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說到底,都是溫雅出軌在先啊。
圍觀的眾人又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遲溯,你怎麼能這麼說!」林太太忍不住為溫雅不平。
與此同時,外面又傳來一陣騷動。
「天呢!」
「我沒有看錯吧!」
「你快掐我一下!」
從門外通往這裡的人不自覺地分成兩半,將路讓了出來。
一個男人手裡牽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
灰色的西裝顯得身形修長筆直,劍眉飛揚,眼睛微闔,像山巒一樣起伏的鼻子,薄唇微抿,神色冷峻,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
「言兆堂……」
「冷麵閻羅」言兆堂!
言家長孫,性格狠厲,四年前一夕之間吞併京海首富羅家,改變了京海長達三十年商場格局的男人!
他怎麼來了?要知道他很少在人前露面,更不要說這種場合。
林先生已經躲在人後不敢去招待言兆堂,林太太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歡迎。
「言先生,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我來找孩子他媽。」
言兆堂的視線穩穩地落在姜時微身上,灰褐色的眸子如一汪深潭:「時微,小初說她餓了。」
「媽咪!」姜初丟開言兆堂的手,小步跑上前,抱住姜時微的腰。
眾人譁然。
這眉眼,活脫脫就是一個縮小版的言兆堂,唯一不同的是,面前的小孩笑起來像天使一樣,而言兆堂,更像撒旦。
姜家大小姐尚未出閣,竟然就和言家長孫有了一個這麼大的孩子!
這可是足以讓整個京海震動的大新聞!
姜時微被完全震住了,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腦子裡空白一片,有些暈眩。
姜初還沉浸在自己有爹地的喜悅之中,看不出成年人之間的風起雲湧,奶聲奶氣的對溫柔道:「媽咪,你猜他是誰?」
小傢伙不等她猜測,興奮的宣布,「他是我爹地,是爹地帶我過來找你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遲溯猛地看向秦茜茜,為什麼是言兆堂?!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到了無限的震驚。
姜時微神情大變。
言兆堂,除了「言氏」太子爺的身份,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自己目前就職的這家設計公司的老闆。
難道,四年前公司就接納自己這個一無是處的新人,是因為這人的意思?
無論如何,他來的正好,「言氏」太子爺的身份可抵得住一切流言蜚語。
「兆……堂」,兩個字,姜時微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她抓住言兆堂的胳膊,依偎了上去,嗲聲嗲氣的道:「你怎麼才來?人家差點被他們欺負。」
眾人觀察著言兆堂的反應,卻見從來不與人親近的「閻王」抬手一點美人的俏鼻:「誰敢欺負你?嗯?」
一個「嗯」字,長長的餘音讓人不寒而慄。
姜時微抬手一指秦茜茜:「她!」
姜時微不傻,言兆堂和自己左不過那一夜雲雨,他幫自己不過是為了他的女兒,而拿回溫家產業,還要靠自己去接近遲溯,所以自己現在還不能和遲溯鬧掰了。
可是秦茜茜不同,她利用自己、欺騙自己、陷害自己,甚至在放自己離開的時候還指使人要取自己性命,自己回來一日,便一日不能讓她好過!
「原來只是她呀。」言兆堂似乎有些遺憾,輕描淡寫道,「我記得有人告訴我盛懷公司有一筆帳不明不白的,後來被人壓了下去,剛好我有些證據,不知道可不可以當一個正義的公民進行檢舉?」
秦茜茜臉一白,有段時間自己在盛懷當過會計,當時鬼迷心竅……可是這件事遲溯已經幫自己擺平了的!
「爹地,我來撥打110吧。」姜初開心的道。她不懂這些話什麼意思,卻肯定媽咪受了欺負,爹地在幫媽咪。
「不要!」秦茜茜下意識的道。
「不好意思啊小初,」言兆堂揉揉女兒的小腦袋,「進來之前,爹地已經報警了。」
果然,幾個身著制服的警員長驅直入,當頭的人拿出警員證示意,而後問道:「請問哪位是秦茜茜女士?」
「遲溯哥哥!」秦茜茜臉色鐵青,直往遲溯身後躲。
遲溯也很氣悶,連忙上前解釋,「您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誰知人家根本不給遲溯面子,直接道:「遲總,有沒有誤會我們會查清楚的。」
他說著拿出一張拘捕證:「秦茜茜女士,您因為涉嫌一場經濟糾紛,請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我沒有,我沒有!」茜茜大驚失色,她不要去監獄,那自己就會成為別人的笑柄的!
然而不給她拒絕,那警員一示意,身後兩個女警員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秦茜茜的胳膊。
「遲溯哥哥!遲溯!」秦茜茜驚慌失措的尖叫著。
遲溯皺著眉頭勉強安撫她,「放心,你先跟他們去,我會想辦法的。」
是啊,他會想辦法的。
秦茜茜安慰著自己,視線猛地看向姜時微,眼神惡毒。
你以為言兆堂能一直護著你?她抬手摸摸隱隱發燙的右臉,浮現出一抹狠厲的笑容。
如同一場鬧劇,秦茜茜被帶走,卻沒有影響在場一些人的小心思。
大家都是難得見到這位不輕易見人的言總,都想上前和言兆堂攀談一番,就連姜時微和姜初,也被人圍了起來,大家說話都帶上了幾分恭維。
姜時微胡亂應付,卻心亂如麻。
言兆堂從四年前就知道了小初的存在?他自然是不在意自己怎樣,可是他這麼驚天動地的一番舉動,難道是要和自己搶小初?
「媽咪……」小傢伙察覺到媽咪的不對,瞠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
先離開這裡!
姜時微下定決心,趁言兆堂不注意,牽起女兒的手,朝大門外悄悄退去,幾乎是落荒而逃。
言兆堂一直注意著小女人的動靜,見她做賊一樣溜了出去,心裡好笑,真是個用完就丟的女人。
一個人走了?
遲溯注意到姜時微的離開,心思一動,就要追上去,被人抬手攔住了去路。
「遲總還是少關心別人的夫人,否則……」言兆堂懶懶散散的看他一眼,眸子一瞬間變得凌厲,「我可是要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