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時追擊》票房落定,擠進了前五之列,蘭深等人決定辦個慶功會。閱讀
時間就定在今晚。
還未入夜,大家都在幫忙布置現場,想把它搞得喜慶熱鬧一點,而不光是吃一頓飯那麼草草了事。
票房的數字被做成超大的立牌放在門口,蘭深和幾個主演的照片也被做成了立牌。
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別人的立牌都是單獨站立,就蘭深跟風丞淺互相依偎。
大家紛紛笑著說,搞事情。
「哎你們看了蘭導跟風神那個綜藝沒有,笑死我了。」
「蘭導,你真的不會做飯啊?」
蘭深扶額,這個話題最近真的是到哪兒都能聽到。
她無奈笑了笑,說:「正在學,正在學。」
「哈哈哈,原來也有蘭導不擅長的東西。」
「不過我倒是很意外,風神居然是個居家好男人,我以前一直覺得像他這種藝術家,肯定是連米飯是稻穀種出來的都不知道,看了節目,我眼睛都跌掉了,他比我會的都多,我就是個廢物。」
「可不是嗎,蘭導這是撿到寶了。」
「誰說我是撿來的?」微微帶著戲謔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風丞淺一身便服也透出縷縷仙氣,只是沒有了往日那份清冷。
大家非常捧場地喝彩,給他製造出場「特效」。
幾個話癆還開了他幾句玩笑。
蘭深與他對視上,朝他走過去:「不是說抽不出時間?」
「提前完成了。」他抓了抓她的手,皺眉:「手這麼冰,怎麼不多穿點,你的外套去哪兒了?」
現在還是三月份,天氣很冷。
蘭深道:「這屋有暖氣,穿多了我熱。」
「你熱手就不會冰了。」他說著,已經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套上。
容密走來,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兩位,可以讓我打擾一下下嘛?」
蘭深揚唇:「可以,但只能兩分鐘。」
風丞淺笑了笑,道:「你們聊,我去那邊。」
那邊,製片人正朝風丞淺招手。
他一走,容密就激動地擠在蘭深耳邊說:「怎麼辦怎麼辦,我把你弟惹生氣了!」
「哈?」蘭深把手插進風丞淺外套的口袋裡,暖暖的。
容密表情一言難盡,低著頭說:「就是,我跟他說,我現在是以事業為重,其他的事情可有可無,然後他就……」
「他生氣了?吼你?」
「沒有,他沉默了,好久都沒說話,過了好久好久,才跟我說,行。」
容密眉頭緊皺:「他就說這一個字,然後就消失了,我怎麼都聯繫不上他。」
蘭深想起自己今天回家還看到蘭瑾在書房裡看書,頓時明白了。
這不是消失,而是,冷處理。
蘭瑾那性格,其實很擰。
他不會跟你直接爭辯,但他一定會堅持自己。
蘭深道:「我爸媽說,他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吃飯,一直呆在房間裡看書。」
容密一急:「他有胃病啊,這樣怎麼能行,你幫我勸一勸他吧。」
「我的話要是有用,他早就吃了。」
蘭深索性把手機掏出來,撥通了蘭瑾的電話。
響了幾下才被接通,跟往常比,慢了幾秒。
「姐。」
疲憊的聲音傳出來。
容密臉色肉眼可見的急了。
蘭深不說話,直接把手機給她。
她抓著手機走到外頭。
蘭深嘆了一口氣。
突然,屋內響起一陣歡呼聲。
她尋聲走過去,發現大家坐在投影儀面前,個個笑容滿面。
看她來了,有人忙說:「蘭導,咱們這電影被民報稱讚了,你猜為什麼?」
蘭深挑眉,「別賣關子。」
那人忙鬆開暫停鍵。
投影儀上,立刻播放一則新聞。
原來,是有觀眾在看完這部電影後特地關注了當年的案件,因此看到了嫌疑人的長相。
然後,就誤打誤撞幫助警方抓獲了兩名在逃多年的嫌犯。
這件事剛上熱搜沒有多久,所以蘭深並不知道。
