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
綠蔭高爾夫球場!
霍英豪一身休閒裝、手握球桿,與一名中年國字臉中年人相談甚歡,不遠處的保鏢、助理遠遠跟隨著,看起來排場非常之大。
中年人名叫曹明州,江南省三大頂尖豪門曹家少壯派,也是目前政壇里炙手可熱,調任江州市鍍金的未來頂樑柱。
兩人相識二三十年!
霍英豪敢到江州市大力發展,就是靠著曹明州的關係。
今天難得忙裡偷閒,這才約著一起打球。
「你小子,球技還是這麼爛!」曹明州鄙夷打趣:「七八十碼的球三桿還沒打進去,跟你打真沒意思。」
「扯什麼呢,剛才差點就進了好吧!」霍英豪罵罵咧咧道:「今天風太大!」
「哈哈哈,你啊,還是這麼無賴!」曹明州啞然失笑。
兩人揮桿間談笑風生,他忍不住感嘆道:「自從調任到這個鬼地方,一天天大事小事不斷,今天倒是託了魏弘的福,也能好好休息幾天。」
「他鬧出這麼大動靜,你手底下許多部門都得陷入癱瘓了吧?」霍英豪笑著打趣:「你就不準備做點什麼?」
「有什麼好做的?」曹明州不屑撇撇嘴,又揮出一桿才冷笑道:「江州這些人盤根錯節陽奉陰違,我本來就是要收拾收拾的,現在他幫我掃清障礙也是好事,而且這時候我湊過去,萬一調查組誤會我想保下這些人怎麼辦?」
「也是!」
霍英豪贊同的點點頭。
魏弘搞出這些事對於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各部門癱瘓又如何?提拔一些有本事的、有能力的人上位就好。
還能趁機組建自己的班底,曹明州只有高興的份。
調查組來勢洶洶,誰現在湊上去都有可能會被誤認為想保人。
到時候攤上個妨礙公務的罪名可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曹明州哪怕明知道調查組蒞臨,也只是匆匆露一面就不再多管,反而躲在這裡打高爾夫球,其政治嗅覺和反應可謂是相當厲害。
「前段時間在謝家晚宴,唐若琳非得招惹上魏弘時他曾說過一句很狂妄的話!」霍英豪將球桿杵在地上,嚴肅的道:「他說自己才是江州市最大地頭蛇,當時很多人不以為意甚至冷嘲熱諷,現在回想起來,這小子怕是沒有吹牛啊。」
「哦?」
曹明州臉色一沉面露不喜。
一個商人、學生、未成年自稱是最大地頭蛇。
他這個主政一方的存在又算什麼?
原本他還覺得魏弘有趣呢,現在只覺得厭煩。
「這種人太狂太傲,得壓一壓!」曹明州隨口點評。
「壓?」霍英豪戲謔反問:「他現在正面和唐家對上,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死要麼活,這種人有必要壓嗎?」
曹明州揮桿的動作一頓,臉上露出一絲赧然。
確實如此,魏弘若死了就沒必要壓,若他活下來是不能壓,畢竟一個能從唐家手裡活下來的人,他主動去招惹人家幹嘛?
他哪怕是一個未成年,也早已擁有了與他們平等對話的權力,主動招惹這種人是非常不明智的。
「魏弘上次與我閒聊,說城西項目他也有興趣分一杯羹。」霍英豪試探性的開口道:「要不,有空見見?」
「算了吧!」曹明州擺了擺手,隨口敷衍道:「這傢伙能不能過了這關還不一定呢,要是他有本事打發了唐家,項目分他一杯羹也不是不可以。」
「行!」
霍英豪聞言不再多說。
他看得出曹明州瞧不上魏弘。
也不認為這傢伙有本事逃脫唐家鎮壓,看來很多人還是容易被他年齡所迷惑的。
殊不知,魏弘就是一個老狐狸!
霍英豪有種他一定會笑到最後的錯覺。
這時候一個穿著西裝白襯衫的男秘書,走到曹明州身側,壓低聲音小聲匯報了幾句話,他臉色一下就變得十分凝重。
「怎麼?又出事了?」霍英豪訝異。
「你說得對,這小子真不簡單。」曹明州將球桿丟給男秘書,接過球童遞來的毛巾擦手,才冷笑著道:「唐家在海外的產業遭受接連襲擊,死了不少人呢!」
「嘶!」
霍英豪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知道魏弘不簡單,誰知道一個未成年人竟然玩這麼大。
這是要和唐家正面開戰啊?
他怎麼敢的?這個瘋子!
「唐老爺子想找他和談,這傢伙直接拒絕。」曹明州繼續說道:「剛才紀家老二正乘坐專車直奔寧城,估計是見唐老頭的,這下要怕是要動真格了!」
「唐家死了人,這件事絕不可能善了!」霍英豪嘆息著搖搖頭道:「我本以為這傢伙是個聰明人,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誰承想竟也不過是個年輕氣盛的莽夫,可惜,可惜!」
「是啊,如此與唐家不死不休當真是不智。」曹明州也搖頭感慨。
他們倆自問家族勢力與唐家已經不相上下。
可兩家依舊不敢與唐家走到生死相搏的地步。
魏弘一個本地土著,也就有點錢而已,真玩起來怎麼可能是唐家的對手?
在任何人看來,他都已經是個死人!
唐老爺子找上江州市地頭蛇紀家,肯定也是想要對他出手的。
到時候幾方重拳出擊之下,誰又能抵擋得住?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年輕人終歸是年輕人,活該他倒霉咯!」曹明州嘆息著感慨。
「這種人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可惜。」霍英豪略有不忍的道:「要不你拉他一把?未來培養培養,也許能養出一個得力助手也不一定。」
「還是算了吧!」曹明州啞然失笑,連連擺手拒絕:「這種狼崽子連唐家都敢齜牙咧嘴,你不會以為幫他一次就能把人收服吧?除非把他踩到泥潭裡打斷傲骨,再試著把他從深淵裡拉出來才有可能。」
「也是!」霍英豪聳聳肩輕笑:「不跌落泥潭他怎麼認得清楚自己與我們這種人的差距?一個小地方的人才,終究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也許是我太高看他了!」
「哈哈哈!不說他了,來,繼續打球!」
「好,這回我可不會放水了!」
兩人談笑著繼續揮桿自娛。
一個人的生死在他們口中也只是些許談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