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我由妄念而生
「說什麼話你都信，小心到時候被人騙。6⃞ 9⃞ s⃞ h⃞ u⃞ x⃞ .⃞ c⃞ o⃞ m⃞」希音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不會的，沒人能騙我，也沒人敢騙我。」黑袍少年卻不以為意的道。
希音但笑不語，人心難辨，怎麼可能事事看清，件件避過呢。
「對了, 我聽說你叫天樂？」黑袍少年帶著笑意的道，「真奇怪，別人的名字我都記不住，唯有你的，我只聽一遍就記住了。」
希音偏頭看向他，「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黑袍少年沉思了一會兒，「永妄，叫我永妄吧，這是我為自己取得名字，還從未有人叫過呢，你是第一個。」
「永妄？」希音一字一頓的道，「為什麼你要叫這個名字呀。」
「因為……我是由妄念而生，永遠不可消弭的妄念。」永妄的聲音中似乎帶著嘆息。
「那你呢，為何要叫天樂？這也是你為自己取得名字吧。」永妄反問道。
希音的臉上帶著驚訝，「你不會是有讀心術吧？」
她第一次沒有對陌生人設防，「既然你都猜中了，那我就告訴你吧，我本來的名字叫希音，是一個男子為我取得，我很喜歡。」
「那時候我想，他應該是看過這句話——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後來我才知道，他心愛的女子就叫這個名字，他將我很珍貴的一樣東西給騙走了，給了那個女子。」
「可天道輪迴，因果循環, 是我的終究會回到我身邊，得不到的再努力也沒有用。」
「他的心愛之人死了，可我又來到了他的身邊。」
「那這麼看來，他不是好人，為什麼不離開他呢？又是因為他已故的心愛之人，所以不肯放你走嗎？」永妄低頭，凝視著希音，「我可以幫你。」
希音看著前方，語氣輕緩的道，「之前我想走卻走不了，如今倒是想要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彌補一些虧欠他的情誼了。」
「可你不欠他呀。」永妄不解道，「那又為什麼要彌補他的情呢？」
「你自然不懂，我們之間的事，不足為外人道也。」希音趁他不注意，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這樣太慢了，我要御劍回去, 說不定能見到他。」
希音停下來, 雙指並立, 在自己的手腕處割下一道傷口，血珠瞬間順著白嫩的皮膚蜿蜒而下，「你說的那兩個方法，我都不想嘗試，但我的血應該對你有用。」
希音聽見了他吞咽口水的聲音，將手腕湊到他唇邊，「喝吧，喝完之後，我們就此別過，皓月峰你上不去。」
永妄立即抱住希音的胳膊，殷紅的唇覆蓋在她的傷口上，溫熱腥甜的血液進入口腔，爆發出濃烈的生機。
這讓永妄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不捨得放手。
希音又給他腦門來了一下，「好了，我都快要被你吸貧血了。」
永妄還抱著她的手沒有撒開，兜帽擋了他大半張臉，只有那染血的唇更顯妖異。
「抱歉，我第一次嘗修士的血，沒想到這麼美味。」他說話的語氣卻讓他顯得很無辜。
還不等希音將手抽回，永妄已經開始替她治癒手腕上的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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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音對永妄很有好感，「對於那些修士而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還是儘快離開玄天宗吧，要是被發現了，可能會死的。」
永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紅唇，「放心吧，只要那個人不出手，其他人就奈何不了我。」
「那個人？你說的可是無垢仙君？」希音驚愕的道。
永妄點頭，「對，他們都這麼叫他。」
「希音，我想跟著你。」永妄再次貼近，誠懇的道。
很久沒有聽人叫她的名字了，希音一時愣在原地，沒有躲避他的親近，「這恐怕不行。」
「為何？」永妄的語氣中充斥著疑惑和急切。
「因為我的師尊就是無垢仙君，你不是說，只有他能威脅到你嗎？」希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挺喜歡你的，所以並不想看到你死在師尊手中。」
永妄的嘴角勾勒出一個愉悅的弧度，露出了一排森白的牙齒，他一把將希音擁入懷中，「你也喜歡我嗎？」
希音有些無措的眨了眨眼睛，這個天真少年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努力用胳膊隔開兩人的身體，「我……我說的喜歡，是正常朋友的那種喜歡！」
「不管是哪種喜歡，我都很開心。」永妄鬆開希音，轉為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你感受到了嗎，我的心在為你而跳動。」
希音連忙制止，「喂喂喂，你說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誤會什麼？我說的都是真話呀。」永妄的手更加用力的按壓，想讓希音也感受他擂鼓般的心跳。
那顆心因為她的一句話，好似要衝破胸腔般。
它第一次如此不聽話，可這樣不受控的心，卻不會讓他感到生氣。
掌心之下那充滿力量的跳動，似乎也牽扯到了希音的心臟，她的手顫了顫，始終沒敢抬頭看永妄的眼睛，「我知道了，你快鬆開吧，我不太習慣跟人親近。」
希音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奇怪，她竟然沒有厭惡永妄的觸碰，這是為什麼呢？
鬼使神差的，希音抬手掀開他的帽子，跟他那雙紅寶石般的眸子對上。
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似乎有她的身影，仔細看去卻覺得什麼都沒有。
他戴了半張暗金色的精緻面具，定定地望著她，卻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希音將手放在他冰涼的面具上，纖細的手指順著面具的紋路停在他的耳垂下，只要一下，面具就被滑落。
她的心跳加速，手指停留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作。
在她想要收手的時候，一隻蒼白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握著她的手親自解開了那張神秘的面具。
希音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這張臉，纖長如蝶翼的眼睫微顫，她的眼眶有些發熱，輕輕撫上他的臉，喃喃道，「你究竟是誰……」
「你忘了嗎？我剛說過的，我叫永妄。」永妄親昵地蹭了蹭希音的掌心，笑容充滿了少年的明媚。
希音抿唇，用一種他看不懂的眼神望著他，聲音微顫，一字一頓的道，「你生的，跟我一位故人，真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