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充斥著指甲油的氣味。
顏沫沫擅長美甲,此時正坐在地上給坐下沙發上的蘭雅柔塗抹指甲。
「我剛收到消息,全都辦妥了,這夫妻倆比我們還害怕蘭深崛起,一聽到有我們做靠山,就美滋滋地去辦事兒了。」
蘭雅柔皺起眉頭:「該不會把我的信息泄露出去了吧?」
「沒有沒有!」顏沫沫坐直身子:「我做的很保密的,兩件事都做的很順利,董三那邊已經答應配合,打手那邊也找到合適的人了!」
蘭雅柔滿意地往後靠,手搭在她的手上任由她塗抹,「也就是說,蘭深很快就會毀容了。」
「沒有意外,肯定會!那個人是個逃犯,我們已經收買他了,他知道自己反正都要死了,不會手軟的,就想趁著死前給他家裡人掙點下半輩子的生活費。」
「那就好。」
顏沫沫揚唇:「蘭深現在肯定滿懷希望以為自己不久就可以重回巔峰,她想不到她的路已經被我們堵死了,更想不到,接下來她會失去最寶貴的美貌!」
兩人齊齊笑開。
過了會兒,蘭雅柔眼眸流轉,一抹算計閃過。
「你替我辦了那麼大的事情,怎麼找也要吃飯慶祝一下,今天我爸媽都不在家裡吃晚飯,這樣吧,你去我家,我親自做飯招待你。」
「怎麼能讓你親自做……」
「別廢話了,拿上你的包,跟我走吧。」
搞定了蘭深,她現在只要擺脫掉於明耀,以後就能專心嫁入黃家當少奶奶!
蘭家。
酒精上頭的時候,蘭雅柔在顏沫沫耳邊低喃:「你都醉了,今晚就在我家裡睡吧。」
迷糊中,顏沫沫點了點頭。
在蘭家住宿,表示她們關係很好,她求之不得。
「雅柔,我覺得好熱,我想洗冷水澡。」
「我這就扶你上去。」
走出房門,蘭雅柔給於明耀發了條信息:來我家,我為你做了頓飯。
……
一夜過去,大清早,蘭家就被一男一女兩道尖叫聲擾了清淨。
蘭雅柔手抓著頭髮,瞳孔睜大,一副發瘋的模樣盯著床上赤裸的男女。
「你們,你們……」
於明耀都快要瘋了:「雅柔,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昨晚喝的太多了,我以為是你!這個房間是你平時住的啊!」
顏沫沫在旁邊哭。
她最在意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清白。
「於明耀!顏沫沫!你們兩個不是人,居然背叛我!」蘭雅柔大吼。
顏沫沫哭著搖頭,一臉委屈:「雅柔,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我不要聽!我想起來了,於明耀,你好幾次都偷看沫沫!你肯定早就起了色心!」
「雅柔,我沒有那個意思,我……」
「於明耀,我宣布,從今天起我要跟你斷絕任何關係!你不再是我的經紀人了,你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爸媽回來,我一定讓他們殺了你!」
發瘋的怒吼穿透整座房子。
最終,顏沫沫兩人被趕出了蘭家。
一個哭哭啼啼,另一個懊悔自責。
蘭雅柔勾起了得意的笑。
**
今天晚上是花葉獎的頒獎典禮。
蘭深作為獲得影后視後次數最多的90後女星,被邀請作為頒獎嘉賓給獲獎明星頒獎。
此時是七點二十分,紅毯上各路女星使勁了渾身解數爭奇鬥豔。
每個人的入場順序都做好了安排,蘭深拿到的號在中間,不早不晚。
被安排和她一起入場的男嘉賓,是徐若飛。
距離入場時間還有兩分鐘,主辦方這邊的工作人員焦急地拿著電話在打。
徐若飛問:「聯繫上了沒有?」
「經紀人電話打不通!她工作室的人說半個小時前人已經出發了!」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就是不滿我們把你們兩個安排在一起走紅毯嗎?她們給我來這一招?!呵!那就讓她自己走吧!」
