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大概十五分鐘之後停了下來。
「到了嗎?」
盛新月懶洋洋的開口。
「到了,下車吧。」
直到聽到郁穎的聲音,她這才拽下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條。
周圍的景色完全陌生,很顯然是位於某處深山老林,郁穎的大G正停在一座山洞外面。
盛新月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天,就聽見山洞裡面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來了?」
她勾了勾唇角,毫不避諱的往裡面走去:「您老費了這麼大心思引我來,那我當然得來。」
洞口和外面的日光有一道明顯的光影交界線。
盛新月一腳踩進了黑暗裡面,只覺得就在剎那間,山洞裡面瞬間響起了稀稀碎碎的聲音!
與此同時還有無數道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或是探究或是疑惑,有些還充斥著警惕和殺意。
這樣的視線雖然看不見,但是還是會被人的本能捕捉到,若是換做了普通人,恐怕早已經後脊發涼,渾身汗毛倒立!
盛新月卻是面不改色,甚至連腳下的動作都沒有慢半分,漫不經心的說道:「這不是您讓我來的嗎?您的這些小輩似乎有些不禮貌啊,就這麼直白的盯著我,真讓人有些不舒服。」
說著,她歪頭打了個響指,一簇金色的火光瞬間在掌心亮起,照亮了山洞裡面的場景。
「吱吱……」
周圍頓時響起了不悅的叫聲。
打眼一看,這裡面幾乎被塞滿了黃鼠狼!
密密麻麻的瞳孔瞳孔反著綠油油的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簡直就是密集恐懼症的噩夢。
「嘶……」
盛新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真是叫人怪膈應的。」
「讓你見笑了,它們都是族裡的孩子,有些還沒有開靈智,不太懂事,你也不要和它們計較。」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最近外面發生了點事兒,所以不得不讓它們都躲在這裡,過兩天它們自會離開的。」
盛新月隨口問道:「雖然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現在既然你願意見我了,那就說明事情應該已經被解決了吧?」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山洞的最深處。
一團突兀的白出現在了黑暗中,體型巨大,即便是趴窩在地上,也能看出來它身長近乎兩米。
白色黃鼠狼。
黃四祖奶奶抬起頭,露出一雙極其睿智,極富有靈性的眼睛。
她爪子懶洋洋的指了指:「坐。」
盛新月倒也沒有嫌棄,隨便你找了塊空地就坐了下來。
黃四祖奶奶深深的凝望著近在咫尺的面容,一邊點頭,一邊忍不住說道:「像,真像啊……」
盛新月眯了眯眼睛,雖然心中已經隱約有了猜測,但是她還是問道:「像什麼?」
祖奶奶輕輕的笑了笑:「你又何須問我,你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才來的,不是嗎?」
這麼輕易就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就算之前已經有了準備,可是現在這一刻,盛新月心頭還是忍不住一跳:「所以,您真的見過我父親?」
「何止是你父親。」
四祖奶奶搖頭,「你母親那個混世魔王也沒少折騰我,認識他倆實在是我的福氣,我也是真服氣。」
盛新月難掩激動:「所以我母親,也來過這裡,對嗎?」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我……我又是怎麼回事?!」
自從這一世重生回來,她鮮少失態。
可是這一刻,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她之前一直以為自己的親生父母只是兩個普通人,當年和譚卿卿被抱錯,也只是陰差陽錯的巧合。
但是現在想來,既然她的父母都是那麼厲害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發現不了自己的女兒,其實不是女兒?
「你別跟我喊哈。」
四祖奶奶慵懶地捂住了耳朵,「我現在年紀大了,心臟不好,你說話聲音太大會嚇到我的。」
盛新月:「???」
她無語死了:「奶,您是妖,不是人,哪來的心臟不好這一說,您快一點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
黃四祖奶奶訕訕地放下了爪子,「真是尷尬,做人做了這麼久,真有點把自己當人了。」
盛新月:「…………」
她的沉默震耳欲聾。
四祖奶奶嘆了口氣:「如果你要問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
「什麼意思?」
「當時他們兩個來找我的時候,並沒有和我說別的,只是把一樣東西放在了我這裡,並且叮囑我千萬不能打開,總有一天,你會來取的。」
「東西……我會來取的?」
「嗯。」
四祖奶奶點了點頭,她使了個眼色,就有小輩乖覺的跑了下去,沒過一會兒便咬著一個長長的匣子靠了過來。
盛新月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目光落在匣子上。
「就是這個東西。」
似乎是看出了她想幹什麼,四祖奶奶悠悠的說道,「不要白費力氣了,你以為我不想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不僅是完全打不開,甚至就連精神力都沒有辦法穿透這個匣子。」
「這上面被人下了很強大的禁制,恐怕只有在特殊條件的觸發下才能打開,他們只告訴我,讓我暫時保留它,到時候再把它交給你。」
盛新月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已經發生的事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如果……如果這一切都是他的父母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計劃好的話……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們早就已經算到了她的重生!
因為她的第一世,不僅沒有任何的能力,最後甚至被炸彈活生生的炸死了啊!
指尖顫抖的把匣子接了過來,四祖奶奶說的沒錯,她根本沒有辦法在不打開匣子的情況下得知裡面是什麼東西。
只知道這東西分量很重,她就算是兩隻手拿著,依舊能感覺到沉甸甸的,沒一會兒小臂便泛了酸。
「除了這個東西,他們沒有再說什麼別的嗎?」
「沒了,就只有這個。」
盛新月不免有些失望。
她原以為來了這裡之後會得到重要的線索。
「對了,他們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給你留了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