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雙眼迸濺出綠光,好似探照燈般掃過這一片,最後看向席謹搖了搖頭。
席謹皺眉轉頭,「髒東西在哪?」
時泠不知打哪拿來了打掃工具,走過去把地上的香蕉皮掃走,然後跟席謹說:「就在這啊。竟然有人在太平間亂丟垃圾。」
席謹和蘇杏宛:「……」
對上席謹仿佛要殺人的目光,時泠飛快把打掃工具丟給蘇杏宛,然後說:「剛才我已經看過了,太平間內沒有亡魂,可能要麼去投胎要麼出去遛彎了吧。對了,監控錄像里會動的是哪具屍體?運走火化了嗎?」
「還沒火化。是這個。」
席謹走到中間的一個停屍位,直接將白布掀開,卻正正對上一張死不瞑目的臉。
「啊!」
蘇杏宛嚇得躲到了時泠身後,不敢看了。
時泠和席謹本來都沒被嚇到,但蘇杏宛這一聲尖叫,愣是把他們嚇了一跳。
席謹從口袋裡拿出來一雙醫用手套,戴上了一隻,順手把另一隻給時泠,然後上手去查看屍體。
他家就是開醫院的,爺爺是退休的外科手術醫生,從小耳濡目染也懂一些醫學知識。
席謹說:「病人死後,家屬不會讓他死不瞑目。他死後眼睛閉上了,但是後來卻又睜開了。」
蘇杏宛躲時泠身後猜測,「迴光返照,詐屍了?力氣用完又沒合上?」
時泠戴上手套,淡定地上手查看屍體其他部位,跟身後害怕的蘇杏宛形成了鮮明對比。
席謹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時小姐似乎對屍體沒有一點牴觸,經常碰麼?」
時泠忽然愣住,清冷麵容上滿是茫然:「對哦,這是屍體。」
正常人應該是像蘇杏宛那樣的吧?可是她為什麼不害怕?
難道她和席謹一樣是變態?蘇杏宛因為不夠變態所以顯得格格不入?
席謹目光在她面上停頓幾秒,才確定她不是裝的,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怕。
這倒是有意思了。
時泠忽然發現屍體手指上有墨跡,她指尖從墨跡上滑過,「席謹,你看,他手上有墨跡。這是他握筆的時候不小心滑到的。他半夜出去是要寫東西。」
席謹也看到了墨跡,但是卻覺得時泠的話毫無根據,「這屍體是個男大學生,去網吧通宵打遊戲猝死的,昨天搶救無效,晚上就被送到了太平間。墨跡可能是他死前在學校里不小心沾上的。」
時泠:「不可能。都通宵打遊戲了還會寫字?學渣壓根不想碰筆好吧。」
席謹:「那學渣死後就想碰筆了嗎?」
蘇杏宛:「可能是半夜起來想要寫遺言?不是猝死的嗎?應該沒機會留遺言吧。」
席謹:「那遺言呢?為什麼不放在明顯的地方?腦死亡後智商也一塊清空了嗎?」
蘇杏宛氣惱:「席謹哥哥,你怎麼那麼能槓啊。」
席謹淡淡挪開視線,看向時泠。
時泠:「我又沒說半夜起來寫遺言的是這個男大學生。」
……
深夜。
眼科辦公室。
周主任收拾了下桌面,正要去給病人做手術,卻在壓著的一堆文件下,看到了一張寫滿歪歪扭扭文字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