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恙笑笑:「錢將軍剛才還在頭疼歇下,這麼快不出幾秒的功夫就能趕過來,果然是反應快雷厲風行。」
出現了,雲無恙的陰陽怪氣。
錢方這才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一副笑臉,道:「雲小姐這是何意呢?」
雲無恙讓他笑不出來的還在後邊,她招了招手,隨即黑鴉騎的士兵就把兩個人押了上來,正是上次行刺的叛兵。
而蒲玉所說的讓雲無恙看看便知何意,指的就是這幾人穿的衣服,和營地里的士兵穿的一模一樣。
錢方見狀臉色大變:「這是?!」
雲無恙一邊盯著他的表情一邊道:「這是昨日偷襲背叛的士兵,錢將軍可有頭緒?」
錢方一副氣憤至極的樣子,他喝了一聲:「叛變乃是死罪!應當立即誅殺!我不知這幾人是如何埋伏在雲小姐周圍的,竟然他們逃了出去!」
雲無恙「哦?」了一聲:「難道不應該先審問,看看有無幕後主使?」
錢方哽了一下,他道:「只怕他們有膽子叛變,問也問不出什麼,徒留叛徒恐出意外,還是讓我立即處置了他們!」
雲無恙看了他許久,居然雲淡風輕的點頭了:「既然這樣,便誅殺掛在遠處餵鷹吧。」
她早已審問這幾人,審問不出什麼才把人交出去。
讓錢將軍親自動手,不知道這幫為他效忠的士兵又該怎麼想呢……
雲無恙帶著黑鴉騎進了營地,便有人領著她和柳消閒進了一個營帳,這營帳地形極佳,裡面又寬敞明亮又溫暖,甚至桌子上還有泡好的熱茶。
雲無恙沒想到錢方還有這心思,不由得多看了引路人一眼,這人恭恭敬敬,倒不像是戰士反而像謀士,想必這細節錢方是想不到,都是靠這人招待。
於是她終於大咧咧坐下,喝了一口茶:「你們安排的真妥當,多謝。」
那人低眉順眼:「小姐是陛下指派帶兵之人,自然尊貴容不得怠慢。」
柳消閒淡淡的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會叫你的。」
「是。」
人一走,雲無恙便放鬆下來。
她把座位讓給柳消閒自己趴到床上,聲音幽幽:「那個錢副將軍,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些。」
「身為副將卻比我爹都居功自傲,」柳消閒坐到椅子上品了口熱茶:「你還能指望他什麼?」
雲無恙翻了個身直視頭頂,然後忽然坐起來:「哎,我們說點正事吧。」
她跳起來:「我去找錢將軍,把軍事薄拿來給咱們研究。」
柳消閒點點頭。
雲無恙說干就干,她立刻端起了架子走了出去。
錢方的營帳內,他正把地圖放在桌上,用一把短劍指著一處給雲無恙講:「這裡,大將軍就是在這裡失蹤的。」
雲無恙蹙眉:「這是……斷魂嶺?」
「是,斷魂嶺乃最險要的交戰地區,大將軍正是在這摔下馬不知所蹤……」錢方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只怕是已經……」
雲無恙打斷了他:「並沒有找到柳大將軍的屍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錢副將軍還是不要多慮了。」
這丫頭嘴炮一向厲害,如今又暗戳戳罵他只是副將,錢方咬了咬牙。
雲無恙心情不好,只是道:「這些記錄了最近戰事的軍事薄,我要帶回營帳好好看。」
左右她自己看不出什麼,和錢方在一起只怕是一不留神更被牽著鼻子誤導。
還好,家裡有個策無遺算運籌帷幄的謀士。
錢方下意識拒絕了:「不行,這些……這些都很重要啊,再說了放在小姐那,小姐也看不懂這些啊。」
雲無恙挑了下眉:「我看不懂,自然是有人能看懂,錢將軍無須擔心。」
雲無恙一身白色打底紅色點綴的勁裝,用紅絲線繡的竹葉本顯君子儒雅謙和之風,實際上竹葉卻紅得過艷,就好比她本人平時端得一副溫柔情深風流隨意相,實則跟竹葉青一樣有劇毒,而且這樣紅的竹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花紋斑斕的蛇類。
雲無恙不容人拒絕,轉身抱了一沓就走。
就在這時,那名引路人走了進來,想來是在營帳外聽到了所有。
他平和道:「軍事薄重要,小姐的安危更重要,我已吩咐兩個士兵跟隨小姐,寸步不離小姐身邊,守著小姐。」
雲無恙:「……」
你他娘的跟沈明珠那混蛋還挺配,倆人都是八卦攝像頭。
我都有點磕你倆了行吧?
你這個人,我對你很好了吧?我拔你氧氣管了嗎?我拿刀捅你了嗎?沒有吧,那你和我作什麼對?
每天學會一句拒絕別人的話,雲無恙誠懇道:「用不著,要不你當我死了吧。」
錢方:「?」
那人:「……」
那人:「小姐言重了。」
雲無恙:「行,你牛逼。」
她拿著軍事薄就走,全然不顧後面跟上來的兩個「貼身保鏢」。
直到回了自己和柳消閒的營帳,她才回頭:「還跟?跟什麼跟?你們不覺得太曖昧了嗎?你們不怕突然看見我和柳消閒親嘴嗎?」
拒絕精神內耗,有事直接發瘋。
兩個奉命的保鏢腳步猛然頓住了,一頓咳嗽守在了營帳外。
雲無恙翻了個白眼,走進營帳內。
只見柳消閒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一臉平靜的看著她。
肯定是聽見她的胡言亂語了。
雲無恙沒有羞恥之心,走過去把軍事薄輕輕一放:「都在這了,但是……」
柳消閒懂隔牆有耳這句話,他只是拿起軍事薄開始看,嘴上卻雲淡風輕道:「這麼厚,不知要看多久,還是先休息吧。」
不害臊,還真是一邊拿著看一邊說不看。
柳消閒是沉得住氣的博弈家,雲無恙偶爾覺得他有種野心被端莊的姿態包裹,鬥志藏在斯文表象之下的感覺。
他從來不凶、不亂,然而對認定的事情,屈伸求全也好,捨身相爭也罷,是一定要達到目的。
如果說初見時對他的第一印象是一汪碧湖,通透如明鏡,那麼現在雲無恙才發現他其實是岸上的松石高山,風吹雨打在他眼中皆不過爾爾。
她覺得有些好笑,鬆了口氣自己坐下。
何時開始,她和柳消閒已經從第一面的相看兩厭變成了有共同的秘密。
雲無恙(指引路人):這個心眼子多,你老公
沈明珠(指路人甲):那個長的丑,你老公
雲無恙:我有老公
沈明珠:……
沈明珠:你媽
(冬天了給自己的頭像兔子戴紅圍巾哎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