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為什麼要哄

  聽到他叫遲靳二哥,陳青黛不禁一愣。

  重新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起了遲溯。

  她是知道他的。

  在陳慶南決定帶她回唐家之前,陳青黛花了一番功夫,好好做了一下關於遲家的功課。

  她一直想的都是將唐白芷取而代之。

  只不過劇情的發展沒按照她設想的方向走。

  不過現在似乎又反轉了。

  誰能想到那晚與她春風一度的竟然會是遲家三爺遲溯呢?

  儘管她也知道遲溯剛剛和京海名門的易家小姐結婚不久,但難免又動了別的心思。

  哪有男人是不愛新鮮的?

  如果遲溯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們之間也就不會有那荒唐的一夜了。

  這麼想著,陳青黛看向遲溯的目光變了又變,心思也千迴百轉。

  其餘人可沒注意到她的那點小九九。

  唐白芷垂著眼,胡亂整理了兩下頭髮,眉還微微蹙著。

  遲靳咳了一聲,皺眉看向遲溯:「你怎麼來了?」

  「聽說澎河灣的項目給了二嫂,我很看好那塊地,所以想來看看能不能預定一下。」遲溯淡淡笑著,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唐白芷紅腫的嘴唇上打了個轉。

  遲靳冷笑:「有比澎河灣更好的地方,已經給你留了。」

  「是嗎?」遲溯挑眉。

  「東湖那片地風水極佳,我已經吩咐人給你留了一塊。」

  遲靳逼視著遲溯,語調冷凝:「當墓地。」

  遲溯臉色一沉,他在遲靳的眼中看到了危險的警告。

  雖說他一直不滿爺爺更喜歡遲靳,但對這位二哥,他也還是有所顧忌的。

  當下只能用笑容掩飾尷尬:「二哥說笑了。」

  「別動不該動的心思。」遲靳整理了一下西裝,大步走到遲溯身邊停下,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就算是自家人,我也一樣不會手軟。」

  「是,二哥。」遲溯微微一笑,恭敬的低下頭。

  遲靳斂了目光,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一直沒說話的唐白芷深吸一口氣,冷冷開口:「陳助理,你送送三爺。」

  說罷,她沒看遲溯一眼,轉身回了辦公室。

  遲溯也識趣的沒有再留。

  陳青黛送他到電梯口,門打開的一瞬,她也跟了進去。

  遲溯有些意外,目光毫不避諱的停留在陳青黛身上:「寶貝兒,捨不得我?」

  這女人雖說長得不如唐白芷,但身材他還是很滿意的。

  要是人家願意投懷送抱,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電梯裡的空間很狹小,陳青黛與遲溯並肩而立,他的話讓氣溫陣陣升高。

  陳青黛臉頰微紅,垂眸看著腳尖:「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這含羞帶怯的態度可比那天早上的張牙舞爪相去甚遠。

  遲溯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很想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

  於是他俯下身,貼在陳青黛耳邊,壓低了聲音:「遲溯。」

  陳青黛微微一顫,心跳不由得快了起來:「我叫陳青黛,是唐總的助理,你就是遲家的三爺嗎?」

  「青黛,真是個好名字。」遲溯攬住陳青黛的腰,嗅著她的髮絲,笑容詭秘。

  「三爺,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陳青黛回過身,撫摸著遲溯的臉頰,眼神迷離。

  「哦?」遲溯挑眉,捉住她的手,「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遲靳的一切,還有遲家。」

  遲溯大笑:「為什麼要幫我?」

  「幫你就是幫我自己。」

  遲溯的吻如陳青黛預料般落下,她摟著他的脖子,纏綿的回應。

  她心裡終於又有了一些勝利的快感。

  有了遲溯,她就不再是孤軍奮戰。

  遲靳、唐白芷,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陳青黛終於長出了腦子,不過很可惜,因為腦子是新長的,所以不那麼好用。

  她完全忘記了遲溯是怎樣趁人之危又拍下了她的視頻。

  她招惹的是一條毒蛇,時時刻刻都盤踞在樹枝上吐著信子。

  ……

  入夜,華燈初上。

  遲靳和陳旭坐在酒吧的包廂里,面前的菸灰缸中豎著十多個菸頭。

  陳旭看著遲靳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不禁皺了眉:「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見你愁成這樣。」

  「誰說我愁?」

  「那你這是幹嘛呢?」陳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按下遲靳的酒杯,「靳哥,女人是要哄的,你得找對方法。」

  「我為什麼要哄她?」遲靳甩開陳旭的手,晃了晃酒杯,已有了幾分醉意,「不過是送條裙子討她開心,做錯了?」

  「那你送之前也沒問過人家喜不喜歡啊。」

  「從她十八歲一直等到今天,那是我的心意。」遲靳說著,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

  陳旭無奈的笑笑:「那你有沒有和她說過呢?」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可多說的?」

  「正因為是夫妻,才要多溝通。」陳旭拍了拍遲靳的肩膀,「遲二爺雖然縱橫商場,但在哄老婆這方面,你還是應該聽你旭哥的。」

  「滾蛋。」遲靳皺眉推開陳旭,又倒了一杯酒。

  陳旭笑得更高興:「說真的,我從沒見過你為哪個女人這樣,不過我還有一件事不太理解,你為什麼要讓宋盈盈去遲奶奶的生忌?你明知道她的出現會讓白芷尷尬。」

  「我忘不了那場大火。」

  杯中晃動的紅酒映紅了遲靳的雙眸,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

  沖天的火光和瀰漫的煙塵。

  到處都是讓人絕望的味道。

  「她哭著在我面前提起婉婉,我承認我心軟了。」遲靳越說,眉皺的越緊,聲音也越低,「是我欠婉婉的。」

  陳旭也沒了笑意,拍了拍遲靳的肩膀,端起酒杯和他相碰。

  這麼多年兄弟,他太了解那場火給遲靳留下的陰影。

  遲靳從來不願多提,那件事的內情除了他,也沒人知道。

  看著遲靳越發沉鬱的面容,陳旭把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只是默默的陪著他喝酒。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遲靳醉意朦朧,胡亂抓起手機,給唐白芷發了個地址。

  正在公司加班的唐白芷看到遲靳發來的信息,眉心一蹙。

  「來接我。」

  三個字簡單明了。

  憑什麼聽你差遣?

  唐白芷關了手機,想裝作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