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淨空大師

  被攔在外面,耿月幾人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覷。

  紀龍更是忍不住開口諷刺:「不是說佛祖面前人人平等麼?我們都是一起來找你那位淨空師叔的,怎麼他就只見一個人,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啊?」

  一想到那些被殘忍迫害的孕婦和還未來得及降生這個世界的嬰兒,紀龍他們就實在難對這個可能助紂為虐的淨空師叔一個好臉!

  面對他的刻意譏諷,那小和尚也沒有動怒,甚至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捻著手中的佛珠,雙手合十,然後又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紀龍:「……」

  一拳打在棉花上,不僅沒讓他感到絲毫的解氣,反而心裡更加窩火了。

  他恨恨地磨著牙,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見我一個啊?」

  盛新月有些意外,但是再想想,又覺得好像在意料之中,「行吧,正好我也是來找他的,他只見我一個人,那就麻煩小師傅帶路吧。」

  「盛施主,請跟我來。」

  小和尚伸出一隻手,做了個帶路的姿態,然後轉身說道,「三位施主,請便。」

  盛新月緊跟其後。

  他知道自己的姓氏,她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既然那位淨空大師一早就知道自己要來找他,那知道她的名字也就不稀奇了。

  死死盯著兩人的背影離開,紀龍終於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群禿驢!」

  「什麼東西啊,一副假清高的樣子,人家說話都不搭理,嘴上我佛慈悲,壞事倒是嗖嗖的干,哪裡慈悲了?」

  耿月嚇了一跳,連忙就要伸手捂住他的嘴:「你瞎說什麼呢!就算心裡真的這麼想,也不能在別人的地盤這麼說啊!」

  紀龍冷哼一聲,非但不收斂,反而更加放大了聲音:「就是說給他們聽的!有本事來弄死我,我倒是想看看,要是連幾句閒言碎語都受不了,還怎麼展現他們的慈悲!」

  耿月呲牙咧嘴:「行了行了,你可快住嘴吧,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還沒有定論呢,別這麼早就罵人。」

  「哼。」

  紀龍別過頭,吊兒郎當的說,「我本來就是個小混混,我罵人怎麼了?」

  「我就覺得這個地方到處都透著虛偽,還說什麼眾生平等,真要平等的話,誰還信奉他們啊?」

  「更何況那些佛像都是高高在上往下睥睨的,這應該叫自我以下眾生平等吧!」

  「好了!」

  井文彥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不滿歸不滿,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現在是天機堂的正式成員,說話還是要注意分寸。」

  「這些話我今天就當沒聽到,但是以後可不能說了。」

  耿月聞言忍不住憋笑。

  井文彥這說話的語氣倒是嚴厲的很,就是這內容嘛……

  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

  井文彥雙手合十,對迎面走來的一個小和尚行了一個禮:「不好意思哈,我會嚴加管教的。」

  他都這麼自覺的表態了,那小和尚只能回了個禮:「佛祖面前,還是需謹言慎行。」

  井文彥一疊聲的答應:「好好好,明白明白明白。」

  主打一個答應的很積極,態度十分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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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小和尚心顯然沒有之前那個定,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說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就憤憤的轉身離開了。

  「爽了。」

  紀龍長出一口氣,神清氣爽。

  「盛施主,這邊。」

  小和尚在前面領路,盛新月跟在他的身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寺廟內的環境。

  穿過一條幽靜而狹窄的小路,在鬱鬱蔥蔥的竹林掩蓋之下,一個古樸的竹屋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小和尚說道:「盛施主,淨空師叔就在裡面等您,恕我不能送你進去。」

  「沒事。」

  盛新月隨意的揮了揮手,一個人朝著竹屋的方向走去。

  越是靠近竹屋,她的神情就越是凝重。

  風從茂密的竹林間穿過,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不僅沒有風聲,鳥叫蟲鳴,全部都沒有。

  這裡一片死寂,就像是不小心闖進了另外一方天地。

  過度的安靜只會讓人心神不寧,覺察到思緒逐漸紛亂,盛新月眯了眯眼睛,深吸一口氣,靈台又重新恢復了清明。

  在她走到竹屋面前的時候,那扇門也悄無聲息的滑開了。

  房間裡的陳設極為簡單,中央只放置一張木質的茶桌,還有兩個蒲團。

  邊上有一張棋盤,上面擺著一副沒有下完的殘局。

  雖然房間裡的東西很少,卻一點都不給人空曠的感覺,每一件物品的擺放都大有講究,給人一種玄妙的意味。

  「篤,篤,篤……」

  一個身形偏胖的和尚背對著她坐在蒲團上,手中輕輕敲著木魚。

  木魚清脆的聲音在房間中迴蕩,帶有一種天然的節奏感。

  這也好像是這片天地經唯一的聲音。

  「心亂了就別敲了,你自己都沒發現嗎?」

  盛新月抬腿,隨意的在房間轉了兩圈,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棋盤面前的蒲團上。

  木魚的聲音戛然而止。

  又是一片叫人心煩意亂的死寂。

  盛新月也不急,只是垂眸盯著那副殘局,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一道沙啞的聲音突的響起,正是來自於那個背對著盛新月的和尚:「盛施主,果然不同尋常。」

  「尋常的話,你也不會見我了。」

  沙啦……

  細微的聲音響起,那和尚依舊沒有轉身,但是耳朵輕輕動了動。

  盛新月緩緩的說:「這盤棋,好像是死局啊。」

  「貧僧沒有破解之法。」

  淨空大師說道。

  盛新月笑了一下,執起一枚黑子,咔嚓一聲,黑子便落在了棋盤的某處。

  「到底會不會死,只有自己死一下才知道。」

  淨空法師終於轉過了身。

  再看清他的面容的那一刻,盛新月瞳孔忍不住微微一縮。

  這是一張極其恐怖的臉!

  像是某種重度燒傷,整張臉的三分之一處都布滿了猙獰的疤痕,緊繃的肌肉互相牽扯著,將皮膚拉的慘不忍睹。

  臉頰的一側更是沒有了皮肉,直接露出了裡面的森森白骨。

  而他的兩隻眼窩深深地陷了進去,顯然是眼球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