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給她一個滑鏟!

  「你,我……你,你……」

  從未見過如此難啃的骨頭!

  聶通遠越想越憋屈,他已經給了台階,他已經退讓了這麼多……

  其實他這一次退讓也是有原因的。

  之前仗著資歷和年齡,他在天機堂受到眾人的尊重,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有小輩會給他難堪,所以難免會暈乎乎,不知天地為何物。

  其他人都以為盛新月這次這麼直白地懟他,他一定會勃然大怒。

  他確實也勃然大怒了。

  但實際上,他心裡卻是下意識的發虛。

  這樣的人,天生就是更喜歡在弱者面前耀武揚威。

  一旦遇到敢跟他硬碰硬的,他反而會下意識地生出幾分忌憚。

  「別你我你的了。」

  謝知宴看了他一眼,「高鐵馬上就要開了,各位難道要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

  終修明也趕緊打圓場:「是啊是啊,馬上要檢票了,我們還是先準備著吧。」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簡直沒有一點兒規矩!」

  謝知宴和終修明的插話反而幫他解了圍,但是沒有扳回一局,他心裡實在過不去!

  從座位到檢票口那短短的幾步路,他順手把剛才那個讓盛新月道歉的中年男人拉過來:「你說現在的小輩,怎麼就這麼沒有規矩?」

  「想當初,我師傅巴拉巴拉巴拉……」

  「憶當年,我遇到的那些年輕後生們巴拉巴拉……」

  當面說不過。

  他誓要在嘴上把場子找回來!

  中年男人生不如死。

  但是他和盛新月不一樣。

  他一早就立的尊重聶通遠的人設,現在已經來不及更改了。

  高鐵站本就嘈雜,身邊再有這樣一個老頭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自己還時不時要給出回應……

  盛新月幾人走在前面,聶通遠看似是在跟中年男人說話,實際上,句句都是說給盛新月聽的。

  但是又不好光明正大地說,於是就用這種手段隱晦地傳達自己的意思。

  希望盛新月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能夠及時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盛新月回過頭了。

  聶通遠話音戛然而止,眼睜睜地看著前面的女生嘴角彎著弧度,一抹細微的靈氣波動出現。

  聶通遠此人雖然聒噪,倒也是有些真本事,一眼就捕捉到了靈氣的位置。

  一圈淡淡的薄膜當著他的面,將盛新月的耳朵包裹得嚴嚴實實。

  盛新月:「啊?您說什麼?」

  聶通遠:「……」

  腿腳不是很靈便的老頭,現在想跳起來給她一個滑鏟!

  終修明走在盛新月和謝知宴的身側,看著兩人牽著的手,眼皮子直抽抽:「之前就覺得你倆不對勁,果然是。」

  謝知宴揚起嘴角:「正常戀愛,別酸。」

  ?

  終修明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不是,誰酸了?」

  謝知宴:「我追的她,我們在一起已經小一段時間了。」

  終修明:「???」

  「你有病吧?我要跟你說這個了嗎?」

  終修明無語死了,沒好氣道,「周副隊刻意跟我交代過,你是編外人員,加入天機堂的時間也不長,所以對這幾個人不熟,我之前倒是和他們打過幾次交道,有些注意事項可以先跟你說一聲。」

  「……」謝知宴微頓,「我覺得最應該提前說注意事項的,就是那個聶老了吧?」

  但是現在說,顯然已經遲了。

  盛新月好懸沒給老頭氣死。

  現在在後面都氣的腿在打擺子。

  終修明扶額:「聶老就算了,你也親眼見識過了,其他的四個人——」

  他道,「從左往右,依次是那淮——陣法師,沈問楓——符咒師,剛剛那個幫聶老說話的是趙文銳——天生的陰陽眼。」

  「還有除你之外的另外一個女生,何覓,她……比較特殊。」

  「八歲的時候,就被底下徵調當差,是一名『生無常』。」

  謝知宴不解:「生無常?」

  盛新月解釋道:「雖說陰陽兩界有壁壘,但是有時候陰間事務繁忙,忙不過來了,就會選擇從陽間徵調一個活人幫他們勾魂,完了再放回去,這樣的事情並不算少,這樣的差事就叫做『走無常』,這樣的人叫做『走陰人』,或者就是『生無常』。」

  她饒有興趣,「但是八歲就被底下徵調……我倒是從未見過,是很特殊。」

  何覓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也只有二十五六的模樣。

  她沉默寡言不太愛說話,面容清秀,齊耳短髮,就是劉海很長,幾乎將整個眼睛都遮住了,便更給她增添了幾分陰鬱的氣質。

  盛新月意味深長地收回了目光。

  眾人檢票上車,是最後一節車廂。

  「怪不得周副隊這次財大氣粗,包廂。」

  那淮「哇」了一聲,笑著說道,「原來這節車廂是後加的。」

  單獨加了一節車廂,倒也不算是搶占了其他普通乘客的資源。

  終修明嚴肅地說:「周副隊這次的意思,眾位心裡應該都有數。」

  「單獨加一節車廂,正是因為這次任務難度較高,而我們對彼此又都不是很熟悉,這樣的情況對我們來說是很不利的。」

  「但是時間緊迫,所以我們只能在路上用最快的速度進行磨合,包廂也是為了不被別人打擾。」

  他率先看向盛新月:「這次的案件,你有什麼看法?」

  「我的看法?」

  盛新月眯了眯眼睛,「沒有親眼看到現場,只是根據任務詳情的描述,我目前也只是有些猜想,但是也不能確定,具體的還是要到了現場之後再看。」

  「那你覺得,這次的事,和多年前的巴蜀一案,是同一個人幹的嗎?」

  盛新月搖頭:「我倒是覺得可能性不大。」

  「你覺得不大就不大?」

  聶通遠哼了一聲,當即出來唱反調,「任務介紹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作案手法一樣,有絕大的可能性就是同一個人幹的!」

  盛新月看都沒看他一眼,沉聲道:「首先這兩個案件之間間隔的時間太長,更何況……我總感覺,這次和上次,目的是不一樣的。」

  被無視了個徹底,聶通遠氣得鬍子顫抖:「這般不理人就是你的態度嗎?你師父難道沒有教過你,什麼叫做尊老愛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