精光,他快速走出去。
……
承平殿。
魏妃依靠在軟塌上,她此時在把玩著自己的丹紅護甲。
身後的婢女正在小心翼翼地給她扇著蒲扇。
「娘娘,三皇子來了。」
宮人走進來,小聲說道。
聽到這話,魏妃的眼眸里沒有多少情緒,她不咸不淡地說:「讓他進來吧。」
很快,南淙大步走進來。
魏妃緩緩抬眸,看著南淙那張臉,他的眉眼和她極其相似,可她卻沒有半點喜歡。
她年輕的時候,便是美人胚子。
求娶她的人數不勝數,可她偏生對皇上傾心。
她自以為自己入宮之後,必定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承想,她入宮二十多年,皇上來她宮中的次數,十根手指頭都能數得完。
而且這幾次,還是父親以兵權相逼。
真是諷刺啊……
她還以為,姜家那個賤人死了,皇上會願意多看她一眼。
沒有想到,那個賤人死了也有好幾年了,皇上依舊是半步都沒有踏入承平殿。
她和被打入冷宮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