看到這樣的事情,蘭深比拿下總票房第一名還要開心。
拍電影的意義有很多,這就是其中一個。
她的夢圓滿了。
看向風丞淺時,她的目光充滿了釋然。
這也算是,間接幫他復仇了。
因為開心,她就多喝了幾杯。
風丞淺也被灌了不少,但是醉意並不明顯。
即便如此,最後還是得讓助理開車。
夜深了,蘭深醉得暈暈乎乎的,縮在他懷裡幾乎要睡著。
風丞淺忍不住輕斥:「喝的時候痛快,現在難受了?下次還敢不敢這樣?」
蘭深皺眉,仰頭,用迷離的眼神不悅地瞪著他,手抓著他的臉頰發泄說:「敢,有你在,我可以千杯不醉,暢飲!」
風丞淺噗嗤笑開,看她這樣,也不忍再多說一句。
「風總,風總!」
突然,助理驚慌的聲音傳來。
風丞淺正色:「別慌,怎麼了?」
「剎車失靈了!」助理回頭,一臉失色。
車子正在下坡,可是絲毫沒有減速。
旁邊的車都被嚇得讓道。
風丞淺凜然:「別慌,你專心開,這條路車不多,往下會有一個十字路口,往右邊開進去。」
有他這句話,助理安心許多,緊緊抓著方向盤,按照正常的操作提醒別的車這邊出了問題。
好在現在車子不多,往下開一段後,周圍就只有五輛車。
助理順利把車子繞進了一個城中村村道內,車子的速度緩緩慢下來。
「嚇死我了剛才。」助理撫平胸口的氣息。
蘭深此時也清醒了不少,下意識舉目四望。
一回頭,就看到三輛麵包車開導他們這邊,把他們包圍。
隨後,一群手持棍棒的男人下車,將他們的車包圍。
第一個人,什麼也沒說,極其兇狠地敲打了一下他們的車頭。
車頭,瞬間冒出白氣。
「這架勢,怎麼跟我拍打戲的時候一模一樣啊。」蘭深使勁兒睜眼卡看了下。
風丞淺攬著她,溫聲說:「你在這好好待著,不許下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助理嚇得往後縮,手裡拿著手機正要撥110,突然,玻璃杯人猛地一敲!
整個車再次顫了顫。
蘭深揪住風丞淺的領子:「我不要,我不要你留我一個人。」
風丞淺眼底掠過一抹思量,沒有立刻說話。
四面車窗正在遭受不同程度的打擊,助理被嚇得哇哇大叫,而他們,眼中只有彼此,不慌不亂。
幾秒後,風丞淺點了頭,「好,正好許久沒有跟你一起複習了。」
以前在武校,她是司長安,他是風止。他們是兄弟關係,經常做的事情,就是一起逃課去找架打,在實戰中提升實力。
當助理看到他們兩人一腳將車門踢開,一招就搶了對方的棍子的時候,立刻就忘記恐懼,也不叫了,瞪直了眼睛趴在車上上看他們狂揍那些人。
閃動的身影,恍若武俠劇里的場景在現世上映。
助理拍了拍自己的臉,懷疑自己也喝了酒。
兩人警察還沒趕到,十五個人就都被蘭深和風丞淺兩人打趴。
她手裡舉著一條棍子,回頭對男人道:「還沒打爽。」
風丞淺眼神一緊,將她拽過去,身子一側,便一腳將要暗算蘭深的小混混給踢飛。
蘭深生氣了:「暗算我,居然敢暗算我!」
風丞淺哄道:「乖,已經給你報仇了。」
他蹲下,抓起其中一個人質問:「誰讓你們來的?」
先是剎車,又是群毆,看來對方要致他們於死地。
對方不說話。
風丞淺垂眸,下一秒,手中多了一隻手機。
正是,這個男人的。
對方果然面色發緊,伸手過來搶奪手機。
巧的是,這手機來了電話。
來電人顯示的名字是:巨龍。
風丞淺按了免提,放到男人耳邊讓他說話。
男人正要大聲說些什麼,突然,面如土色。
就在剛才,蘭深配合風丞淺的話,一腳踩在他的要命之處,此時,腳還放在那上面。
男人不敢放肆,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立刻乖乖配合。
「喂,龍哥。」
「搞定沒有?今晚搞不定,剩下的錢就別想要了。」
風丞淺取出手機打了一行字讓男人按照這些話回過去。
「已經搞定了,龍哥,為了顯示誠意,我們打算送他們過去給你,怎麼樣?」
巨龍似乎在考慮,停了三四秒鐘才回答:「不必了,你們斷掉他們一人一隻手,特別是那個男人的手,我看他以後還怎麼彈琴,哈哈哈。」
