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深輕輕一笑,趴在圍欄上,懶洋洋的眼神躺在他臉上,說:「想不到,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風丞淺沉默。
她支起身子,也沉默地看著遠方。
忽然,身子緩緩地側過去,腦袋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扭頭看著她的臉,脊背下意識挺直。
她閉上眼,道:「兩分鐘,就好。」
什麼也沒說,只是這樣安靜地度過兩分鐘。
撫平心中的煩躁。
「我小時候跟我哥一起落水過,後來我醒了,可是喪失了那天的記憶,然後大家都一致認為是我害了我哥,就連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為。
可是最近,我卻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她直起身子,仰頭看向他:「我覺得我跟他是被人謀殺未遂。」
這些事情,她誰都沒有告訴過,而現在卻想跟他訴說。
風丞淺想起了當年的新聞,也就是那天開始,她出現在他的夢中。
「警察沒有調查過這件事?」
「沒有,他們根本沒有報警。」
從一開始,就是被當成一起意外處理。
風丞淺分析:「後來有沒有遇見過奇怪的事?」
蘭深失笑:「我也不知道,日記里沒有記載,我也記不起來了,不過,在那之後不久我就搬出蘭家了,忙於事業和學業,整日生活在鏡頭之下,我想,就算對方想再次動手,也沒什麼機會。」
她撿起地上的承諾書碎片,思考著道:「不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會寫下這份東西,感覺真有那麼一人,能把我哥治好。」
「我哥醒來,當年的事情或許就能水落石出。」
風丞淺垂眸思索了一下,問:「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嗯?」蘭深疑惑,「你去看他做什麼?」
風丞淺突然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溫潤親和的樣子讓人很安心。
他說:「我正好知道有一個人專攻這方面,經驗豐富,或許,他能有辦法。」
蘭深眸光亮了幾分。
要是別人說這話,她會持懷疑態度,可這話是風丞淺說的,可信度百分之百。
「有什麼辦法能請他來一趟?」
風丞淺微笑:「打電話就行。」
他拿出手機,滑到電話本。
蘭深隱約聽到那頭的聲音,是個男人,聽起來很年輕,又很不正經。
當風丞淺說道有事兒麻煩他的時候,對方哈哈大笑。
對風丞淺說:「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去!」
風丞淺不著痕跡地瞥了眼蘭深的方向,對那頭的人說:「你心心念念的人,在我這邊。」
「我馬上訂機票!」
他掛了電話,對蘭深道:「解決了。」
蘭深好奇地問了句:「他聽聲音很年輕,多大了?」
「跟我一樣。」
「不用擔心,他平時聒噪,可工作起來很認真,這點……是被你誇獎過的。」
蘭深正要點頭,突然間僵住臉色。
「被我誇獎過?」
風丞淺凝視著她,倏忽低頭,道:「好久不見,司長安。」
他的眼中有絲絲點點的笑意。
蘭深腦子狠狠一震,仿佛被電流漫過,腦子裡儘是「司長安」三個字!
她到嘴的疑問,被一段模糊的記憶給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