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
程晟正想再多說幾句,忽然被從不遠處走來的陸遠打斷了。
陸遠走過來,十分自然的摟住姜時微的肩膀,對著程晟露出了一個禮貌而疏離的微笑:「這位先生,你的家務事恐怕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丟人現眼,也不要再騷擾我們微微,這裡是帝都,不是京海,我們微微可不是誰都能攀扯的。」
這一番話直接說的程晟啞口無言,旁邊的林美欣更是震驚不已,姜時微現在還真是出息了,不僅靠上了唐白芷這棵大樹,還這麼快就找了個這麼帥的小男朋友?
其實姜時微自己也很詫異,她迅速看了陸遠一眼,但並沒有說什麼。
陸遠不顧那兩人變了又變的眼神,順勢拉起姜時微,摟著她出了飯店。
直到兩人回到車上,陸遠才鬆了手,一臉高興的看著姜時微:「微姐,我剛剛表現怎麼樣,救場及時吧?」
姜時微哭笑不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是唐總聽說你那個不爭氣的前未婚夫來了帝都,特意讓我過來看看的。」陸遠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發動了車子。
姜時微靠在副駕駛上,抿著唇,幾不可見的笑了笑。
這麼多年,師父總是最懂她心思的那個。
……
宋盈盈離開後,宋婉婉便進入了宋氏集團,沒幾天的功夫就徹底接管了妹妹從前負責的所有項目。
而且做的遊刃有餘,公司里的很多老人都說大小姐比二小姐更出色,直夸董事長有福氣,兩個女兒都這麼優秀。
只有宋婉婉自己知道,她能這麼順風順水,少不了遲堰的推波助瀾。
而且宋盈盈之前一直對澎河灣項目虎視眈眈,沒少在遲靳那下功夫,企圖擠走唐白芷。
宋婉婉接手後,按照遲堰的囑咐,第一件事就是徹底從澎河灣項目里撤了出來。
她表現的體貼又懂事,遲靳雖然沒說什麼,但對她的態度確實緩和了不少。
而唐白芷呢,沒了宋氏集團淌渾水,她的工作也更順利起來,算是得了些利。
不過唐白芷也有意外的地方,她還以為遲靳會問她宋盈盈出國的事,但一向控制欲強的遲某人卻一反常態,好幾天都沒聯繫她。
唐白芷想不通,索性不去想,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其他的事有姜時微帶著陸遠幫她搭理,她輕鬆了不少。
這天,她正在處理工作,孫晚澄不請自來,還給她公司的同事都帶了下午茶。
「白芷姐姐,先休息一會兒吧。」孫晚澄拎著奶茶和小蛋糕走進唐白芷的辦公室,笑著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我不太清楚你的口味,買了草莓蛋糕,你嘗嘗喜不喜歡。」
唐白芷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籤好字,起身坐了過去:「謝謝。」
孫晚澄盯著正在拆包裝的唐白芷看了一會兒,笑著開口:「白芷姐姐,其實我今天來還有點事想麻煩你,我有個病人,想請你幫我看看。」
「什麼病人?」唐白芷抬起頭,眼底略有疑惑。
孫晚澄微微皺了眉,似乎是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是我一個好朋友,他的情況,有點複雜。」
「多複雜?」
一聽這話,唐白芷有了興趣。
雖然她現在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公司的事上,但對於一個醫者來說,疑難雜症是挑戰,更是豐富自我的經歷。
「你聽說過間歇性失憶症嗎?」
唐白芷眉心微微蹙起:「這種病大部分都是由於受刺激引起的吧,應該建議他去看看心理醫生,不屬於我的範疇。」
「唉,要是能帶他去看,早就帶他去了!」孫晚澄皺著眉嘆了口氣,「他根本就不配合心理醫生的治療,這滿城的心理醫生,差不多都得罪光了!」
把心理醫生得罪光了?
唐白芷的唇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這倒有點意思。
如果只是間歇性的失憶症,不至於鬧到根本不配合醫生治療,恐怕還有點什麼別的情況是孫晚澄不了解的。
孫晚澄一直觀察著唐白芷的神色,見她眉眼似有鬆動,又開口道:「白芷姐姐,我也是真的沒辦法了,看著好朋友被這個日夜折磨,我心裡很不安,你就幫幫我吧,好嗎?」
「好,那就去看看吧。」唐白芷略一思索,便答應了下來。
孫晚澄立刻笑開了,兩人在辦公室吃完了下午茶,孫晚澄開著車帶著唐白芷來到了她說的那個朋友的家裡。
是帝都的一處高檔物業,安保森嚴,能住在裡面的人,身份可想而知。
唐白芷跟著蘇晴走進了小區,32棟的頂層,在電梯上,她還一直在琢磨病人的情況,所以並沒有看見孫晚澄眼底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
叮咚叮咚——
孫晚澄率先走下了電梯,按響了門鈴。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張略顯蒼白的臉出現在二人面前。
唐白芷一怔,眉也跟著皺了起來:「清宴?」
「白芷?」薄清宴同樣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站在唐白芷身後的孫晚澄收起看好戲的笑容,也裝作驚訝的樣子走上前:「誒,白芷姐姐,你們認識啊?哦,對了,看我這記性,宴哥是遲靳哥哥的表弟,你們當然應該認識啦。」
唐白芷狀似無意的掃了孫晚澄一眼,神色如常的進了門。
雖然是白天,但客廳里的遮光窗簾擋的嚴嚴實實,踏進門就像是被吸入了黑洞一般。
「宴哥,這麼黑你也不開燈,能看到嗎?」孫晚澄不禁皺了眉,她是知道一些薄清宴的病情的,但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
薄清宴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黑暗,輕車熟路的走到沙發坐下,抬手開了一盞落地檯燈。
借著昏黃的燈光,唐白芷又好好打量了一下薄清宴。
他的臉色非常差,黑眼圈很重,看上去像很久沒有休息好了。
但她依稀記得,上次在明山島見面的時候,薄清宴還不是這個樣子。
於是她也走過去坐下,蹙眉道:「什麼時候從明山島回來的,你在帝都怎麼也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