徐若飛覺得蘭深不像那種人,可自己也沒有她的私人聯繫方式,想問一下都不知道去哪兒問。
最後,只好他一個人走。
直播間內,彈幕上出現了謾罵言論。
「早就接到消息說是徐若飛跟蘭深一起走,蘭深不配合,現在男方一個人多丟臉啊,真看不起蘭深!」
「她不這樣怎麼繼續舔風丞淺?」
「主辦方還要給她做單獨的安排,這人真沒禮貌!」
這消息傳著傳著,就傳到了其他的明星那裡,各人都在竊竊私語。
無人知道,此時此刻,蘭深正處在生死邊緣。
畫面一轉,來到了一個黑暗的巷子裡。
蘭深腦袋靠在車窗上,腦子神經被一股力量拉扯得生疼。
她扭頭看去,看到紫萱倒在一旁,額頭上有瘀傷。司機趴在安全氣囊上,沒有動靜。
她想起來,就在幾分鐘前,車子為了避開塞車路段駛入了一條城中村道,開得好好的,突然從旁邊橫衝出來一輛麵包車,狠狠撞擊了她們的車。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頭,沒有血,就是撞到車窗有點暈。
「萱姐。」她伸手過去推了推紫萱。
就在這時,后座車門咔的一聲被人拉開。
一個穿著連帽大衣,面帶白色口罩的男人舉著一把刀朝她的臉伸過來。
千鈞一刻,蘭深雙手緊緊扼住他的手腕,一腳將他踢走。
男人身子往後一仰,手臂卻快准狠地抓著了車窗,一把抓住蘭深的頭髮將她從車內扯出來。
他身強力壯,招式雄渾,像一個格鬥手。
蘭深憑藉本能躲了他幾招,最後因為長裙礙事,被他抓著腦袋一下撞向車身!
突然,在離車身還有兩公分的時候,她以一手之力撐住了身子。
掀開眼眸,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淡漠,高冷,沉靜,以及察覺到險境後的肅殺,一併從她眼中迸射出來!
殺手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打算揪小雞兒似的試圖把她揪起來,然後在她臉上劃幾刀就完事走人。
當那把冷刀刺過來的時候,風丞淺抬手就擊中他的內關穴,拱起的手指從他手腕一路往上刮去,兩條血痕露出來。
「啊!」
慘叫聲起!
刀落在風丞淺手中,還未等殺手看清,那刀就從他手中飛出去,刀鋒就刮過殺手的臉,最後刺入身後的牆裡。
又猛又狠又准!
殺手狠狠一怔,望著這個柔弱的女人,滿臉不可思議。
可是,她那兩根手指上還沾著他手臂上的血,剛才的反擊,絕不是他看錯!
除了手臂,臉頰也生疼!
他低頭一看,白色口罩不知何時已經分成兩半落了地,血從臉上不斷冒出來!
危險的氣息反從她身上散出,壓倒性撲向他!
他往後退了兩步,咬咬牙,猛勁兒一起,就撲向她。
「老子不可能連個女人都干不過!」
這一招是最簡單的「泰山壓頂」,完全是以男女之力的懸殊取勝。
可是——
砰!
遠遠看去,『蘭深』一掌沖他腦袋過去,把他給拍牆裡了。
那一刻,紅裙翻飛,在空中揚出颯爽的弧度。
牆壁出現裂縫,兇手搖搖晃晃暈倒在地上。
感覺到手掌里的油膩感,風丞淺皺了皺眉,回到車上取了瓶礦泉水洗手,隨後,才報警。
這一切對他來說很突然。
幾分鐘前,他站在浴室里洗澡,新聞里播放著蘭深的消息,說她缺席紅毯。
那一秒,一陣強烈的感覺占據大腦,眼睛一黑一白後,他已經在蘭深的身體裡。
這一次比前兩次奇怪。
似乎,現在這身體裡只有他一個人的意識。
她去哪兒了?
*
另一邊。
蘭深站在鏡子前看著風丞淺的臉和身體。
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