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在一旁看了好久的明琛忍不住抬手攔下了路靈恩又要踩油門的動作，勸說道。
「他看起來是真的把知道的都交代出來了，其他的，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了。」
馬如玉感激的看著明琛，拼了命的連連點頭。
「對對對，我真的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我、我現在應該可以走了吧......」
路靈恩沒說話，從機車上下來了。
馬如玉見狀，心裡鬆了口氣，他以為這不聽人說話的女瘋子終於要放過自己了，可他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就又看見路靈恩往他身上貼了一張符紙。
馬如玉心裡咯噔一下，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你往我身上貼了什麼？」
「沒什麼。」路靈恩淡淡道，「能讓你去西天的普通爆破符而已。」
「......」
馬如玉崩潰尖叫的聲音都在這一刻又升高了八個調：「你幹什麼啊你？為什麼要往我身上貼爆破符！！我明明都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了啊！！」
為什麼這個女瘋子就是不肯放過他？？
到底要他怎麼做才能讓這個瘋子滿意啊啊啊啊！！！
「那又怎麼了？」路靈恩一臉奇怪的看向馬如玉。
「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要放過你的承諾，你可是一個作惡多端的邪修啊，你曾經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難道現在還沒有做好被殺死的覺悟嗎？」
頓了一秒，路靈恩又一臉坦然的補充說道：「更何況你現在對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你這條命，我留著還有什麼用？還是殺了算了。」
馬如玉：「......」
瘋子......這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女瘋子！她怎麼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麼沒有三觀的話？！她怎麼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決定他的生死！！
而且誰能坦然的面對死亡啊？誰他媽好好的活著還要做好死亡的覺悟啊！！
馬如玉吞了吞口水，他能感覺出來，這個瘋子是真的要殺了他，恐懼和緊張如海浪一般砸來，將他整個人吞沒在無盡的黑暗裡，他現在害怕的想哭。
「我......」
「砰！」
馬如玉剛說完了一個字，就聽一聲巨響，爆破聲在他體內炸響，他的身軀被炸的四分五裂。
他雙眼微微瞪大，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清飛濺到街道另一邊的那個不明物體，似乎是自己連著胸膛的胳膊時，才終於意識到剛剛那陣爆破聲的源頭，是自己的身體。
可是為時已晚，馬如玉現在已經連一個標點符號都說不出來了，他的眼睛充血通紅，還直愣愣的看著前面，裡面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怨恨。
路靈恩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在無意間踩死了一隻螞蟻一樣，淡定的把馬如玉的斷臂殘肢撿到一起，塞進垃圾桶里，
明琛已經徹底看呆了，路靈恩說殺人就殺人，速度快且突然，他還沒有完全的反應過來，馬如玉就已經在他眼前活活的爆炸開來了。
這簡直是......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殺了他？」明琛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路靈恩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道，「我剛剛說的你沒聽到嗎？一、他是邪修，該死，二、他對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所以我為什麼不能殺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明琛深吸了一口氣，「他可能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比如邪修組織的一些內幕消息，我們可以從他嘴裡挖出很多很重要的線索......」
「挖不出來的。」
路靈恩說道，「這些邪修早就被統一的種上了反噬禁術，無論是他們主動或被迫的把話說出來，還是直接去提取記憶，反噬都會被觸發，他們都會在下一秒直接爆體身亡。」
路靈恩說的一臉平靜，「為什麼不呢？用爆破符能讓他死的更痛苦一些，這樣我心情會爽，而且炸死他和捅死他，本質上不都是讓他死嗎？這二者沒什麼區別。」
明琛眉頭輕皺了一下，他又張了張口，像是還想再說些什麼。
路靈恩已經聽得不耐煩了，直接搶先一步說道。
「行了，你別老問東問西的了，羅里吧嗦的煩不煩？你身為玄師，還在這對一個邪修心軟起來了？邪修之前那麼隨意的殺害無辜人，我現在讓他死的痛苦一點，能有什麼問題？」
沒有任何問題，但是......
明琛對上路靈恩漆黑的眼睛，心頭染上了一絲不解和擔憂。
他記得這個叫路靈恩的女玄師，當初在直播間裡還是很正常、很清明的樣子，但為什麼她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情緒不受控制了？
是因為珍視的朋友被抓走了，所以過分著急，還是因為......有了心魔？
明琛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見路靈恩已經準備騎車走了。
他趕緊快步攔了上去，問道，「你現在要去救你那個朋友？」
「廢話。」路靈恩冷聲道，「起開，別擋我路！」
「我沒想攔你，但你現在都不知道他具體在哪，你想怎麼找他？」
路靈恩皺了下眉，她剛想說她可以一個一個去找，她就不信她把南都的所有爛尾樓都翻個底朝天，還能找不到姜遲的蹤跡？
只是她剛張了張口，手機突然傳來兩聲震動，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姜遲的帳號發過來的消息。
路靈恩瞳孔微震，她顧不上搭理明琛了，趕緊匆匆點進去看。
而在她看清發來的內容的那一刻，整個人頓時僵住了，如墜冰窟，渾身的血液也在這一瞬直衝大腦，雙眼是震驚的發愣。
「你怎麼了？誰給你發來的消息？」
明琛見路靈恩的神情明顯的不太對勁，不由得有些擔心，他問，「我能看看嗎？」
路靈恩依舊沒有回他，眼睛直直的盯著手機看，甚至連攥著手機的手指都在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