「至於那個女人,賞給你們了,最好是讓風丞淺看一場現場秀。」
巨龍的話,已經讓風丞淺面如冷霜。
周身冰冷的氣息,能冰凍三尺。
小混混嚇得渾身發抖,連聲音都發著顫兒,看著風丞淺新打出來的字,問巨龍:「哥,他們肯定是做了十分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巨龍憤恨地哼了聲:「十幾年了,因為這個雜種,我有家不能回,好不容易過上平穩的日子,現在他媽的又弄出一個破電影出來,害我……」
他像是反應過來說多了,突然住嘴。
下一秒,就關機了。
風丞淺:「他發現了。」
蘭深一怒,那一腳又補了上去。
混混大叫不已。
就在這時,警察趕到,將所有人帶回去做筆錄。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兩人才回到家裡。
這次是警察同志護送。
隊長對風丞淺道:「你們兩個是他們的眼中釘,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這段時間我們要派人盯著你們,多有不便,要忍一下。」
風丞淺並無異議:「辛苦了。」
警方立刻安排人在周圍都按上人手。
蘭深的酒還沒全醒,躺在沙發上,嘴裡嘟囔著一句話:敢打我男人,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明媚動人的臉,溫婉端莊的打扮,卻說出匪里匪氣的話,莫名可愛。
風丞淺唇邊溢出一抹笑,彎腰抱起她:「壞人都已經打跑了,我們回去睡覺。」
蘭深努力睜開一條眼縫,看清了他的臉後,挺起身子,想要護在懷裡:「不怕,不怕。」
男人哭笑不得。
次日,陽光普照大地。
蘭深在睡夢中被嚇醒,揮舞著手腳醒來。
風丞淺摟著她輕輕喚了兩聲,才把人叫醒。
「只是夢。」他擦掉她的汗。
蘭深緩了緩,忙問:「昨晚那些人呢?」
「在看守所。」
「到底怎麼回事?」
風丞淺不緊不慢地給她餵了一口水,才解釋:「我當年那個事件的幕後主使之一來尋仇了。」
果然是這樣。
蘭深心臟縮緊。
「最近,我們的車一定要好好地檢查,不,先不要坐車了。」
明刀易躲暗箭難防,如果昨晚那個下坡路上有許多車而且還有紅燈的話,他們已經發生事故了。
風丞淺道:「警方那邊已經在部署,我們配合行動就好,不要太驚慌。」
他不想讓她太提心弔膽。
「在把人抓到之前,我的工作先暫停。」他道。
他得每時每刻都在她身邊才心安。
蘭深也是這個想法。
那些人是衝著他來的。
如果分開,她可能24小時都不安心。
就算出事,也要兩個人一起面對。
「家裡就先不回去,以免牽扯倒他們。」
風丞淺:「嗯,一會兒我給家裡打個電話,這件事先保密,以免他們驚慌。」
蘭深也拿起手機,聯繫家裡,簡單說了幾句,藉口說這陣子比較忙,暫時不回去。
父母並沒有懷疑什麼,還高興地跟她說電影間接幫助抓獲逃犯的事情。
蘭深惆悵。
他們惹得是一個團伙,而不是一兩個人。
除非一鍋端,否則,危險怎麼都斬不斷。
警方的意思,讓她正常生活工作,這樣才能順利引蛇出洞。
一開始的一周,一切順利正常。
風丞淺因為每日都形影不離,還被媒體冠以「追妻狂魔」的稱號,網上到處都是調侃他的聲音。
也因此,兩人的關注度比原來要更高。
私底下,除了警方外,還有一些狗仔也在跟他們。
如此一來,那些人反倒沒了行動的機會。
直到第八天的晚上,整個事件的轉折出現了。
蘭深剛結束工作,與風丞淺在回家的路上。
家裡的電話,就在這時打來。
打電話的人,是風媽媽。
她的聲音,透出前所未有的驚慌。
「丞,丞淺,深深啊,對不起,媽媽,媽媽不小心……」她好像非常難過,以至於話都說不全。
蘭深臉色煞白:「允濂允卿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