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浴血復明

  但畢承君還是覺得有些不安,邢嘉尚就像是一顆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在他和晚棠之間爆炸,他想如果現在的關係不足以讓孫晚棠那麼堅定的選擇他,不如就讓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吧。

  於是畢承君特意在國外訂購了一枚鑽戒,準備在孫晚棠生日的時候和她求婚,還有當年那首他沒來得及彈給她聽的《雙橋落彩虹》,他也重新找了出來,他要告訴她,他對她的心意從一而終,從無改變。

  在孫晚棠生日這天,畢承君做好了所有準備,在家裡等著她回來,但一直到凌晨,她也沒有回來,電話也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他很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危險,正準備報警的時候,孫晚棠打來了電話,說她臨時接到主任通知到法國出差進修,剛剛是因為在飛機上才沒接到電話。

  畢承君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既然是為了正事,他更沒有生氣的必要,於是便將戒指收好,準備等孫晚棠進修回來再向她求婚。

  漸漸地,畢承君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每次他打電話給孫晚棠她接的都很遲,說不了幾句話就匆匆掛斷,他問她,她也只是說有事要忙,想到她孤身一人漂泊在外,畢承君實在放心不下,於是讓經紀人訂了機票,想到法國去看看她。

  經紀人陪畢承君在法國找到了孫晚棠居住的地址,但經紀人卻告訴畢承君,孫晚棠根本不是一個人,和她在一起的還有邢嘉尚!

  畢承君根本不敢相信經紀人說的話,孫晚棠明明告訴他她來法國只是出差進修,怎麼可能會和邢嘉尚在一起?

  見他不信,經紀人便提出讓他給孫晚棠打個電話,電話撥通的那一刻,畢承君聽到前面響起一陣熟悉的鈴聲,那旋律是他的成名之作,孫晚棠一直用作自己的電話鈴聲,他聽到她接起了電話,但他的手機里卻同時傳來邢嘉尚的聲音:「寶貝,是誰的電話?」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驚雷劈的畢承君動彈不得,握著手機的手都止不住顫抖起來,他又聽到電話里傳來孫晚棠的聲音,可他已經根本不想再聽,於是掛斷電話,匆忙拉著經紀人走了。

  回到帝都後,畢承君向孫晚棠提出分手,她似乎還很詫異,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樣,但他已經連質問她的力氣都沒有,只是說完了要分手的話,就掛了電話。

  畢承君也沒有再回他和孫晚棠的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另一處房子,他無法面對他們曾一起生活過的地方,更無法面對這樣的結局。

  這之後畢承君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幾年後的冬天,孫晚棠和邢嘉尚一起回到帝都,她來找畢承君,解釋當時是因為邢嘉尚病了,她身為醫生不得已陪他前往法國療養,不告訴畢承君就是怕你誤會,她說知道自己做錯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一定會和畢承君商量,她希望畢承君能原諒她,並說她愛的人只有畢承君。

  畢承君不得不承認,孫晚棠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魔咒,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於是他說服了自己,又給了孫晚棠一次機會,他們和好如初。

  畢承君原本以為日子會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他會和她結婚,生一個可愛的孩子,他們會相敬如賓,白頭到老。

  可他後來發現,孫晚棠回到他身邊的這些日子也並沒有和邢嘉尚斷了聯繫,她仍然會以工作為藉口出去和邢嘉尚見面,甚至有一天深夜接到邢嘉尚的電話後,毫不猶豫拋下他跑了出去。

  畢承君再也無法忍受她這樣模稜兩可的態度,拿出手機正準備給她打電話,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姑姑的電話,姑姑在電話里哭的幾乎喘不上氣,她告訴畢承君,畢必死了,讓他趕快回去。

  聞此噩耗,畢承君再也沒有心思管別的事,匆忙趕回京海,卻沒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

  警方說兇案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件案子很有可能會成為懸案,畢承君悲痛欲絕,提出想要到父親遇害的地方看看,警方同意了。

  畢必就死在他平時給人看病的那個房子裡,剛一進門,畢承君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胃裡一陣翻湧,差點嘔出來,他摸索著衝進衛生間,吐了一陣後才又出來。

  或許是習慣了外面的血腥味,這次畢承君竟然又從中嗅出了一絲別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

  他猛然想到了孫晚澄身邊的那個保鏢朱亦航,畢承君曾在這裡與他有一面之緣,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但他身上這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卻一直刻在畢承君的記憶中,畢承君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此濃的血腥味都沒能蓋住這股淡香,但畢承君經可以確定,朱亦航一定曾出現在父親的死亡現場!

  那麼他到底在畢必的死亡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是兇手,還是幫凶?

  無數問號出現在畢承君腦海中,但他卻無法對警方說,一來僅靠他的嗅覺就確定兇手警方不會相信,二來,朱亦航遠在國外,還是賭王身邊的人,想抓他恐怕要費一番功夫,所以畢承君當時並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警方,他決定自己查一查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兇案現場離開後畢承君便回到家中籌備父親的葬禮,就在父親下葬的前一天晚上,他獨自在靈堂守靈,姑姑忽然走了進來。

  姑姑在他身邊跪下,一面燒著紙錢,一面開口:「等你爸下葬,你跟我去一趟咱們家的私人醫院,做換眼角膜的手術。」

  畢承君猛地抬起頭,皺眉面對著平靜的姑姑,不解道:「哪來的眼角膜?」

  畢必曾經說過,畢承君的先天性失明非常特殊,一般的眼角膜就算換給了他也沒有用。

  所以即使後來畢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畢承君也一直沒有等到合適的眼角膜。

  「你去了就知道了。」

  姑姑把最後一張紙錢扔進去,火苗蹭地躥起來老高,映紅了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