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御史,捉拿審查自古都是我刑部來做,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話了?有這功夫,不如記好你的史書!」
陳修手握著腰間的刀柄,眼神凌厲。♡♢ 👌💢
要說朝廷里他最看不慣誰,那夏御史首當其衝。
明明聖上還當朝時,夏御史為人還算不錯。
自從皇后掌政,這牆頭草就風吹兩邊倒。
見夏御史咬著牙瞪著眼,陳修沒理會。
而是高聲道。
「除了柳泉錚,蘇家全部押下去!」
「不行!這不合規矩!搜身,全都給我去搜身!」夏御史攔在門口。
怕陳修為難,蘇懷義主動站出。
「大人,搜身吧!」
陳修擺擺手,兩位官兵分別搜身。
夏御史這才舒坦了。
「哼,早該如此!」
柳霞借著抱孩子的動作,用眼神示意。
李氏秒懂,她將荷包偷偷塞進了襁褓里。
雖她不知道霞兒會如何藏,可還是信她。
柳霞借著襁褓將鼓鼓的荷包放進了空間。
陳修自然看見兩人的動作,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娃娃就不用看了!」
「不行!」夏御史吹鬍子瞪眼。
他就是專門與陳修作對。
本來小小村莊不該他這個身份來,可他看陳修領了差事,主動跟了過來。
最主要的是娘娘特別重視陳修。
幸虧這小子油鹽不進。
要不然娘娘身邊能說的上話的可就不是他了!
陳修二話不說,撿起故意掉在地上的配刀。
他抽出一半,「奇怪,這刀怎麼掉地上了?夏御史,你幫我看看?」
夏御史冷哼,甩袖出了門。
他衣袍下到腿打著擺子。
陳修竟敢威脅他,等回了京有他陳家好看!
青山村整個姓蘇的都被抓了去。
年紀小的還算好,不用銬上沉重的鐵鏈。
柳泉錚快速收拾了包袱,他屋裡的東西士兵們並未帶走,而蘇家的糧食,雞,豬,以及碎銀全被搜刮。
若不是陳修開話,恐怕他屋都不保。
王二牛知曉蘇家被抓,他帶著王琳尋到了柳泉錚。
「柳叔,你這是?」
「這事只有去找關清,才能有一線生機。官兵們也不讓跟著,我打算先去京城。」
柳泉錚將包袱背在了身上。
王二牛寬大的手扶在柳泉錚肩膀上,「柳叔,你先隨我回家,我和琳琳同你一起。咱們去縣上租一輛馬車,可以先抄近道入京。」
「我與你們一同前去!」田寡婦背著簡便的包袱,氣喘吁吁的跑到了蘇家。
……
李氏一隻手抱著星雪,一隻手摸摸蘇芸的頭。
前段時間乖乖剛遭了罪,好不容易養好如今又發生這事!
她強撐著自己安慰蘇芸。
「乖乖,不怕,不怕。」
「奶,我沒事。」蘇芸仰著頭,扯了一個笑。
【我只是想不通為何會變得如此境地。】
眼看日頭烈,陳修抬起手。
「都休整一下!」
隊伍停了下來。
官兵們開始發放水跟食物。
每人一小口清水和一個發黑的窩窩頭。
人多眼雜,柳霞也不敢搞特殊。
蘇家人只能老老實實啃著窩窩頭。
蘇芸發狠,一口咬在窩窩頭上,牙差點沒給她崩掉。
【這窩窩頭?怎麼那麼硬?】
李氏拿過蘇芸的窩窩頭,一點一點撕碎泡在了不多的水裡。
「乖乖,這樣吃會好一點。」
「謝謝奶。」蘇芸幾口就吃進了肚子裡。
只要她吃的快,就嘗不出這古怪的味。
蘇瑞文和蘇星雪還在吃母乳,李氏為其擋住,柳霞才掀開衣服餵。
兩個娃娃吃飽喝足才打了個奶嗝,沉甸甸的睡去。
蘇秉打聽,「陳大人,這事還能翻案嗎?」
「案件已經交給大理寺調查,具體我也不知。」
陳修實話實說。
現在朝廷上風雲變幻,有三股勢力在競爭。
蘇尚書只不過是一塊踏腳石罷了。
他有預感,若是他陳家再不站隊,下場恐怕也會如此。
蘇秉沉默的點點頭。
夏御史時刻關注了陳修,見兩人談話連忙竄了過來。
「陳右侍郎,都已經用完午飯為何還不走?耽擱了,你能擔當的起嗎?」
【這夏家的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趙家就是這死老頭插的手,整一個蔫壞!】
蘇芸暗瞪。
【好在這死老頭再過不久,就會腦梗而死!看樣子要多氣氣他,才能讓他早點死!】
「奶,那個老爺爺這麼著急,是急著去投胎嗎?」蘇芸聲音不大,但周圍人都能聽見。
李氏連忙捂著蘇芸的嘴,「可不敢亂說!投胎那都是有功德的人才能投,沒有功德的,那都是要下畜生道的!」
「你們找死?」夏御史走上前,氣的胸口起伏。
他剛想撒撒氣踹上兩腳,一把閃眼的大刀橫著他的面前。
夏御史更氣了,他手指發抖。
「陳右侍郎,你想造反嗎?你若動了我,就是打娘娘的臉!」
「大秦律法,朝中官員不得毆打百姓!」陳修幽幽的說了一句,收回了刀。
夏御史差點咬碎了牙,聖上也是,定的都是什麼律法。
還好如今娘娘當道。
等娘娘將實權全握在手裡,這什麼狗屁律法全都廢掉。
突然,夏御史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疼。
他連忙坐下休息。
誰知,陳修卻站起了身。
「出發!」
隊伍又前行,夏御史只能跟上。
他本想坐上馬車板子上,卻又聽見了陳修的聲音。
「夏御史,這板車是拉糧食的,可經不住你在坐上去。」
啊啊啊,真是氣煞他也!
夏御史恨不得將陳修給殺了,可也只是想想。
他沉默不語,忍著腦仁突突的疼慢悠悠的走著。
【噗~修大人和我奶太牛了,真希望趕緊將人氣死!省的再禍害別人!】
蘇芸偷笑,她伸手。
「奶,我抱一會妹妹。」
蘇秉已經抱了一會兒瑞文,他怕柳霞累著。
蘇懷義見狀連忙抱上星雪,「爺抱!」
走走停停,終於到了京城。
蘇芸一家也被押到了潮濕的大牢里。
蘇芸一進來便見著右邊牢籠里的蘇汐月一家。
【什麼情況?蘇汐月一家怎麼沒被認回榮侯府。難不成不是她乾的!可又是誰將南月初的玉佩陷害給尚書爺爺?】
「芸妹妹。」蘇元生扶著牢房的欄杆。
他溫聲喊了一句。
而左邊牢籠里披頭散髮的老人抬起了頭,看向了蘇芸。
他蒼老的眼睛被頭髮遮住,讓人看不清神色。
蘇芸靠近,心裡有很多話想問。礙於蘇汐月耳力好,她用手指在地上寫道:元生哥,最近京城可有誰家大夫人去世?
寫完後,蘇芸立刻用腳將其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