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顧修霽：時泠，我的信仰就是你
顧修霽嘴角微抽，剛才一瞬熟悉的感覺煙消雲散，心底有些難言的失落。
她還是沒想起來他嗎？
顧修霽已經無力糾正時泠的稱呼了，他眉目舒展露出清朗笑容：「時泠，剛才是你接住了孫博同學嗎？」
時泠眨巴了下眼睛：「剛才不是花圃成精了嗎？」
顧修霽微微沉默，然後神色認真地告訴她：「時泠同學，有沒有可能，我也是你的粉絲，你的每一場直播我都有看。」
時泠笑嘻嘻道：「謝謝雞哥捧場。雞哥不是心理醫生嗎？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
顧修霽頷首：「你說。」
時泠笑著問：「心理學，究竟是屬於唯物的，還是唯心的呢？」
顧修霽不假思索：「心理學是一門研究人類心理現象及其影響下的精神功能和行為活動的科學，既然是科學，本質上還是唯物的。」
時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盯著顧修霽問：「那雞哥你是唯物的還是唯心的。」
顧修霽微微一怔，神色複雜地望著時泠，「你現在是理科生，應該聽說過，現代物理學奠基人牛頓，晚年醉心神學。但實際上，牛頓對神學的研究貫穿了其一生，甚至比他遇到科學更早。所以時泠，這兩者之間並不矛盾。」
他忽然有些看不懂時泠了。
自從她失憶以來，雖然腦迴路清奇，但思維卻清澈見底很好猜，但是現在，顧修霽感到看著她仿佛隔了一層雲霧。
時泠好似沒注意到他的複雜神色，只是漫不經心地繼續問：「牛頓信仰的神是上帝，那麼，雞哥，你呢？」
她看向顧修霽，輕歪了歪腦袋。
時泠的目光清清冷冷，好似能穿透他的心臟。
顧修霽想起了神月教。
神月教不信奉上帝，而信奉邪神昔拉。
他作為神月教廷的這一任教皇，他的信仰自然也只能是殺戮天使昔拉。
不止他，作為神月教靈魂人物，人稱「小師祖」的時泠，更是在大祭司聆聽神諭後，指定為昔拉在人間的化身。
顧修霽深深地凝視著她，「時泠，如果說，我的信仰是你，你信嗎？」
說完之後，他就有些懊悔了。
現在時泠沒有對他的記憶，他貿然對她袒露心跡，實在太過冒進了。
可時泠現在對他的態度實在詭異，饒是擅長心理學的他，都分辨不清楚，她究竟是發現了他的疑點才作此試探，還是已經恢復了記憶。
時泠沒說信不信，只是問：「如果你的信仰和你信奉的神明不一致呢？」
那麼你是會放棄信仰，還是背叛神明？
顧修霽專注地望著她：「我會堅定地站在你這一邊。時泠，或許你不記得了，但我們認識很久了，可以說是在國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你比我的一切都要重要，為了你，我可以背棄所有信仰，也能背叛我所忠於的神明。」
他試圖喚醒時泠的記憶。
然而對面的時泠卻好似對他的催眠完全免疫了一般，依舊笑意淡淡不為所動，如籠雲霧，心思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