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時常在家裡看見他姐和那個江欣怡打視頻,平常說話間也多次提及此人。
應嘉昭沉默不語。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一開始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才沒有把這個名字說出來。
她實在不敢想像,害她的人,原來一直在自己身邊?
還是她在公司最好的朋友?
可是雖然隱晦,但是種種跡象都指向了她……
盛新月突然說:「她已經離職了。」
「什麼!?」
應嘉昭猛然抬起頭來!
港城那邊的勢力錯綜複雜,各種靈氣交織在一起,她若是隨意窺探,難免不會驚擾到什麼,到時候只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只能從應嘉昭嘴裡問答案。
不過有了一個大的方向之後,事情就好辦了不少。
可是江欣怡已經離職了。
盛新月確信道:「你們從港城回來的第二天,她就提交了辭職信,現在……」
她有些頭疼:「又去了港城。」
以她目前解封的實力,對上港城確實是有些麻煩。
「港城……」
應母忍不住咬牙,「跑的倒是夠快,一看就是心虛,昭昭,你難道得罪過她嗎?」
「沒有……」
應嘉昭搖了搖頭,她心裡悶悶的難受,「我們的關係一直都挺好的啊……」
就是因為關係一直都挺好的,所以她想不明白,江欣怡為什麼要做出這樣傷害自己的事?
甚至差點兒就要了她的命。
「事情到底是什麼原因,恐怕只有找到江欣怡之後才能知道了。」
盛新月說。
她看了一眼時間,現在距離中午十二點已經只剩下了十幾分鐘。
兩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在客廳昂首挺胸,頭上的雞冠鮮紅如血。
盛新月昨天原本是說,如果買不到上好的硃砂,帶兩隻大公雞來也行。
不過應家人為了保險起見,不僅弄到了上好的硃砂,把大公雞也一併找來了。
「拿只碗來。」
盛新月來到陽光最充足的陽台上,把硃砂倒進碗裡,幾支筷子纏上墨斗線,隨手一擲,那周圍分明沒有任何支撐,筷子卻像是插在了什麼上一樣,和墨斗線形成一個圓形的簡易陣法,筆直了豎了起來,將硃砂圍在了其中!
看著這神奇的一幕,應家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墨斗線代表規矩正直,天然有驅邪的功效。
又取了一根墨斗線,在血玉鐲上纏了一個縛靈鎖,以防裡面的邪靈逃跑。
眼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長一短指針無限逼近,整個應家安靜到可怕,甚至能聽見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應嘉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終於,兩根指針重合的瞬間,兩隻大公雞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幾乎同時仰起頭,開始打鳴!
嘹亮的雞叫聲瞬間刺破房間的寂靜。
盛新月單手捻訣,口中念念有詞,血玉鐲懸在陣法中央,這一次,應嘉衍清晰地看見,一縷黑氣從上面溢了出來,似乎想要從裡面逃脫!
他頓時意識到,昨天中午看到的黑氣絕對不是錯覺!
一道極其悽厲的聲音像是沒有任何媒介,直接刺進了所有人的腦子裡,直達靈魂深處!
「啊……」
應老太太頓時捂著腦袋呻吟一聲,身形搖晃了幾下,其餘幾人也是紛紛白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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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跑。」
盛新月唇角扯出冷笑,食指指尖在墨斗線上用力一抹,一點殷紅立馬滲了出來,順著墨斗線飛快地落在了鐲子上。
黑氣宛若受到了重擊,瞬間淡化了幾分。
盛新月手一松,鐲子順勢落了下去,正好掉在裝了硃砂的碗裡,發出叮噹一聲脆響。
然而神奇的是,玉鐲子從這樣的高度掉下來,竟然沒有摔碎。
「縛。」
紅唇輕啟,盛新月淡淡地吐出一個音節,鐲子靜靜躺在碗底,周圍纏著墨斗線的筷子卻在虛空中開始高速旋轉!
「啊——!!!」
大量的黑煙從血玉鐲上涌了出來,然而在撞上由墨斗線和筷子製成的陣法之後,卻又只能無力地縮了回去!
「出……去……!」
「讓我……出去!!」
含糊不清的聲音從陣法中傳來,陰冷的風不知從什麼地方灌了進來,沖天的怨氣四溢,這一刻,所有人眼前一閃,只感覺眼前一片血紅,好似置身地獄!
「好大的怨氣。」
盛新月輕輕挑眉,雙手掐了幾個訣,然後虛虛往下一壓,「歸。」
時間都好像停止了流動。
下一瞬,無形的氣浪自盛新月身邊盪開,然後又光速收攏!
與之一同收回的,還有陣法中的黑氣。
黑氣直接被壓縮成了一顆珠子,靜靜地懸浮在碗的上空。
而碗裡的硃砂也像是瞬間失了光澤,灰撲撲的,一片黯淡之色。
墨斗線斷開,筷子也四下散落在地上,有些已經斷了成了兩截,只有兩隻公雞咯咯叫了一聲,這才喚回了幾人的注意力。
「好……好了嗎?」
應嘉衍有些緊張地問道,大氣都不敢出。
「好了。」
盛新月走到碗邊,那顆珠子黑漆漆的一團,像是能吞噬世間的所有光源。
她伸手虛虛一抓,珠子就已經乖巧地落在了她的手中。
「大師,這是啥啊?」
應嘉衍就算是看見了也不敢靠近,只能躲在兩步之外,好奇地問道。
盛新月勾唇,平靜地說:「鬼。」
「啊?!」
應嘉衍一個戰術性後撤!
「鬼鬼……鬼?!」
家人們誰懂啊,他真的見鬼了。
是圓的!
「嗯。」
把血玉鐲從碗裡撈出來,只見裡面依然有血絲纏繞,卻再也不像一開始那樣,泛著一種妖異的感覺了。
現在鐲子和裡面的怨靈已經被她完全剝離開來,鐲子也變成了一個普通的鐲子。
雖然依舊很貴。
畢竟單憑玉的色澤來說,它的質地真的很好。
「現在最大的問題已經被解決了。」
盛新月轉過身來,將鐲子遞給應母,目光狹促地看了應嘉昭一眼,「正好,我還給你那位好同事送了個大禮。」
「大……禮?」
應嘉昭有些懵逼。
「是啊。」
盛新月道,「她用邪術害你,已經是瞞天過海,現在既然被發現,自然會遭到反噬,就算真的找不到人,這一次,我們也不是很虧。」
與此同時。
港城。
某處私人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