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師姐贏了就是耍了手段?

  興許是前一日的武道場比試太過出人意料,在聽聞前日那場鬧劇的其中兩位主人公都參加今日的符道場比試後,不少對符道不怎麼感興趣的人都第一時間跑來圍觀了。

  等到江念月匆匆從天水宮走出來,瞧見那弟子大榜上,秦守月名字後面多出來的「符道場」三個字,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秦守月不是去學刀了嗎,怎麼會又跑去比試符道?」江念月在腦中瘋狂呼喚殘魂,心中是難以抑制的擔憂。

  殘魂對此也有些奇怪,不過他很快安撫道:「沒關係,那秦守月一看就不是畫符的料子,定然只是聽從崑崙長老的吩咐,過來湊個數罷了。孟洛書都答應會幫你了,那秦守月昨日將孟洛書打成重傷,天水宮的人肯定會叫她狠狠吃個教訓的。」

  聽著殘魂的話,又想起孟洛書即便臉色蒼白,都咬牙起身去找人幫她。江念月稍稍安了安心,朝著符道場的方向走去。

  與武道場只選出一個魁首不同,符道比拼的就是靈力的運用以及畫符的新意。

  所以會進行三方面的比拼,最後選出前十名分別給予相應的分數。

  這些分數會加到各個弟子的宗門名下,等到所有比試結束,就要靠弟子們積攢的分數來選出此屆排名第一的宗門。

  但凡奪得第一的宗門,便能獲得前往靈境海的名額分配權,以及中州最大的河溪靈脈百年使用權。

  為著這些獎勵,五大宗門努力地培養弟子,已經爭了幾百年。誰料今年會突然殺出一個崑崙,讓秦守月這麼個從前聲名不顯的人拿走了武道場的第一。

  不過還好,崑崙能參加比試的弟子只有一個秦守月,五大宗門培養出來的精英弟子可不少,這些宗門的長老自信能壓過崑崙。

  一聲集合的鑼響後,各宗前來參加符道場比試的弟子已經整整齊齊站好了。

  天水宮負責符道場比試的長老也不管人到沒到齊,運足了靈力宣布出這次比試的規則。

  他渾厚有力的聲音很快傳遍了整個符道場:「此次符道場大比分為三場,第一場比試誰能在規定時間內製出最多二品以上的合格符篆,取前一百名過關。第二場比試誰能制出最有新意且品階高的符篆,取前十名過關。第三場由弟子在之前制出的符篆中任選三張,兩兩對決,最後贏的那位便是符道場的魁首!」

  台上的長老說得簡單,台下弟子們卻已經拿到了天水宮分發的比試細則。

  其中將符篆的評判標準規定得十分細緻,沒有一處模糊不清的地方,基本能斷絕旁人鑽空子的機會。

  秦守月認認真真將這些細則都看了一遍,深深記在了腦中。她在這種事兒上吃過虧,先前又得罪了孟洛書,她不信對方不會在符道場動什麼手腳。

  畢竟孟洛書的人品,十分值得懷疑。

  「百宗大比是檢驗弟子實力以及各宗互相學習的地方,並非有些人偷奸耍滑之地。還望諸位好好比試,莫要走那些令人不齒的小道,一旦被查出來,不僅丟了自己的臉面,還會讓宗門蒙羞。」

  天水宮的長老似乎意有所指,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巧就瞧見了正在翻看比試規則的秦守月。

  秦守月一開始還沒察覺到對方這話是衝著自己說的,等發覺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後,她抬頭看過去,便對上了那位長老不善的眼神。

  「哼,有些人不要以為自己將規則琢磨透了,便能找到其中漏洞復刻自己之前的勝利。符道場的比試可不會讓修士們相互接觸,一切只能靠自己的真本事。」那位長老見到秦守月總算明白過來自己在說誰,當下語氣更加不善起來。

  然而他卻沒如想像中一樣,看到秦守月羞愧的臉。

  那年輕的女修只是默默收起了規則書,狀似聽不見他的指桑罵槐一般,沉默地站在人群里,一副絲毫不受旁人影響的樣子。

  天水宮長老被氣得不輕,卻也知道再說下去就不太合適了。

  他再度冷哼一聲,對著底下的裁決管事們點了點頭,等到再一聲鑼響之後,便撤下了結界,任由參與比試的弟子們入場。

  正如天水宮長老所說,他們為參與比試的弟子們都準備了單獨的座椅和符紙、符筆,就連畫符用的靈墨都是統一備好的。

  每個人之間的座位相隔兩三米,還布了個大型陣法,讓每個座位之間都有透明的靈力牆壁阻隔,最大程度地保證了弟子之間不會相互影響。

  等到眾人都入座後,陣法瞬間啟動,將那幾百名弟子都籠罩其中。

  直到這時圍觀的人群里才重新議論了起來:

  「剛剛那個一身綠衣的,難道就是孟少家主喜歡上的姑娘?我聽聞那位少家主為了她還退掉了和尹家大小姐的婚事呢!」

  「那個穿著紫色法衣的定然就是昨日的武道場魁首秦守月了,她竟果真是金丹後期的修為,而且瞧著氣息很穩的樣子,不像是才突破不久呢。」

  更有人道:「天水宮那位三長老怎麼像是故意對著秦守月說的那些話啊,難不成他徒弟受傷是另有隱情,那崑崙弟子真的使了什麼不乾淨的手段?」

  「你胡說什麼?!」帶著雲寶和銀曜前來湊熱鬧的青柳登時聽不下去了,她抓著那修士的衣領便要和他理論,「我師姐分明是正大光明贏了孟洛書的,反倒是他姓孟的為了獲勝不知幹了什麼噁心事。天水宮竟為了包庇這樣一個無恥之徒,隨意誣賴別宗弟子,這做派真是叫人噁心!」

  青柳越說越生氣:「他孟洛書是金丹後期,我師姐也是金丹後期。我師姐不僅是變異雷靈根,早已掌握了天雷之力,還修得一手好刀法。怎麼一百年前僅是金丹中期修為的孟洛書,贏了他金丹後期的同門師姐就是名正言順,我師姐贏了他就是耍了手段?」

  「這世上就沒有這種只許自家贏,不許旁人贏的道理。天水宮未免也太霸道了些,依著他們的意思,這百宗大比還比個什麼勁兒啊,乾脆都把頭名留給天水宮弟子算了!」

  青柳本來就是個嘴巴利索的,否則也沒辦法在只有奶奶這一個親人的情況下還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順便還跑來修了個仙。

  從前不過是因為沒有師門庇護,她只能小心謹慎些。如今有了師父和宗門做靠山,自己的師姐又是個絕無僅有的天才。

  青柳的那點兒脾氣早就被重新慣了出來,此刻當著眾人的面就開始揭起主辦方天水宮的短了。

  那被她抓住衣領的男修怕了青柳的利嘴,當即不敢多說,只一個勁兒往人群里躲。

  然而就在眾人還想看熱鬧之際,卻有人指著符道場的方向驚叫道:「唉,那崑崙弟子怎麼了,為何忽然站起來還舉手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