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詭異的一幕
「他們出生就有缺陷,能練就這些武功本就不容易,可他們卻不走正路。」
楚白晗語氣複雜地感慨。
「不過,我更為好奇的是,他們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她搖頭道。
這些殺手,明顯和南樂詩派來殺她的不是同一層次的,這些人武功要更高。
「雇他們的, 只能是宴國人。」就在這個時候,唐澤又開口了。
「為何?」
「宴國西城是出了名的愚忠,那裡的百姓,他們的信仰就是效忠朝廷,若是叛國,死了入不了族譜的。」唐澤繼續緩緩開口。
「所以,幕後之人不僅僅是宴國人, 還有可能是宴國朝廷的人?」
楚白晗明白唐澤的意思, 她心微微一驚。
宴國朝廷, 還有誰不放過她?
不過現在,她更好奇的是……唐澤的臉。
「為何方才這個人看到你的臉之後,他好像很震驚,像是認識你一樣?」
她好奇地看著他,然後問道。
認識他這麼多年,她從未見過他的模樣。
哪怕是當年她救了受傷的他,給他療傷的時候,他也用一種防賊般的神色盯著他,絲毫不給她摘下他面具的機會。
「他會震驚,那是因為他以為我與他們一樣。我的臉在很多年前被毀了,醜陋不堪。」
唐澤淡聲回答。
臉,臉毀了?
楚白晗的心微微一沉。
她垂眸, 愧疚地道歉:「對不起, 不小心觸碰到你的傷心之事了。」
「無礙, 這麼多年了,我也習慣了。」唐澤一邊在搜黑衣人的身, 一邊語氣坦然地回答楚白晗。
他這個模樣, 仿佛對一切都釋懷了。
「我能看一下你的臉嗎?我沒有別的就是,就是我想……」
楚白晗擔憂地出聲。
她想試一下,自己能否將他的臉給醫好。
唐澤明白她的意思,他搖了搖頭:「太久了,我也看了天下名醫,皆沒有辦法。如此,也挺好的了。」
「抱歉,我……」
「無需抱歉。本閣主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見到她還要道歉,唐澤的語氣強硬了許多。
「對了,你方才為何要失神?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
唐澤繼續厲聲開口。
剛才若不是他及時出現,她性命堪憂。
楚白晗低頭,神色更加懊惱。
「我方才……好像鬼迷心竅了。」她咬牙切齒道。
「鬼迷心竅?」
「沒錯,我曾在宴國國庫的棺材裡見過一個女子的模樣。方才,我又在那屏風後面看到一幅畫,畫上女子與那棺材裡面的女子,極其相似!」
楚白晗說著,她快速轉身往屏風走去。
可她走過去之後,發現屏風那邊還是空空如也。
「難不成是我太累了, 所以出現幻覺了?」
楚白晗搖頭, 她悶聲嘀咕。
「你受傷了。」
唐澤突然注意到她手背上的傷口,他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
「就一個劃痕而已, 不嚴重。」
楚白晗搖頭,輕聲道。
但下一瞬,唐澤已經伸手過來。
他扣住她的手腕。
「你……」她驚訝地開口。
「別亂動。」
他另外一邊手拿出了傷藥,撒在了她的手背上。
從楚白晗這個位置看過去,可以看到他那漆黑眸子裡的真切。
「你怎麼隨身帶藥?」她疑惑地問道。
她還以為只有自己有隨身帶藥的習慣。
「那還不是因為你常……」
有些話,唐澤差點就要說出來。
但話到嘴邊之後卻變成了:「我常年受傷,不備點藥在身邊怎麼可以?」
原來是這樣……
楚白晗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
也是,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差點沒了半條命。
「如果是宴國的人來追殺我的話,那應該不是為了神霄令而來的。」楚白晗還在執著神霄令的事情。
「這個宮殿,應該就是主殿了,皇祖母平日裡就是住在這裡的,我們繼續搜。」
站起來之後,她也不在意這一地的屍體,而是開始四處搜尋。
一陣翻箱倒櫃之後,突然「砰」的一聲,一個盒子從架子上面掉下來。
她撿起來一看。
「唐澤,你來看看,這是什麼?」
她激動道。
唐澤快速跑過來,結果看到了她手裡拿著一塊刻著「神霄」二子的令牌。
「這莫不就是神霄令?」她期盼地看著他。
唐澤將令牌接過來,細細端詳了一番之後,他卻搖頭了。
「未必是。」
「未必是?你這是何意?」楚白晗蹙眉看著他。
「你看這個令牌。你皇祖父成立神霄衛起碼有四十年了吧,可這塊檀木所雕刻出來的令牌,看起來也不過二十餘年而已。」
唐澤繼續開口。
他這話,也點醒了楚白晗。
她趕緊將令牌給拿回來細細端詳。
果然……如此。
她瞬間就泄氣了,「白高興了。」
「這也未必不是個發現。我們不妨想一下,為何這個令牌會出現在這裡。」唐澤沉聲開口。
「兩個可能,這是皇祖母故意放在這裡的,又或者是她也不知道這是假的。但不管怎麼說,皇祖母一定知道有關神霄令的事情。」
楚白晗低聲分析。
「沒錯。」唐澤贊同地點了點頭。
「看來,以後要從皇祖母身上下手了。」楚白晗繼續低喃。
「好了,既然有所發現那就不枉此行。先去歇息吧。」唐澤繼續開口。
去歇息?
