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虧欠+補償

  什麼情況?

  這不是江望舒自願將姑姑80%的遺產轉讓給自己的合同嗎?

  為什麼會變成媽媽將旗下最賺錢的公司純利潤的80%轉給江望舒?!

  「媽!」江凌雪臉色大變:「快看合同。」

  「不用看。」程芸以為女兒心軟了,她拍拍女兒的手: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合同簽就簽了,斷然不能做出反悔的事情哦,望舒,你說是吧。」

  她以為女兒心軟了,連忙用話堵住江望舒的後路。

  80%的遺產確實多了一點。

  大不了後面給江望舒一些補償嘛。

  市中心一套別墅。

  不夠的話還可以加幾百萬現金。

  白家固然有錢,可是和江家比起來完全不夠看。

  江望舒之前的表現讓程芸覺得她屬於眼皮子很淺,鼠目寸光那一掛的,好哄,好騙,大字不識的人眼界更窄,成不了什麼大氣候,這些完全夠打發她了。

  「嗯。」江望舒挑眉:「落筆無悔。」

  「慢著,簽錯了。」江凌雪慌了:「重新簽,我們合同拿錯了。」

  程芸從國外回來聽到女兒受欺負了,又得知江望舒回到江家之後,便想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因此特意讓公司的專業法務做了一份只對江凌雪有利的合同,一式兩份,並且郵寄過來。

  來之前程芸看了眼合同合同內容,確認無誤。

  「誒,胡說。」程芸揉了揉女兒的腦袋:「沒錯。」

  江凌雪大叫道:「錯了。錯了,全錯了!媽!你們簽約的是江望舒自願贈送姑姑80%遺產給我的合同,而不是你自願贈送她80%利潤的合同!」

  程芸不解道:「凌雪,你胡說什麼呢。」

  「不信你看。」江凌雪把合同內容逐字逐句地讀給程芸聽,「程芸自願將公司純利潤80%贈予江望舒......」

  程芸旗下最賺錢的是珠寶公司。

  每年的純利潤都是好幾億。

  程芸定睛一看,傻眼了:「怎......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凌雪小臉煞白:「肯定是江望舒暗中做手腳。」

  「合同是你們準備的,字也是大舅媽逼我簽的。」江望舒無辜地攤手:

  「我提醒過你了,你身上有煞,最近別亂簽合同,亂謀求什麼,心思不要那麼重,否則事與願違,偷雞不成蝕把米。」

  江望舒低頭看了眼合同,這才發現大舅媽竟然開了一家珠寶公司。

  難怪大舅能隨時隨地掏出一百萬。

  好有錢吶。

  這80%的利潤她笑納了。

  程芸不信什麼煞:「合同有錯,無效,這不是我們要簽約的那一份。」

  「大舅媽不是說過嗎?合同都簽了,落筆無悔。」江望舒晃了晃手裡的合同:「白紙黑字,還有我們的指姆印,你想反悔都來不及咯。」

  如果不是程芸盛氣凌人,江望舒也不會這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斬草除根。

  程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眼睛裡閃爍著無法控制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噴出來,焚燒一切。

  這家公司是江家的,程芸是最大的股東,公司的分紅利潤是她消費的最大依仗,不可能白白送給江望舒,她不配!

  這時候,程芸接到一個電話:「程總,對不起,合同我們送錯了,遺產合同.....」

  「閉嘴!你被開除了!」程芸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江望舒懶得和這對母女拉扯,她從張媽這邊打聽到買古玩的地方。

  她先去了一趟律師事務所,再去古玩店。

  江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剛開完會的江明朗收到一份同城快遞。

  身為江氏集團的BOSS他日理萬機,快遞這些東西只有騰出時間才能看。

  直到快遞小哥說這是江望舒送的,他才將其打開。

  那是一份股份轉讓合同。

  江望舒把從程芸那邊得來的股份轉贈給了大舅。

  江明朗看得一頭霧水,他打電話回江家老宅,從張媽那邊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氣得額頭上青筋亂跳:「她們兩個簡直無法無天了!」

  小外甥女來的第一天受到女兒的排擠。

  第二天被老婆算計。

  江明朗丟臉極了。

  他可不是那種覬覦妹妹遺產的渾蛋。

  江明朗正要打電話給程芸,質問他為什麼那麼做,一個長輩去搶小輩的東西,還是搶奪應該屬於自己親妹妹的遺產。

  遺產啊!

  那可是遺產!

  她怎麼做得出來。

  一張老臉都不要了?

