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嘉年的這一舉動,把正在掃陰影的化妝師給嚇了一跳,她呆呆道。
「怎、怎麼了?嘉年老師,你二哥都是個比你大的成年人了,一個人過來看你有什麼問題啊?你這麼生氣......」
「咳咳!」
已經看出些端倪的造型師輕咳兩聲,用眼神示意化妝師別再多問了。
她草草噴完髮膠,然後道,「嘉年老師,髮型搞定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啊。」
說完,造型師就拉著還有些懵逼的化妝師的手,快速離開了休息室。
還很貼心的將門給關緊了。
外人一走,解嘉年就再也坐不住了,他蹭的一下站起來,走到解霧雨面前,語氣帶著些質問的調子。
「不是,你跟大哥到底怎麼回事?鬧了什麼矛盾,他讓你一個人跑過來找我?」
解霧雨沉默了兩秒,然後重複之前說過的話,「解清時不來見你。」
「那你就一個人跑過來了?都不帶保鏢?身邊也沒跟著個人?」
解嘉年長出了一口氣,看起來有些生氣,也連名帶姓的喊了他二哥的全名。
「解霧雨,我們之前是不是說過很多次,你一個人別亂跑,別亂跑,你倒好,直接從帝都跑到南都來了!你就真的身邊一個人都沒告訴?不是我就納悶了,你一個大活人跑出來,怎麼就能沒人注意到......」
解嘉年嘴裡念念碎起來,解霧雨拉扯窗簾的小動作也比剛才要更大更快了幾分,嘴裡再次重複著類似的話。
「解清時他不來見你,不帶我找你。」
「你......」
解嘉年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都要被氣笑了,最後他一甩手,道。
「算了,我跟你又說不通,我給大哥發消息,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解嘉年直接給解清時發去了消息,因為現在氣的有點上頭,在和解清時說話時,也不自覺的帶上了比剛剛要更生氣一些的質問。
【你和二哥吵架了?你知不知道他現在一個人跑到南都來找我了?你就沒看著點他?】
解清時的語氣透著些疲倦,「他現在已經到你那裡了?」
「對!而且是一個人跑過來的!」
解嘉年重重的問道。
「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他至少得是從昨天就已經偷跑出去了吧,到現在都下午了,中間這麼長的時間裡,你怎麼就沒告訴我?而且也沒個人跟著他,大哥你到底是怎麼看人的?!」
解清時深吸了一口氣,言簡意賅,挑著要緊的話說道,「和他吵架了,他就跑出去了,手下的人沒看緊,我現在坐直升機趕過去,你看住解霧雨,別讓他又跑了。」
「我當然能看住他了!」
解嘉年立刻道,「但是你倆怎麼就吵架了?鬧了什麼大矛盾,能把我二哥逼得一個人離家出走?他和我說你不帶他來找我,言外之意就是他沒人帶,沒辦法,所以只能自己一個人過來。」
逼?
解清時咬了咬牙,雖然他心裡對解霧雨有些愧疚自責,但眼下知道了解霧雨已經平安到達目的地,又聽到解嘉年這麼質問自己,火氣不禁也往上漲了漲。
「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好二哥,他幹了什麼,把我氣得不帶他出來找你?」
解嘉年噎了一下,扭頭看了眼正盯著窗簾花紋來回拖拽的解嘉年,聲音弱了弱,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道。
「不管二哥他幹了什麼,那他的情況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就和他說不通,得讓著點他啊。而且二哥又不是只有這一次才惹你生氣的,你就再讓他一點唄......二哥你能不能別老拽窗簾了,換個東西去拽,昂,扯桌布去。」
解清時冷笑了一聲。
「少從我身上挑毛病,解霧雨那些壞習慣早就該改一改了,他之所以現在還經常性的惹人生氣,都是解嘉年你縱容出來的——不准讓他拽任何東西,否則他刻板動作又要加重了!」
「你閉嘴吧!」
解清時都要被這兩個弟弟給氣死了,「讓你一個思想都還不成熟的幼稚鬼帶解霧雨,那等他回來後都敢把花園裡的泥土全都刨出來扔家裡客廳種花了!你那說好聽點是釋放天性,實際上呢?就是純純的神經病!」
解嘉年惱了,護犢子,「你不准這麼說二哥!他才不是神經病!」
解清時聲音更大,「我說的神經病是你!別人罵你你都聽不出來嗎?」
「大哥你......」
解嘉年剛擰著眉,要再反駁些什麼,突然見一旁的解霧雨伸手用力的捂住了耳朵,眼睛還盯著窗簾上的花樣紋路看。
很明顯,解霧雨這又是被吵到了。
解嘉年嘆了口氣,降低自己的音量,也不和解清時吵了。
「行吧,我是神經病就我是神經病,大哥你還是先過來吧,等你過來後咱們再當面說一說。」
解清時冷嗤一聲,他到底還年輕,尤其是面對血濃於水的親兄弟,容易釋放天性,脾氣就上來了。
「沒什麼可說的了,你跟你的二哥過日子去吧,看看他會不會變成峨眉山的猴子。」
撂下這句話,解清時就砰的直截了當掛斷了電話,甚至都沒給解嘉年思考反駁的機會。
「嘿,大哥這性格......」
解嘉年嘖嘖嘴,「看來整個家只有我脾氣最好,算了,等會兒再給大哥打回去吧,哎,這個家沒我真得散。」
撂下手機,他又看向了解霧雨,過去把他捂著耳朵的手拽下來,無奈道。
「好了,二哥,現在不吵了。你餓不餓?一會兒帶你去吃點東西吧,你有什麼想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