楚白晗蹙眉,她看了這一地的屍體,有些頭疼。
「明日早上,唐羽他們便會來處理的。」
「好吧。」
他們各自在偏殿尋了一個屋子,便去歇息了。
因為常年帶兵打仗,在軍營里待過很長時間,所以楚白晗還是能適應這裡的環境的。
後半夜,一切都安靜下來的時候……
「咿呀」的一聲,門被小心翼翼推開。
很快,一個嬌小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床邊。
借著微暗的月光,楚白晗看著床上的唐澤。
他竟睡著也戴面具。
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伸手過去。
她的手指放在面具邊緣上,冰冰涼涼的……
她微微用力,就在面具即將被揭下來的時候,突然她耳邊傳來一聲——
「公主。」
她瞬間清醒。
「公主,您醒了?」南星站在床邊,輕聲道。
「原來,是一場夢。」楚白晗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輕聲低喃。
她還以為自己真的去解唐澤的面具了。
「抱歉,公主,奴婢也不想打擾您清夢的。就是趙嬤嬤她們快甦醒了,奴婢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她們,只能來問您。」南星愧疚地說道。
「你來得剛好,本公主的不算是清夢……」
楚白晗擺了擺手,無奈道。
「主殿那些殺手的屍體,可都清理了?」她追問道。
「回稟公主,唐羽已經帶人在清掃了。」南星趕緊回答。
「好。至於趙嬤嬤她們的話,本公主昨夜給她們用的那些藥,可讓她們暫時失憶,你不必理會他們。」
楚白晗淡聲道。
「好,奴婢明白了。」南星點了點頭,就想退出去。
但楚白晗卻喊住了她:「等一下,希兒和婧兒可聽話?」
「他們雖然昨夜很擔心公主您,但還是很聽您的叮囑,沒有非要跟奴婢上山。」
「那收拾一下,我們也下山回公主府去吧。」楚白晗繼續開口。
既然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可查的了,那他們不必留在這裡了。
趙嬤嬤等人甦醒過來的時候,她們撓頭,面面相覷,神色很是不解。
怎麼她們在路上睡著了?昨夜發生什麼事情了。
臉很癢,所有人上手一摸,結果發現她們的臉上全是被蚊子咬過的痕跡。
也是這個時候,楚白晗等人騎馬從旁邊經過。
趙嬤嬤一見就急了。
「長公主,女德你抄完了嗎?」她高聲問道。
「趙嬤嬤,勞煩你回去告訴皇祖母,本公主乏了,這女德也就不抄了,誰要是願意抄就讓她抄去吧。」
楚白晗讓馬停頓了一下,她回頭,笑著對趙嬤嬤說道。
末了,她還補充一句:「對了,趙嬤嬤,馬車上的馬都被我們帶走了。所以,還勞煩你們親自走下山了。」
說完,她便騎馬揚長而去。
南星回頭,正好可以看到趙嬤嬤那氣歪的臉,她沒住大笑起來。
哼,活該!
讓他們欺負公主,就該這樣反擊。
估計太后知道這件事也氣惱極了吧。
這邊,楚白晗等人回來的速度極快。
沒過多久,他們就回到了公主府門口。
楚白晗下馬,原本是馬上進去見兩個小傢伙的。
但誰知道這個時候,突然從暗處跳出兩個人影來。
「八皇嫂!」
宴漣直接衝到楚白晗的面前。
楚白晗:「……」
「咳咳,江秐見過臨王妃。咳,不,長公主。」
他的身後,江秐趕緊走出來給楚白晗行禮。
怪不得在江南的時候,兩位王爺和長公主的關係那麼微妙呢……
原來,長公主還是當年的臨王妃啊。
此時的楚白晗已經不再是易容的模樣了,但江秐還是能在她的身上看到當初的影子。
「你們怎麼來南端國了?」楚白晗疑惑地問道。
「我來找八皇兄啊。」宴漣快速回答。
找八皇兄?
「他不是在宴國皇宮嗎?」楚白晗微微蹙眉。
「他之前的確是被困在皇宮裡,但前些日子他逃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