  「老公。」程芸的電話先打進來。

  她隱去自己設計江望舒簽合同,誇大其詞和老公訴苦,說江望舒不尊重她云云。

  「小姑是一個溫柔和善的人,怎麼會生出望舒這樣大字不識,不懂禮貌的孩子?以後啊咱們少讓凌雪和他接觸,不然會被帶壞的。」

  說完,程芸還提了一嘴:「江望舒不知道使了什麼鬼蜮伎倆,騙我簽了合同,害我損失珠寶公司80%的純利潤,老公,你幫我要回來吧。」

  「程芸!你還有臉說!」江明城怒極反笑:

  「妹妹在世的時候,老爺子覺得你是暴發戶出身,不夠格嫁進江家,是妹妹不斷給老爺子做工作,不斷為你說好話。

  你缺少有分量的嫁妝,是她開了自己的私庫送給你,給你充門面,你就是那麼對待她女兒的?」

  程芸被江明朗幾連問問蒙了。

  當年江望舒的媽媽幫助她很多。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呀。

  「我......我怎麼對江望舒了?」程芸死鴨子嘴硬:「是不是江望舒在你這邊亂嚼舌根了?」

  小姑娘心眼子多得很!

  「閉嘴!你欺望舒不識字,騙她簽遺產贈送合同,程芸,你貪得無厭!」

  到這時候了,妻子還在顛倒黑白,江明朗從沒這麼憤怒過:「要不是張媽把事情告訴我,我根本不知道你那麼狠毒。」

  程芸的臉像是被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抽了幾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吶吶道:「但......但是最終受益的還是江望舒啊.....她那麼貪婪......」

  「閉嘴!」妻子死不悔改,氣得江明朗額頭青筋亂跳:

  「你不算計望舒,她能偷你的,搶你的?

  還有!

  望舒根本沒想拿你什麼東西,你騙她簽合同之後,她讓人同城送到我這兒了。

  你才是真的貪婪!」

  程芸理虧,徹底沒話說了。

  過了一會兒,她心有不甘道:「老公,你能不能.....」

  她張嘴江明朗就知道對方要放什麼屁,他氣得直接掛斷電話。

  「江總。」總裁特助戰戰兢兢道,「五分鐘之後您還有一個會議。」

  「不急。」江明朗想了想:「你讓法務部擬一份股權贈送合同,從我名下的股權里送1%的股份給江望舒。」

  總裁特助目瞪狗呆。

  多少?

  1%?

  還是股權!

  這1%看起來少,實際上每年年底分紅近千萬!

  夫人當初軟磨硬泡想要0.5%的股份都得不到。

  江總送一個陌生人1%的股份!

  特助驚訝之後,連忙去辦事。

  股權合同弄完之後,江明朗將其和程芸旗下80%純利潤的合同放在一起,等下班回家送給江望舒。

  江望舒拿到股份合同並沒有心安理得的收下,反而送到自己這裡,說明她心裡有自己這個大舅舅,也不是什麼貪財的人。

  這是對她的歉意,也是給她的嘉獎。

  另一邊。

  江望舒找到了古玩市場,她一路走一路看,路過名為藏寶閣的店的時候,走進去:「老闆,有硃砂和黃紙賣嗎?」

  「歡迎光臨。」一個中年男人笑道:「您要什麼年份的硃砂?

  我這裡是百年老店,有祖傳的一百二十年的,八十年,五十年,十年,五年還有去年的。」

  店主見江望舒挑硃砂的樣子像完全不懂,笑眯眯道:

  「您可以看看硃砂手串,特別漂亮,您皮膚那麼白,戴上硃砂肯定很趁皮膚。」

  店主將硃砂手串遞給江望舒:「您試試?」

  江望舒試戴了一下。

  劣質硃砂。

  「這一串是咱們店的精品,只要一千八百八十八,是辟邪的不二之選。」店主樂呵呵道:「您戴上這串硃砂真是太絕了,太配了。」

  江望舒挑眉:「多少?」

  「一千八百八十八一串。」店主笑道:「您想要的話,價格還可以談。」

  江望舒知道對方把自己當一無所知的肥羊宰殺,她脫下手串掂了掂:

  「老闆,硃砂從不講究什麼年份,只說品質。

  你這串硃砂品質不純,一千八百八十八?就算你倒貼給我一千八我也不要。」

  「小姑娘,不買就出去。」店主笑容僵住,不負剛才的熱情:

  「是不知道我硃砂揚的硃砂是京市最好的,天一觀的天師都從我這裡進貨。

  您不識貨沒關係,但說我這串硃砂分文不值,倒貼你都不要,就侮辱人了。」

  江望舒看起來才十七八歲,高中生的年紀,她懂什麼?

  要是換做成年人,店主恨不得把對方打出去!

  不!

  他要告對方誹謗!

  江望舒從小與硃砂黃紙為伴,什麼好,什麼壞,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老闆,你以次充好也賣給外行人其實也沒什麼。」江望舒瞥了眼硃砂櫃檯,望著壓制硃砂的符紙冷冷道:

  「但是,這串硃砂沾染了陰魂邪祟,你明知道,還將它賣出去,那就是謀財害命。」

  此言一出,店主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