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好漂亮,新人主播嗎,有沒有什麼才藝,跳個舞唄?】
【凶宅?算命?好傢夥,現在的網紅真的是為了流量什麼招數都能想出來,還算命呢,看著也就十幾歲,還是跳舞吧,哥哥給你刷小心心!】
【這背景還弄的真像一回事兒,白刷刷的一片,氛圍感有了。】
【臥槽不是,樓上的你們都不看定位的嗎?不是假的,常安小區三單元302,她就是在凶宅!】
【我趣我趣,老天爺,還真是!主播你是瘋了嗎?】
【什麼?什麼凶宅,有什麼故事嗎?】
彈幕有人好心科普:【常安小區三單元302,這個房子裡曾經發生過特大兇殺案啊!三年前住在這棟房子裡的一家三口連帶兩個老人都被入室搶劫的小偷割喉而死,第二天鄰居出門丟垃圾的時候,直接一腳踩進了都已經發粘的黑血里,一看,竟然是對面血從門縫底下流出來,都快流進他家裡了!
雖然警方很快抓住了兇手,但他竟然是精神病人,最終的審判結果也只是被終生囚禁在精神病院。只是從那天起,那套房子就成了我們這一帶有名的凶宅,很多人都聽到過裡面傳出小孩子的笑聲,而且對面樓的住戶也不止一次看到過,半夜的時候房子裡經常有人影跑來跑去!】
眾人驚恐:【啊?真的假的,這麼嚇人的嗎?那主播豈不是危險了?】
很快有人跳出來嘲諷:【得了吧,別人說什麼你們都信,世界上哪來的鬼,你們擔心主播的安危,人家數錢都快數傻了。】
科普的那人不服氣,啪啪打字:【你一個外地人,不知道別瞎叭叭,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自從出了那檔子事後,房東就把房子重新裝修了一遍,也有不信鬼神之說的人來租房,但是住了沒兩天就被人發現死在房間裡,死狀恐怖,只有兩個人逃了出來,但是也瘋了,現在還在精神病院呢!我們這一片的人都知道那個房子有問題!】
【對對那個房子真的很邪門,我之前想和同學一起偷偷探險來著,結果半路被我媽逮回來一頓胖揍,主播你要不還是趕緊走吧!】
【啊?真有這麼邪乎?】
【退退退!】
【託兒吧你們,說得跟真的一樣,多少錢一條兄弟,有錢一起賺唄!】
【就是,哦主播簡介不是說驅魔驅邪嘛,專業對口了,給大家表演一下驅魔唄?老子今晚就住這個直播間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個事兒!】
看到這條彈幕,盛新月微微一笑:「大家放心,既然我來了這裡,那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不過現在時間還早,主播還有別的業務,今天新人開播送福利,隨機免費抽——」
她低頭在茶几的抽屜里翻了翻,竟真翻出來一顆骰子。
隨手往桌子上一拋,看著上面鮮紅的四個點,盛新月瞭然一笑:「看來今天的幸運數字是四,那我們就免費抽四個有緣人算算吧。」
【嘿喲,倒還真像那麼回事兒,免費的不要白不要,我抽!】
【我也來我也來!】
【要是算的不准,就算你是免費的也別怪我噴你哈!】
盛新月看向後台,抽選模式已經跳出了四個帳號。
「恭喜【嚕嚕嚕】【狼王本狼】【純情繼子】【小西嘰】,我們先來連線第一位有緣人【嚕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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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
某私人莊園。
一個金髮少年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真皮沙發上玩手機,不知看到了什麼,他突然一骨碌翻身爬起來,一臉驚異地喊道:「我靠,阿宴,今天被譚家趕出門的那個假千金竟然開了個算命直播,說要抽四個人免費算命,我上去湊了個熱鬧,還抽到了!」
「什麼叫被趕出門的假千金。」
少年剛從浴室里走出來,渾身還帶著一絲絲的水汽。
他腰間松垮垮地繫著一條浴巾,濕淋淋的黑髮地堆在頭上,水滴一路滾下來,順著鎖骨划過胸口,又路過緊實的腹肌,最後隱匿於浴巾之中,活色生香。
他輕嗤一聲,修長的手指將頭髮擼至腦後,露出一張俊美無雙的臉來,「我可聽得清楚,那位盛小姐是自己和譚家斷絕關係的。」
「盛?」
程黎愣了片刻,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哦,譚新月當時是說要改姓盛的,這都能記住,不然說你腦子好呢。」
