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哪個大善人在布施粥了?
楚白晗和宴臨對視了一眼,兩人神色都有點疑惑。
唐清萍這個時候冷哼一聲:「容皇叔也是的,平日裡百姓餓著肚子,不見他布善,今日我們公主府行善了,他竟也來湊熱鬧了。」
「你是說,是容王的人在城東施粥?」宴臨看著她,沉聲問道。
見到宴臨居然問她問題了,唐清萍趕緊福了福身子,然後溫聲說:「臨王表哥,方才我們在抬粥出來的時候,也見到容王府抬粥出來了。」
原來如此……
公主府和容王府靠得比較近,所以唐清萍能看到也不足為奇。
不過,聽她最開始的語氣,好似與容王的關係不太好。
「主子,我們回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子影和子霧回來了,他們拉著幾條繩子,繩子上面綁了許多人。
「這些都是肆命會的人?」宴臨厲聲問道。
「回稟主子,是的。不過這些人不完全是我們抓的,還有人出手相助。」子影嚴肅地回答。
「有人出手相助?」
「陳中見過二位王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男人快步走上前來。
「你是……」宴漣眼神怪異地看著他。
「卑職是容王府的人,此次是聽從我們王爺的吩咐來幫助二位王爺的。」陳中恭敬道。
原來是榮王府的人。
有一些百姓而很耳尖,他們聽到了陳中的話,趕緊下跪。
「謝容王。容王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
「是啊,容王人太好了,若不是因為容王,我們早就撐不住了。
「唉,容王就是活菩薩。」
「……」
「至於嗎,容皇叔不就是給你們送了幾次吃的,你們便對他如此恭敬。」
唐清萍這個時候冷哼一聲,語氣很不贊同。
她聲音雖小,但對於宴臨和楚白晗這樣高手而言,自然是輕而易舉就能聽得一清二楚的。
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明白了一件事——
公主府與容王府貌似關係不和。
還有這個容王,應該是一個有善心之人吧。
「陳中對吧,不知道你們家王爺以前是如何看待肆命會的?」
宴臨清冷的眼神掃過陳中,然後緩緩開口道。
陳忠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
「臨王,我們家王爺也對肆命會的行為深惡痛疾,這兩個月來一直想法子,試圖將他們一網打盡。但奈何我家王爺上了年紀,府內可用之人又少,所以一直沒有成功……」
「現如今,幾位王爺來了,我們容王府也可以大膽出手了。還有些許肆命會的人沒有找到,待我們容王府的人將這些畜生給找齊了,一定要將他們遊街示眾,好解百姓心頭之恨。」
陳忠話語清晰地做解釋。
原來如此。
「辛苦你們家王爺了。」宴臨沉聲道。
「不辛苦,我們王爺也不忍心看江南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二位王爺,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陳忠就繼續去抓人了。」陳中低聲詢問。
「去吧。」
「謝臨王,陳沖告退。」
「子影,你們跟過去幫忙。」宴臨給了子影一個眼神。
「是,主子。」
等到陳中走了,那些百姓還忍不住議論紛紛。
「容王可真是太好了。江南是不幸的,但江南也是幸運的,畢竟有容王這樣的人。」
「就是,希望他老人家長命百歲吧。」
「……」
聽著這些百姓的話,楚白晗心中閃過幾分情緒。
她趕緊扶起一個老婆婆,然後輕聲問:「婆婆,我想問一下,容王還給你們做了什麼事情?」
「這……」
老婆婆緊張地看著楚白晗。
方才,李家小姐介紹了那兩位是京城來的王爺,可沒有介紹眼前這個姑娘。
不過,能與王爺走在一起的,應該身份也很尊貴吧。
她趕緊誠惶誠恐地開口:「容王做的事情可多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例如開設醫館,讓百姓看病。例如鬧災的時候,他將自己的庭院給空出來,讓城中的乞丐居住……」
聽著老婆婆一件件細數容王這些年做的事情,楚白晗都忍不住在心裡跟著點頭。
這容王雖已經是一個沒有實權的閒野王爺,但他這顆心倒還是在百姓身上的。
李尚若是有他半點胸懷,只怕江南百姓處境也不會這麼艱難。
「好,老婆婆,我知道了,謝謝你。」
楚白晗微笑打斷了老婆婆的話。
若不然,這老婆婆還要細說上幾個時辰。
「不,不必客氣。」見到楚白晗這樣身份的人還與她道謝,老婆婆更加緊張了。
她轉身站回人群中,還嘀咕出了一句方才沒有來得及和楚白晗說的話——
「就容王這樣大善人,將來若是歸去了,咱們江南百姓都得立一個寺廟供奉他。」
立寺廟供奉……
這容王在江南百姓心中的位置,簡直已經難以用詞語來形容了。
收回眼神,楚白晗便退回到宴臨身邊。
「既然有容王出手相助,這肆命會的事情應該很快就能解決了。」她緩聲說道。
可她這心,卻有點不安。
「是不是覺得,事情太順利了?」就在這個時候,宴臨緩緩開口,說出了她心中之鬱悶。
楚白晗快速點頭。
可不是嗎……
宴宸昨夜追肆命會的人,差點都丟了性命。
他們今日卻差點將肆命會的人一鍋端了。
「不必理會那麼多,反正只要能將那些敗類給剷除就好了。」宴漣擺了擺手。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現在更重要的事是,這天什麼時候才能下雨?再不下雨,這江南就要毀了。」
是啊。再不下雨,江南就要毀了。
楚白晗抬頭看著已經開始升起來的太陽,神色凝重。
看來,她的計劃要儘快進行才行了。
因為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了,所以唐清萍即使不願意,也得過去幫忙盛粥。
這裡也就只剩下楚白晗幾人了。
「江南不能再等了。本公主打算今天晚上就求雨。」楚白晗嚴肅開口。
宴臨聞言,眼皮微微一跳,他嚴肅問:「有多少成把握?」
「若有十天時間,便有絕對把握。但如果是今天夜裡的話,只有兩成。」楚白晗搖頭,悶聲道。
「只有兩成,也得試了。」宴臨沉聲開口。
他方才看了肆命會的存水的地方,那些水根本就不夠全城人用十天。
「八皇嫂,我很好奇,你是通過什麼方法來求雨的?祭天嗎,可父皇都失敗了,咱們更無可能吧。」宴漣在這個時候湊近楚白晗,然後壓低聲音問道。
「你們知道,三千年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嗎?」就在這個時候,楚白晗清冷著聲音問了這麼一句。
「三千年前?我們都成皚皚白骨了,怎麼可能知道?」宴漣擺了擺手。
「對了,八皇嫂,你為何問這個?」宴漣繼續追問。
楚白晗收回眼神,淡聲道:「隨口一問罷了,不必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