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將這五名修士都用禁靈鎖捆起來後,西邊的日頭都快要全部落到山下去了。
先前四散著逃走的凡人們在周無思和岳橫山的幫忙下,陸陸續續被找了回來。
他們大多身上都有傷,衣裳也是破破爛爛的。他們對於修士更是畏懼到了極點,先前青柳主動與其中幾人搭話,他們連忙低頭後退,一個字都不敢多說,看向秦守月等人的目光里滿是畏懼。
這些異常被秦守月看在眼裡,等到所有逃跑的凡人都被找回來後,她才扭頭去看那五個被封了靈力,已經絲毫沒有反抗之力的修士。
「說吧,你們的身份、來歷、和這些凡人有什麼關係,以及今日那隻發狂的妖獸又是怎麼回事,都一五一十地給我說出來。」
她抱著劍站在這群男修面前,臉上的冷意足以凍住在場任何一個人的心。
在見識過了秦守月的劍陣威力後,幾個修為都只在築基期的修士們沒一個敢和她叫板的。
只是想到自己做出的那些事,幾人還是有些不敢開口。
然而今日耽誤的時間已經夠久的了,眼看天色就要徹底暗下,秦守月還等著問完話再想辦法將這群凡人找個地方安頓好呢,沒閒工夫在這裡跟這些人耗時間。
她右手食指微動,靈劍就自覺飛出了劍鞘在五人的腦袋附近轉悠。
「我的劍一旦出鞘必定見血,你們中誰最晚開口,那人的命就被我拿來祭劍吧。」
嗡嗡的劍鳴讓五人心肝都跟著顫了起來,體修的三品銅環刀可就葬送在對方的劍影之下,他在幾人里最清楚這靈劍有多鋒利的人。
這下子他再不敢隱瞞,當即開口道:「我說我說!我們都是些沒門沒派的散修,只不過掛靠在了散修聯盟。我們之間也沒什麼關係,只是因為修為相當,這才聚在一起抱團取暖。我們幾個一切的行動都是聽從老大和老二的安排,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體修最後一個字才吐出來,等候許久的瘦麻杆修士就趕緊接上:「還有我,我們幾個這回湊在一起是為了做局,故意驅使妖獸前來襲擊凡人,等有修士前來救人的時候,老大就用他那把四品匕首從背後偷襲,把人殺死後拿走對方的儲物袋。」
另一個矮冬瓜修士哭喪著臉生怕自己張嘴晚了:「這些凡人和剛剛被您殺死的那隻妖獸都是我們養著的,為的就是在碰上落單的或者修為不高的修士時,上演一出妖獸殺害無辜凡人的戲碼,讓那些修士不設防地前來幫忙。」
「老三、老四、老五!你們竟然背叛我和老大!」憨厚男修根本來不及阻止,一直等到那三人都把話說完了,這才跳出來指責三人的背叛。
那老大見自己沒搶過另外幾位兄弟,本來都快著急哭了,等到老二這些話一出,他驚喜於自己有了活下來的機會,連忙搶在老二再次張嘴之前吼道:「這個主意不是我想出來的,都是老二讓我們這麼做的,連我們這些人也是他找來的。那些凡人他早就養著的,那隻妖獸從他剛出現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了。」
「我雖然在排行上是老大,但我從來都是老二說什麼就聽什麼,我只是想多給自己撈一點兒靈石,我真的沒那個膽子伏擊修士的!先前也是他一直催促我動手,我本來沒敢偷襲您的!」
老大是真的被嚇破了膽子,秦守月並非當事人自然不清楚,先前那來歷不明的凡人一口咬住他喉嚨的時候,老大是真的覺得自己會被那人咬斷脖子。
還好秦守月及時阻止了那人,否則他真怕自己此刻已經是個死人了。
說完這些,他也不去看老二那想殺人一般的目光,只一個勁兒地對秦守月道:「我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您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條活路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對啊對啊,我們都開口說實話了,只有老二不肯聽您的吩咐,您的劍若是需要鮮血來祭,不如就用他的吧!」瘦麻杆老四一臉諂媚地對秦守月笑著,就怕自己的態度不夠積極,惹得面前這個兇殘的女修對他們動手。
一旁的其餘三人也不斷附和著老四的話,一副恨不得立刻將老二推進火坑的模樣。
唯有始終板著臉的老二,此刻眼中終於流露出陰鷙之色:「一群蠢貨,你們若是不說實話還好,如今把一切老底都抖落出來,難道還以為那女的會放過我們嗎?」
他毫不客氣地譏諷幾人道,看向秦守月的目光中滿是嫉恨和怨毒。
「不可能!」老大當即反駁,「她都說了會放過我們,我們都說實話了,她一個修士不敢食言的!」
秦守月聞言點了點頭:「我的確不會食言。」
老大幾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看向老二的表情都隱隱帶上了幾分得意,似在慶幸自己足夠聰明,懂得抓住活命的機會。
然而很快,幾人臉上的笑就因為秦守月接下來的話而徹底僵在了臉上。
「但我只說了最後開口的人會被我拿來祭劍,卻並沒有承諾其餘人也能逃過死劫啊。」女修清亮的聲音落下,其中的冷漠殺意讓那四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守月,眼裡還帶著祈求,然而一旁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的老二隻發出了一聲冷哼,就再沒開過口了。
處理幾個人渣這樣的小事兒,秦守月不打算立刻就動手了,總得讓她問清楚了這些凡人到底都是從哪裡來的,才好決定要如何安頓他們。
好在青柳先前一直用各種食物嘗試著和那些凡人打交道,她的修為不高,長得也甜美可人,是那種女子和老人家都很喜歡的類型。
哪怕一開始那些凡人還對她十分排斥,可等到她耐著性子和這些人套近乎,又將自己身上的丹藥拿出來給他們治病後,這些人的心防總算是卸下了一點兒。
秦守月沒等太久,就等來了她的情報。
「師姐,你都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可憐!」青柳和秦守月說這些的時候,正在清洗手上的血跡,「他們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只有寥寥幾個來自被宗門庇護的大城,其餘更多的都是從小鎮子跑出來的。而他們之所以會離開自小長大的地方,都是被那個老二以有高報酬工作為由,從家鄉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