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晚餐結束,阿歷克賽還準備了其他歡迎節目,奈何大家紛紛表示時間不早,坐了大半天飛機,想早點休息,他的心意所有人都心領了,阿歷克賽這才頗為遺憾地準備離開。

  冷毅作為負責人一邊和他寒暄,一邊送他出酒店,其餘人三三兩兩相熟地一起回房間。

  芸琦這會兒起身,手心不動聲色地搭在嶠嶼墨胳膊上。

  一整晚,嶠嶼墨都在觀察她神色變化,這會兒終於確定,酒量沒漲,伏特加的後勁上來了。

  芸琦的酒量其實還算不錯,但大多數時候喝的是紅酒、雞尾酒之類,這些酒精純度和伏特加比起來,後者完全是烈酒中的頂尖。

  加上酒店室內的暖氣,時間越到後面,越上頭。

  前面幾個商界老狐狸離開餐廳的時候,腳步都帶著晃悠。

  好在芸琦還算理智在線,只是靠著他的胳膊,走路上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抱你上去?」

  人都散了差不多,除了服務員還守在一旁,餐廳里沒有其餘人。

  芸琦緩緩搖搖頭「不用。」

  第一天住酒店,就被人圍觀,總感覺怪怪的。

  然而,身側嶠嶼墨只低笑一聲,下一秒,芸琦感覺自己整個人騰空被他抱了起來。

  入眼所及,就是他俊逸優雅的下頜線。

  芸琦怔了一瞬,下一秒,聽到他低沉的聲線「摟緊。」

  也不知道是因為伏特加的原因,還是下意識的動作,芸琦伸出雙手,摟住他。

  考察團的房間安排在中間層,進了電梯,只有他們兩人。

  雖然酒店其他地方都是參照19世紀的風格裝飾,但電梯依舊是鏡面。芸琦側頭,看到的都是嶠嶼墨抱著她的樣子。

  「叮」——

  電梯打開後,嶠嶼墨按照房間號走到他的那間,「幫我拿門卡。」

  芸琦被他抱在懷裡走了這麼一段路,這會兒有點昏昏欲睡,聲音不自覺帶著點睡意「哪裡?」

  「上衣內側口袋裡。」

  嶠嶼墨垂著眼帘,看著她這一刻的樣子,忍不住心情微妙。

  大多數時候,冷芸琦都是聰明果決,偶爾除了早上剛睡醒或者眼下這種機會,才會露出平常罕見的這副模樣。

  芸琦沒多想,順著他胸膛往內側口袋裡掏。

  嶠嶼墨今天穿著的是一件純羊絨黑色大衣,內懷設計比較靠里,芸琦探了一會兒,除了堅硬的胸膛,感覺什麼都沒有發現,忍不住狐疑地皺了皺眉,隨即睨他。

  「沒有啊。」

  嶠嶼墨哼笑,「另一側。」

  兩邊內側口袋,他偏偏剛剛不說清楚,擺明是故意的。

  芸琦頓了一秒,忽然覺得有點牙癢,特別想咬某人一口。

  然而,到底想起來這是酒店,不是自家別墅,幹什麼事最好還是別呆在走廊里。

  所以,神色如常地從探向另一邊口袋。這一次,果然沒撈空。

  她捏著門卡,直接刷開大門。

  下一秒,嶠嶼墨抱著她入內,房門剛清脆地一聲闔上,芸琦立馬仰頭,側在他喉間直接一口咬住。

  幾乎瞬間,嶠嶼墨渾身肌肉收緊,呼吸低沉,然而,到底顧忌怕把她摔著,只強忍著渾身竄動的血流,雙手收緊,穩穩不動。

  芸琦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這會兒算是心滿意足地鬆開他,然而,剛要開口說話,下一秒,嶠嶼墨動作迅速地直接抱著她往主臥走去。

  芸琦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下一秒,自己就跌進軟綿的被褥里。

  長發散在白色的床單上,有那一瞬,大約是因為酒精的緣故,她還沒回過神,一雙眼怔楞地盯著嶠嶼墨,似乎沒想到她只是「輕輕」咬一口,他的反應會這麼大。

  嶠嶼墨深吸一口氣,眼底的眸色又黑又深。

  下一秒,芸琦只覺得床墊下陷,頭頂的某人一手扣住她的腰肢,一手熟稔地解開她的衣領。

  「妖精。」

  最後的印象,就是他低啞的聲音和滑動的喉結。

  好幾次,她想伸手去觸,然而換來的是更炙熱的汗水……

  直至最後,眼睛她都睜不動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沉入夢境……

  再睜眼時,窗戶外已經透出亮光。

  陽光灑在臉上,有一瞬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兒。

  「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芸琦側頭,果然看到嶠嶼墨那張矜貴淡笑的臉。

  深邃的五官,宛若上帝親手描摹出來。大早上的,看到這副模樣,心情都難免跟著好起來。

  只不過……

  她視線緩緩下移,看到他喉間的紅印,剎那間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來一顆後悔藥。

  「我咬的?」

  她印象里,只是輕輕咬了一下,怎麼印子這麼明顯,關鍵到現在還沒消……

  「你覺得呢?」

  嶠嶼墨低笑,將手裡的溫水遞給她。

  芸琦這才發現,自己嗓子幹得厲害,也不知道是宿醉的緣故,還是昨晚她用嗓過度。

  算了。

  黑歷史這種事,何必自己為難自己,不去想就是沒發生,有時候,人要學會忘記。

  喝了水,嗓子潤了點,才覺得整個人都好了些。

  然而,擺在眼前的「證據」實在太明顯,想裝「忘記」都難。

  芸琦無語地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你準備頂著這個痕跡,一天就這麼在外面考察?」

  別說她哥冷毅的那雙眼了,全考察團那麼多雙眼睛都盯著,今天還要和俄方的那些企業家會面。

  第一次正式見面,就頂著這樣的「痕跡」。芸琦一想到之後的景象,就恨不得倒帶。

  「你覺得呢?」

  嶠嶼墨指了指自己的衣領,聽聲音,心情竟然還很不錯。

  他所有的冬裝自然都是專人定製,穿在最裡面的是一件白色襯衫。恰好她咬得位置就那麼特殊,在喉結還往上一截,衣領蓋不住。

  紅色的印記在肌膚上格外顯眼,如果是貼個創口貼,那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但就這麼敞著,但凡人家眼睛沒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個痕跡。

  冷芸琦發誓,自己這一刻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