他嘖嘖兩聲,「要說這譚……盛新月也是個狠角色,直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宣布斷絕關係,就是不知道她是真的要斷絕關係,還是在耍心機了,聽說譚家那位真千金性子軟的很呢。」
謝知宴逕自走進廚房,嗓音散漫:「盛新月有沒有耍心機我不知道,不過那個譚卿卿,你可不要把她當成是什麼善茬兒。」
「嗯?」
程黎來了精神,「你知道什麼?」
謝知宴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冰可樂,慢悠悠地說:「容家長子和譚家千金有婚約,這婚約一開始是在盛新月頭上的,就算她是冒牌千金,可這麼多年的情分是實打實的。」
「結果那譚卿卿當時被認回譚家才一個星期,就多次跟容恆出現在一些私人聚會上,你覺得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嗎?」
程黎明白他的意思。
普通人和這些富家子弟之間,是天生有一層壁的。
這種壁不僅存在於兩者的身份之中,更是一種來源於認知,習慣,所受到的教育等多維度的壁。
說得再通俗一點,就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圈子,人們對於本來不是自己圈子的人,天生就有一種下意識的排斥。
而譚卿卿,在被找回譚家之前,她不過是一個二線城市小康之家的女兒,她若真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怎麼能那麼快速地融入容恆的圈子?
程黎若有所思,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種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謝知宴看他一眼:「不巧,他們去的是我的地盤。」
程黎:「……」
正好,這時候盛新月已經成功連線了第一位有緣人。
程黎被轉移了注意力,興沖沖道:「快來看,算命的開始了。」
謝知宴本來沒什麼興趣,眼睛一瞥卻看見了好友的ID。
他眉峰一挑,露出極其詭異的表情來,一字一句地念道:「純,情,繼,子?」
程黎俊臉一紅,欲蓋彌彰地遮了下ID,氣惱道:「不是讓你看這個!」
謝知宴輕咳一聲,一言難盡地說:「那你女朋友的ID是什麼?」
程黎扭捏作態:「火辣小媽。」
「……」
見好友似乎想說什麼,他趕緊喊停:「我知道你又想說我女朋友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那真的是你不了解她,你要是……」
「好好好。」
眼瞅著又是一堆長篇大論,謝知宴及時打斷,「我不說,看直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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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第一位有緣人,【嚕嚕嚕】。」
直播間,盛新月說道。
很快,屏幕上彈出一個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的長髮女人,雖然只露出一雙眼睛,但是從眼睛就能看出來,她本人一定很漂亮。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樣可以嗎?因為我不是很想暴露身份……」
「可以,把照片私信給我就行,可以化妝,但是不能用美顏。」
「好的好的。」
盛新月看過照片後道:「你想算什麼?」
【嚕嚕嚕】猶豫了一下:「我想算算愛情……我現在的男朋友,到底值不值得我託付終生?」
【哈?又是一個戀愛腦,值不值得你自己不清楚嗎?既然已經問別人了,就說明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吧!】
【就是,還不如問問別的呢。】
盛新月自動過濾彈幕的冷嘲熱諷,微笑著道:「好,不過在開始之前我需要得到你的授權,你確定允許我探究你的人生嗎?」
要是換做以前,她想算誰就算誰,但是現在被這該死的規則之力壓制,探尋別人的人生之前必須要得到本人的允許才行,否則這個世界就亂套了。
「確定。」
「OK。」
盛新月調動體內靈氣,正在盯著直播的人突然發現,就在剛剛,她的眼底好像有一抹金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