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以前……以前不這樣啊。」周建良指著區莉莉，詫異地看向自己兒子。
「子軒，這是怎麼回事？」
周子軒抬頭，無力地說：「爸，這就是青檸今天帶她來的原因，她……她就不是正經女孩。」
「說什麼呢，誰不是正經女孩了。」區莉莉用煙嗓嗆道：「這女孩生前可正經了，清純氣質可是天生的，要不然能迷惑住你們。」
周建良捂著胸口，踉蹌後退，「你的意思是，你是……你是……男的？」
區莉莉害羞地點頭。
周建良一時無法接受，看看周子軒，再看看張青，有種這個世界很荒謬的感覺。
蘇青檸不耐煩了，「他是男鬼女身，用了死去女子的皮囊。」
「可是他……他平常表現完全就是個女孩子啊。」
「因為他生前就是幹這個的，他好吃懶做，又想掙快錢，所以就裝扮成女子，專門欺騙男人感情。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後來被一個恩客發現，那人接受不了自己和男的發生關係，情緒激動下把他捅死了。他死後還保留著原來的本性，和邪修合作，專門騙男人錢財，是個標準的奴役鬼。」
蘇青檸解釋完，周家父子都沉默了。
周建良更是踉蹌著扶住沙發，不讓自己暈倒。
「子軒，你和她……」周建良想問進行到哪一步了。
周子軒兩隻手重重地揪著頭髮，「爸，你就別問了。」
都要談婚論嫁的人了，還能進行到哪一步。
「別想了，人家是專業的，別說他現在借用女子皮囊，就算他還活著的時候，僅僅靠裝扮就能騙過很多男人。」
區莉莉委屈地撇撇嘴，因為還穿著高跟鞋，他站累了，徑直來到沙發上坐下。
考慮到身份已經被揭露，她也沒有任何美女的心理包袱，直接脫下高跟鞋，隔著絲襪撓了撓腳心。
屋子裡所有人：……
周建良此時也很想抱著腦袋和兒子蹲一起，懷疑人生。
張青連忙上前扶住他，使了個眼神，小聲道；「這種事你還想鬧大不成？給蘇青檸點錢，讓她把他收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周建良反應過來，「對對對，青檸呀，咱們之前是有點誤會。但現在我們家遇到這種事，只要你能把他解決了，要求儘管提。」
說著，他快步走到書房裡，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手中捏著一張支票。
周子軒道；「爸，我已經給過錢了。」
「閉嘴！」周建良恨鐵不成鋼地怒斥一句，語氣放軟，好聲好氣地對蘇青檸道：「子軒給的是他的，我的這筆是希望你以後……」
蘇青檸乖巧一笑，「我知道，什麼都不對外說，權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對對對，就是這樣。」周建良露出欣喜的神色。
心想，果然還是錢管用，蘇青檸也是個聰明的，怪不得這次她來並沒有直播。
「那周伯父，這上面的錢我可以隨便填嗎？」
「當然。」周建良十分豪爽地把支票遞過來，他想蘇青檸如今淪落到這種地步，幾十萬、上百萬對她來說都是巨款。
這些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然後就見蘇青檸從包里掏出筆，一邊填一邊念道；「九億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九九歸一，大吉大利！」
說完，她還很自豪地朝周建良揚了揚支票，「伯父，我下午就能去取嗎？」
周建良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青檸，你看清楚了，這是人間的貨幣，不是陰間的。」
「我知道啊。」蘇青檸眨眨眼，滿臉的天真。
「……我的意思是，一般情況下沒有像你這麼獅子大開口的，我們家所有的現金加在一起還不到十億呢。」
「原來你家這麼窮啊，那你在我面前裝什麼逼！」
周建良：……
「算了。」蘇青檸說著把支票撕成碎片，「你這人心臟得很，我怕完事後你反咬我敲詐。可不能把這東西留著給你當證據。」
她把支票碎片拋向天空，紛紛揚揚的紙屑中，她展顏露出明媚的笑，「不如我們報警吧。」
張青聞言立馬怒斥：「報什麼警！你說他是鬼，警察會信嗎？反正你有捉鬼的本事，不如把他收了去，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區莉莉瞪大了眼睛，嚯地站起身，「張青，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卸磨殺驢是吧？不是你指示我勾引周子軒的嗎？」
周子軒和周建良渾身一震，像是被雷給劈了，震驚地看向張青。
「媽，你……」
「你胡說八道什麼，怎麼可能會是我？哪有母親會害自己親兒子的？！」
「是你說的，他不是你親兒子。你替周建良養孩子操持家庭，他卻在外面花天酒地，曾經許諾給你的誓言全都不認，所以你要讓他付出代價。」
張青臉色蒼白。
周子軒更是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覺前半生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天轟然倒塌。
區莉莉又道：「不過我沒想傷他性命，頂多是想跟他結婚分他家產。我原本就計劃好了，等分到一半家產我就離開。」
「你一個鬼，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周建良差點跳起來。
區莉莉冷哼一聲，「要不說你思維老化呢，凡人是一個軀體一個靈魂，我也是一個軀體一個靈魂，只不過不是原裝配套的，但不耽誤我以區莉莉的身份享受生活啊。怎麼活不是一輩子呢？」
周建良無話可說，甚至覺得她的話有幾分道理。
「爸，她不是我媽嗎？」周子軒抓住周建良，難以置信地問。
「她……」周建良看向張青，欲言又止。
「她確實不是，你親媽死得早，家裡又沒什麼親戚。我怕單親家庭影響你性格發展，就讓她假裝是你親媽，想著不會有人拆穿，咱們就以一家三口的身份好好生活。」周建良低下頭，不敢看兒子的眼睛。
「不僅不是親媽，還是小三上位呢。或者說你親媽早早離世，說不定也跟她有關係呢。對不對，龍虎山青雲修士？」
張青瞳孔地震，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叫這個名字了。
「我媽，我媽是修士？」一時間周子軒很難改口，震驚地問。
「那要問你爸了，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非要找個貌美女修做小三，還把小三扶上位，甚至不惜殺害自己的結髮妻子。」
周子軒再也坐不住，踉蹌著一屁股跌倒在地。
他本以為自己女朋友是個謀財害命的女鬼，沒想到背後隱藏的真相比他想像得還要恐怖。
周子軒看向周建良，「爸，她說的……」
「她說的都是假的！蘇青檸！我本來以為你有幾分捉鬼的本事，沒想到你完全是妖言惑眾，離間我一家人。」
「子軒，你媽是得病死的，跟張青沒有關係。區莉莉也絕對不是張青指使的，她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她的親兒子，她怎麼可能害你！」
周建良怒指著蘇青檸，「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敲門聲，傭人跑過去開門，來人的聲音中氣十足，從大門口傳到了客廳：「你好，我們是警察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