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然力氣反常的大,她甩開密斯陳的束縛。
密斯陳隱約嗅到空氣中異樣的氣味,似乎明白了什麼。
桑然一個箭步又衝到孫伊面前,指著她,故意惡狠狠的說:「到時候我品牌做起來,你別哭著來找我。」
她剛說完,兜里的電話響起。
桑然看都沒看直接將其掛斷。
她又抬起頭,想起自己剛剛好像是在生氣,她問密斯陳:「我剛剛說到哪了?」
密斯陳縮著脖子:「哭著去找你。」
「哦,對。」她又揚起手指,「到時候我品牌做起來,你別哭著來找我!」
孫伊往後躲。
手中的電話再度響起,桑然不耐煩的接起:「幹嘛?」
「……」
「在哪?」
裴璟平察覺到她情緒的異樣,開口詢問。
桑然嘴皮子十分麻溜:「里銳克咖啡館。」
說完她掛斷電話。
再度揚起手:「到時候我品牌做起來,你別哭著來找我!」
眾人:「......」
孫伊癟著嘴:「你給我道歉。」
「想都別想!」桑然壓根不吃她撒嬌這一套。
「不就是個設計師的位置嗎?」孫伊哼唧兩聲,抽著鼻子,「我給你不就是了嗎?」
「吭?」桑然滿臉不可思議,「你說的倒是輕巧,你知道因為你我受了多少委屈嗎?」
她的個人辦公室,她在朋友公司上班還像狗一樣被使喚來使喚去的。
這些日子就被她輕飄飄一句給帶過去了?
桑然越想越氣:「你給我我也不要,老娘不稀罕!」
—
桑然一覺睡醒只感覺頭痛欲裂。
太陽穴突突直跳,她睜著眼睛,房間內一片漆黑,她在黑暗中轉著眼睛,努力搜刮腦海中的記憶。
她記得她好像是去上班,然後去樂美公司,最後去里銳刻咖啡館。
她不是在給孫伊泡咖啡嗎?怎麼躺這睡覺了?
她準備了兩杯咖啡,剛要給孫伊送上樓,後來好像遇到了那個咖啡師。
他說要研製新的咖啡,問桑然想不想嘗嘗。
她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
好像是為了讓孫伊多等一會,出於報復心理就答應了那個咖啡師。
她嘗著那個咖啡不錯,又讓咖啡師多做了幾杯,一口氣喝了不少,後來她乾脆自己上手做。
......
記憶慢慢回籠,她意識到那個咖啡師拿著的那瓶白色液體原來是濃縮酒精。
腦海中又驚現孫伊那張滿是驚恐之色的漂亮臉蛋,還有密斯陳拼命阻攔的模樣。
桑然:「......」
「啊———!!!」她沒忍住哀嚎出聲,「完了,這下全完了!」
不僅發了個瘋,甚至還把孫伊臭罵了一頓,桑然都不敢想那些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太丟人了。
想原地去世。
她伸手在床上摸索著找手機,看機票,她要回米蘭!一輩子也不要回來了!
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手機,反而是房門那邊傳來動靜。
隱約開了一小個縫隙,透進了些外面的燈光。
桑然借著這個光才察覺到房間的異樣。
這不是姚婭家,也不是她的那間房。
她一個激靈坐起身,門已經緩緩打開,男人背對著光影而站,看不清他的樣貌。
桑然只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眼熟,好像她之前看過的一個動漫,男主是個變態病嬌,把女主囚禁的那種。
現在門口的男人就給她這種感覺,寬肩窄腰大長腿,變態男主標配。
桑然下意識看身上的衣服。
此時,男人剛好將燈打開。
桑然就著光線低頭,看到自己原本穿著的毛衣已經不在,現在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襯衫。
又......酒後亂......性,了?
「醒了?把這個喝了。」
桑然抬起頭,看過去。
是裴璟平。他正端著一杯東西。
她尷尬的扯著嘴角:「我們......又?」
男人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他頓了一瞬,隨後唇角勾起。
沒有回答。
桑然更加確定自己心中所想。
一次就算了,這都第二次了,她該怎麼為自己辯解?說自己酒品不好,喝了酒就......
裴璟平就看著桑然的耳根漸漸紅起,隨後蔓延至全臉。
她似乎酒還沒醒,直接掀起被子將自己整個蒙住。
好像再打開,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似的。
桑然雙手合十正在被子裡祈禱,希望這一切都是夢,是幻覺,再睡一覺,醒了就都過去了。
從外面看被子凸起一個小尖包,不停抖動。
「她幹嘛呢?」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裴璟平帶著笑意的聲音回應:「可能在做法吧。」
桑然聽到姚婭的聲音,又猛的將被子掀開。
姚婭走過來,將桑然拽了起來:「趕緊起床洗漱,晚飯都好了。」
裴璟平見姚婭進來,便退了出去。
桑然愣頭愣腦的在衛生間洗漱。
姚婭在旁邊靠著門框跟她解釋發生了什麼:「裴璟平下午叫人來我家收拾東西,我才知道你喝酒耍酒瘋的事情。」
「他說叫了嚴齊來家裡吃飯,我就一塊跟來了。」
裴璟平中午本來是準備約桑然一起吃飯,結果發現她有些不對勁,問了地址。
等他趕到的時候嚴齊也剛好趕過來。
現在他們是在裴璟平家。
姚婭怎麼想都想不通:「你說你是怎麼做到大中午午飯還沒吃就在咖啡店喝的五迷三道的,還耍酒瘋。」
「桑然,我發現你這人酒品真不行。」
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幫你回憶,還一直在你耳邊念叨。
桑然又捧了一把水,潑到臉上。
她嘆口氣:「別說了,我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桑然洗漱完,才跟著姚婭一起出去。
她睡的是二樓的一間房,裴璟平家是獨棟的小別墅,上下樓乘坐電梯。
到了大廳,桑然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嚴齊,高如風,桑檸,裴璟平。
一個不差,全聚齊了。
他們都在看動畫片,只有桑檸一個人捧著本書。
桑然酒勁消散的差不多了,現在滿心滿腦都是擔憂。
她對上回頭看她的嚴齊的視線,不好意思的開口:「對不起啊,連累你了。」
她都已經明說自己是only公司的人了,嚴齊也收到了消息,顯然這事情已經鬧大了。
誰知嚴齊下一秒突然傻呵呵笑起來:「桑然,恭喜你,你又上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