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她就是我們的寶寶

  天色雖然已經黑沉,但後院的燈光布置繁雜,目光所至之處皆能看得清晰。

  只一眼,她身體便僵直。

  桑然後腰的位置,明晃晃一個蝴蝶型的胎記,不大不小,和記憶中的絲毫沒有偏差。

  「等等!」她突然出聲。

  前面走著的四人莫名的轉回身。

  在陸鴻志心中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情,所以他也只是縱容著妻子,對於桑然一直都淡淡的。

  直到這時,聽到妻子的聲音,他才猛然間想起來還有這回事。

  再看妻子有些泛紅的眼圈,視線悄悄落到桑然後腰處。

  看到時,連他都不免驚訝一瞬,臉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

  不過他行事向來謹慎,三兩步又進入泳池,攬住妻子的肩膀,假意安慰,頭卻悄悄貼在她耳邊,輕聲哄著。

  「先別聲張,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們還是要做一下親子鑑定的。」

  咸靜程目光愣愣的落在桑然身上,眼中包的淚差點含不住。

  她聽到丈夫的話趕緊低下頭,調整好情緒。

  她慢慢推開丈夫,示意自己沒事,隨後才緩緩走出泳池到了桑然身邊:「你這裡有個東西,我幫你弄下來。」

  桑然剛剛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慌,此時聽到她這麼說才慢慢放心。

  任由咸靜程繞到自己身後幫她把身上的東西弄下來。

  「好了。」咸靜程柔聲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不送了。」

  「老陸,送送他們。」

  「好。」

  直到將人送走,陸鴻志才推開臥室的門,咸靜程已經洗漱好,此時半臥在床上,手上捧著一個相框。

  她聽到男人進來,抬起頭,臉上早已布滿淚痕。

  陸鴻志走到床邊坐了下去,他帶著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嗓音,卻含著不常見的溫柔道:「你先別想那麼多,我總覺得不會這麼巧。」

  他們的寶寶已經丟失了這麼多年了,怎麼偏偏就這麼遇上了,概率實在太低。

  陸鴻志也很想念自己唯一的孩子,但在他心裡,一直都認為陸寶寶凶多吉少。

  咸靜程摸著相框,聲音有些哽咽:「老陸,你不知道,這是一種直覺,從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孩子就覺得她很不一樣。」

  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又跟寶寶朝夕相處了五年,血濃於水。

  這次,她有強烈的預感。

  她拿起床頭櫃用塑料密封袋裝起的半截頭髮,遞給陸鴻志:「你明天就去醫院做一下親子鑑定,我相信,她就是我們的寶寶。」

  咸靜程說著又低低的嗚咽起來。

  等她緩過勁,才推開抱著自己的男人,問道:「我看璟平那小子今天來找你應該是有事要說,他除了當年公司的事情找過你一次可就再也沒求過你了。」

  她有些好奇是什麼事。

  「哎!」陸鴻志輕嘆一聲,「這小子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遇到感情的事情就暈頭轉向的。」

  咸靜程更加好奇:「關於桑然的?」

  「嗯,沈錦衫那小子不知道對人家媳婦幹了什麼,具體他也沒跟我說,看樣子氣的不輕,找我一起對付沈長安。」

  咸靜程道:「那小子?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誰說不是,璟平直接拿了他公司百分之10.05的股份。」陸鴻志搖搖頭,「我怎麼可能會收?」

  「那你......怎麼想的?要幫嗎?」

  陸鴻志看著妻子:「幫不了。」

  他又瞟見妻子捧著的畫框,態度稍稍放軟了些:「等親子鑑定結果出來再說吧,要是桑然真是我們的女兒,那就是豁了這條命也要出這口氣的。」

  只是具體還是不知道沈錦衫究竟做了什麼。

  其實裴璟平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聽姚婭問過桑然的室友,說她那天被叫去了沈錦衫的房間。

  一夜未歸,結果第二天就生了一場大病,後面又被沈錦衫當眾以不合理要求取消了桑然的比賽資格。

  不過這種情況,他大概也能猜到一點。

  但是始終不敢細問,怕桑然回憶起不好的事情。

  他冷著一張臉開著車,一路順通無阻的回到家,不等桑然說要哄桑檸睡覺,他直接把桑檸交給了阿姨。

  隨後拉著桑然進了電梯。

  「你怎麼了?」桑然試探性詢問。

  裴璟平原本背對著她,聽到這話轉過身,手掌拍在電梯的牆壁上,將桑然鎖在其中。

  狹小的空間內兩人距離瞬間拉近。

  他目光實在算不上柔和,頗有種算帳的意思,連帶著呼吸都加重幾分。

  桑然怯生生縮了縮脖子,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

  電梯停靠,桑然瞟了一眼電梯門就想往外溜。

  誰知下一秒被男人打橫直接抱了起來,他大步流星帶著桑然走出電梯,直接將桑然放到床上。

  凶得很。

  說他凶,手又護在桑然腦後,生怕沒控制好力道碰到桑然。

  他整個人就這麼撐著床,虛虛壓在桑然上方。

  桑然有些害怕,但莫名又想笑,就這麼看著他。

  她不知死活的來了句:「對嘛,這才符合我對霸總的刻板印象,是該壁咚的。」

  裴璟平表情一僵,差一點沒繃住。

  「哎!你幹嘛?」

  沒等桑然嬉皮笑臉鑽出去,男人直接抽身蹲了下去,抓住她的腳腕。

  他伸手將桑然的鞋子脫掉,又去脫她的襪子,絲毫不顧及桑然的反抗。

  脫完一隻腳,眼睛在上面仔仔細細掃過一遍又去脫她另一隻。

  「你幹嘛呀?」桑然聲音帶著慍怒。

  裴璟平抬頭,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許動。」

  說完,又利落的脫掉桑然的襪子查看起來。

  桑然好像明白了什麼,怪不得這人今晚臉色那麼難看,原來是注意到她腳上的傷了。

  他在擔心她?

  想到這,桑然唇角勾起,任他看完才笑嘻嘻道:「哎呀,已經好啦,不是什麼大傷,擦了點藥就好了。」

  裴璟平聽完才鬆開鉗住她腳腕的手。

  他冷著臉坐到一邊,也不說話,就這麼背對著桑然。

  桑然撇撇嘴,眼睛一轉,又將腳伸到他腿上。

  「幹嘛?」男人聲音藏著怨氣,像一隻委屈的金毛,依舊倔強的不肯回頭。

  室內燈光昏暗,只有客廳透進來的燈光,沒人注意到他泛紅的耳根。

  桑然白嫩的腳在他腿上肆無忌憚的敲擊著:「你把我抓疼了。」

  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音調中的嬌嗔。

  裴璟平默不作聲的又輕輕抓起桑然的腳腕,揉了起來,故作冷淡道:「這樣有沒有好點?」

  「沒有。」

  「那我去給你拿藥。」他說完,就想要站起身。

  桑然眼疾手快,直接利落的坐起來,從後面抱住他勁瘦的腰肢,頭貼到他的後背上。

  男人身子一頓。

  桑然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示弱,她語氣中滿是眷戀,柔柔道:

  「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