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哪位好心人,救救我,我真的不認識他,我不要被他帶回去,嗚嗚…」流月的身子不停地往後墜,可男子的力氣特別大,她這樣做根本就沒用。
男子看著她哭哭啼啼的模樣,鬆開手,不耐煩地說了句,「娘子當真是不聽話,看來得好好教訓一番才是。」
毫無防備的流月跌坐在地上,她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看到男子走過去,直接將她從地上提起來,丟在了肩膀上,轉身往外面走去。
右手時不時會打一下她,冷聲呵斥道:「給我安靜一點,不然等回去後,有你好果子吃。」
流月不停掙扎著,喊著,「放開我,你這個登徒子,我壓根就不認識你,放開我…」她張開嘴,狠狠地在男子的肩膀上咬了一下。
男子眼底閃爍惱怒之意,他惡狠狠地瞪了流月一眼,「好,今晚你給我等著,我定要讓你知道…什麼叫作以夫為天!」
看著眼前的一幕,雲九唏忍不住眨了眨雙眼。
【不是,大姐,你這戲雖演得不錯,可這方式也太假了吧!酒樓里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助。】
【就算都是你的人,你也得象徵性地讓他們出手一下才行。】
她忍不住搖搖頭。
【看你演戲的樣子,我都替你覺得費勁。】
她抬頭看了眼宋鶴辭,見他神色淡然,壓根就沒有出手的意思,「王爺,那邊有人在強搶民女,您難道不該出手阻止嗎?」
宋鶴辭一手托腮,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人兒,「小九在說什麼呢?本王只能看到你一個人。」
言外之意就是我的眼裡只有你一個,相當於拐著彎地表達他的心意了。
很可惜雲九唏壓根就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反而還誤會了。
【不是,只能看到我一個人?那我旁邊的人都是誰?鬼嗎?】
【可她們的身上並沒有陰氣,不可能是鬼,還是說…宋鶴辭的眼睛有問題,所以才看不見,要不等會兒再去一趟黃大夫那裡,給宋鶴辭治一下雙眼。】
【未來的君王是個睜眼瞎,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雲九唏想到了宋鶴辭坐在龍椅上,對著空氣和大臣們說話的模樣,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連帶著流月的哭聲,和男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酒樓里的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了雲九唏。
笑了很長時間,雲九唏才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頓時神色一怔,眼底閃過不解之色,「大家都看著我做甚?」
宋鶴辭此刻的臉色也黑了下來,剛才他都說得那麼明白了,雲九唏怎麼還是沒聽明白。
好在她還算關心自己,知道他眼睛不好,想著帶他去看大夫,就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能讓她笑成這樣。
「不用管他們。」宋鶴辭微微掀唇。
雲九唏感覺到一抹怨恨的視線盯著自己,順著看過去時,正好看到男子直接將流月帶走了。
無論流月哭得有多楚楚動人,宋鶴辭都從未轉頭看她一樣,仿佛有一面無形的牆,隔絕了流月的所有。
雲九唏身上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眼睛沒問題,於是又問了一遍,「王爺,你真的看不見那名女子嗎?」
「看見了。」宋鶴辭微微掀唇。
「那王爺為何不救…」雲九唏話沒說完,就被宋鶴辭打斷了,「那名女子不過是被她的夫君帶回家了,本王為何要出手?」
雲九唏聞言,頓時愣住了,她繼續道:「可是剛才那名女子哭得特別的悽慘,想來那個男子…應該不是她夫君才對。」
宋鶴辭看了眼坐在其他位置的人,「這裡坐了這麼多人,都沒有出手幫忙,為什麼要本王出手?」
「再說了,難道小九不覺得剛才那名女子的周圍處處透露著可疑嗎?」
雲九唏沉默了,她垂下眼帘,沒再說話。
【我去,宋鶴辭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可是配角和主角的相遇,在有些方面是不講道理的,宋鶴辭在面對流月後,應該不會再保持理智才對。】
她摩挲著下巴,低頭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難道是因為我的存在,所以導致…宋鶴辭覺醒了?】
她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向宋鶴辭,她晃了晃腦袋。
【應該不可能吧!我也沒對宋鶴辭做什麼。】
小二端著菜走過來,在桌子上擺放後,恭恭敬敬道:「王爺,雲大小姐,菜上齊了,二位請慢用。」
宋鶴辭點點頭,「小九,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再不吃,可就涼了。」
雲九唏回過神,看到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雙眸中閃爍著亮光,「賣相看著真不錯,就是不知道吃起來怎麼樣?」
她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味道真不錯,王爺你也嘗嘗。」說著,她給宋鶴辭夾了一塊,放進了他的碗裡。
曳忱瞳孔放大,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家王爺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起碗裡的菜吃了起來。
「味道確實不錯,若小九喜歡,本王可以將這裡的庖廚請去王府,等小九有時間了,可以過來吃。」
宋鶴辭看向她,語氣中帶著幾分誘拐之意,「當然,要是能儘快完婚的話,小九每日都可以吃到,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雲九唏咬了咬筷子,抬起眼帘將他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
【他這模樣怎麼那麼像是誘拐小女孩的壞叔叔!】
「多謝王爺的好意,請庖廚去王府就不必了。」雲九唏搖搖頭。
【這裡距離將軍府也不是很遠,要是想吃了,直接過來不就好了。】
【再說了,請庖廚的錢,我又不是沒有,之後可以將庖廚請去國公府,也讓外祖父他們嘗嘗,想來他們應該會很高興的。】
一想到外祖父等人的臉上露出笑容,雲九唏的嘴角便止不住地上揚,笑意直達眼底。
宋鶴辭繼續用膳時,沒再說話,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晦暗的神色。
剛才在看到流月的時候,他竟有一種衝動,想要衝上去將流月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