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跳樓的沒死，摔成了高位截癱，直接成了廢人一個，一輩子只能躺在床上。
喝藥的也沒死，因為他家裡沒有安眠藥，索性把家裡所有的藥一口氣吞了個光，結果被家裡人發現，送到醫院去洗胃。
只是已經有些晚了。
藥物互相作用起來，直接讓他變成了個傻子，每天只知道阿巴阿巴的流口水，家裡人一個看不住，就衝到大街上撅著屁股去拉屎。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解氣了嗎？」
盛新月問道。
姜爾浮在空中，渾身黑氣瀰漫：「我想讓所有人都死。」
那個遊戲的初衷，就是一步步引導玩家釋放內心的負面情緒，讓他們以為只要有保護法就可以為所欲為，從而直接毀了這個世界！
包括寧遠夏被殺的那個晚上，那麼多監控，沒有一個拍到兇手的模樣，也是他在幫忙遮掩。
為的就是一步步降低他們的道德底線！
既然只要是未成年，殺人也沒事的話，那大家都開始殺啊。
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感覺不到疼，這個逼世界都已經爛成這個樣子了，全死了才好！
「這不是你的執念。」
盛新月聲音低沉輕緩，「姜爾，醒過來，你被控制了。」
他確實是想讓那三個殺人兇手受到應有的報應。
但是把全世界都拉下水，卻並非他的本意，而是在姜爾被背後那個人帶走的那段時間裡，他被洗腦了。
因為如果不讓他平等的痛恨整個世界的話，那那個遊戲就無法運作，背後那人也就無法吸收別人的氣運。
聽到她的聲音，姜爾先是一怔：「控制？」
「我沒有被控制，我很清醒……」
盛新月緩慢的伸出手，掌心一團金色的火苗跳動。
她將火苗緩緩靠近姜爾的面前，那橫肆瀰漫的黑氣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一樣，瘋了一樣的往後退。
被黑氣包裹的少年，終於清晰的露出了面容。
他一張臉頰稚嫩青澀，身材瘦瘦小小，一看就是長時間營養不良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疼。
「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姜爾眼神木訥呆板，「我要全世界死！！」
「你再看看，這是什麼。」
盛新月的聲音似乎帶著某種蠱惑的意味，姜爾不受控制的低頭，看向了金黃色火苗的中心。
那是一個背簍。
裡面還剩下一半的果子。
「這是……」
「姜爾。」
盛新月道，「你奶奶還等你賣完蘋果之後，一起回家吃飯呢。」
小小的少年，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不由得顯出了痛苦的神色。
「奶奶還在等著我。」
「對，奶奶在等著你。」
盛新月循循善誘，「你真的想要全世界都死嗎？」
「不……我要奶奶好好活著……」
「爸爸媽媽也要好好活著……」
「我只是想讓欺負我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我也只想讓法律還我一個公道……」
他不受控制的喃喃道，盛新月另一隻手背在身後，輕巧的捏了幾個訣。
「吃飯了，吃飯了！」
平平幾鬼興奮的冒出頭來，「好大的怨氣，這次我要好好飽餐一頓！」
𝔰𝔱𝔬55.𝔠𝔬𝔪
鬼魂本就是以怨氣為食，他們幾個實力強橫，吞噬掉這些怨氣之後，實力只會更上一層樓。
但是姜爾不一樣。
這些怨氣，都是背後那個人強加在他身上，用來擾亂他的心智的。
他自己並沒有駕馭這些怨氣的能力。
幾鬼猛吸！狂吸！
他們的身形愈發凝實，姜爾周身也漸漸清澈。
他低下頭，忍不住露出難過的神情來。
「我是不是害人了？」
那個在巷子裡被殘忍殺害的女生，是整個事件中的最無辜者！
她不過就是拒絕了一個狂熱的追求者，就為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是。」
盛新月直言，「姜爾，我知道當時你是被控制了，雖然你不是直接加害者，但是你也參與了。」
「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不想尋找什麼理由幫你脫罪，也不能，因為一條人命擺在這裡。」
姜爾侷促地捏著衣角，神情沮喪：「有什麼……是我能為她做的嗎？」
他是無辜者，是受害者。
但是他也害死了另外一個無辜者。
盛新月平視著他的眼睛：「當然有。」
「那個把你帶走的人，才是整件事情最大的罪魁禍首。」
「你現在對他還有一點印象嗎？」
果不其然，姜爾一臉茫然地搖頭：「沒有。」
「我沒有一點兒落水後的記憶，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滿腦子就都想著要摧毀一切了……」
「是他控制了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對於這個結果，盛新月沒有感到半點意外。
她一伸手攔住了姜爾的動作：「你上哪兒去找他？」
姜爾一愣。
「如果這麼輕易就能找到他的話，說不定這次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
盛新月沉沉地吐了口氣，從她重生回來，就覺察到了這個人的存在。
但是直到現在也才掌握了這麼一點點線索。
要說沒有挫敗感，當然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這個人背地裡害了這麼多的人，如果自己能早點制止的話……
盛新月捏了捏眉心：「姜爾，你是水鬼，如果找不到替死鬼，就只能一直被困在那片水域裡。」
「但是既然你都到了我面前，我肯定是不能再把你放回去的。」
「所以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姜爾眼前微微一亮：「什麼？」
「一，我可以幫你走後門，讓你去投胎，以後，這輩子的事情就這樣翻篇了。」
不等她說完，姜爾便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以，你剛剛不是還說我可以為那個女生做點兒什麼的嗎？」
「我不走，我不要去投胎！最起碼現在不行！」
對於他這樣的回答，盛新月雖然驚訝，但其實也並沒有感到多意外。
她微微彎起了唇角：「你聽我說，我還沒說完。」
「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就是跟著我，等到時候找到了那個控制你的人，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然後你再去投胎。」
姜爾絲毫沒有猶豫：「我選第二種！我要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