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那也叫劍?

  雲天城是天水宮名下的第一大城,位於中州北部,與靈族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

  因為這一屆的百宗大比按照慣例該由上一屆的第一天水宮舉辦,所以他們便將地點定在了雲天城。

  「從崑崙到雲天城,正常情況下僅需三日,我已經在御使飛舟的陣法上放了足夠的靈石,飛舟會按照目前的速度一路朝著雲天城而去。在這段時間裡,你就好好在飛舟上繼續打坐修行吧。」周無思對秦守月提點道。

  將路程全部規劃好後,周無思便沒繼續待在飛舟御使艙內,而是過來找了秦守月叮囑她在路上也別忘了繼續修煉。

  「大師兄應該多少和你提過了,百宗大比並非只是比試各宗門弟子的實力,還會比煉丹、煉器、陣法和符篆等等。有哪個弟子能在某一道的比試上取得前十的名次,便能幫其所在的宗門贏地相應的積分。最後的宗門排名不看個人的成績,看的是宗門的總積分。」

  「你之前那麼辛苦地學習我們這些人的道統,恐怕不會只想參加一場比試吧?」周無思眉梢輕挑,語氣里滿是篤定。

  秦守月聞言也不賣關子:「師父沒猜錯,我的確想要參與每一場比試。聽聞從前但凡有崑崙參與的百宗大比,頭名都只會是我們崑崙。如今崑崙雖然只有我一位弟子,可我也不想墮了崑崙的威名。」

  「我早就想好了,比拼積分我或許比不過其餘弟子眾多的宗門。但百宗大比還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只要每一場比試的頭名都出自同一個宗門,那麼不必再看積分,那個宗門就會是名副其實的第一!」

  這是她早就做好的決定,在來之前也和陸澄空通過氣兒了。雖然陸澄空對此並不看好,認為想要做到這一點實在太過困難,卻也沒有打擊徒弟的自信,而是細心幫她調整了準備用來參賽的陣法。

  秦守月當然也知道,她這樣想實在有些過於狂妄了,可參加大比不就是要努力爭得第一嗎?

  若是連拿到第一的想法都不敢有,那她還不如留在崑崙繼續修煉,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有志氣,那就讓我看看你會如何表現,可別叫我們失望啊。」周無思沖她眨了眨眼,而後便不再打擾徒弟備賽,轉身回了自己的艙房。

  屋內重新安靜了下來,秦守月也將注意力再度落到了手中這卷樂譜上。

  她在其他道統上的天賦都很不錯,唯獨在音修一道上十竅通了九竅,堪稱一竅不通。

  彩月師父這些年來沒少敲她腦袋,就盼著哪一日能開了她的靈竅,讓她別把奏樂弄得跟打仗一樣。

  只可惜他的願望至今也只是個願望,秦守月似乎天生沒有做音修的潛質,任何動人的樂譜被她彈奏出來,都變成了戰歌。

  為此彩月只能費心費力地為秦守月譜出一卷適合她的樂曲,只希望她不要失去了對音修的興趣。

  「我要是一直不開竅,也不知道彩月師父會不會像空空師父那樣立下一塊兒『秦守月與魔修不可入內』的牌子?」回想起往事,她無奈地笑了笑。

  正當秦守月將樂譜好好放回儲物袋裡,打算再按照日常習慣出去揮劍一萬下的時候,飛舟卻像是忽然撞上了什麼一般,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秦守月顧不得更多,當即出了艙房,想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等她走去甲板,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尖利刺耳的聲音:「二小姐,你還是乖乖跟著我們回去吧。你鬧脾氣也該有個度,若是惹得家主和夫人不高興了,你必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我說過了我和你們家沒有任何關係,你們為什麼還要追著我不放?這是別人的飛舟,和我沒關係,你們別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二小姐這是非要逼我們動粗了?」那尖利的聲音再度響起,語氣比先前更加不客氣了,「那我們就看看這艘飛舟能庇護你多久好了。」

  隨著那人的話音落下,飛舟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明顯是遭到了旁人的攻擊。

  結合秦守月剛剛聽到的對話,她有理由懷疑自家這是遭了無妄之災。

  秦守月微微皺眉,加快了腳步很快出現在了甲板,也終於看清了現場的情形。

  一名不知來歷的姑娘此刻正倒在飛舟的甲板上,她看起來狼狽極了,身上還有不少受傷的痕跡。

  而在飛舟之外,是一群穿著統一服飾的修士,他們此刻正踩著飛劍不斷攻擊著飛舟的防禦陣法。

  為首的那人身材矮小,眉宇間滿是陰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那人一見秦守月出現,都不等她先開口質問,便搶先一步趾高氣昂道:「你就是這艘飛舟的主人?來得正好,我們尹家的二小姐意外落入了你們的飛舟,你快將這陣法打開,我們好帶著小姐回去。」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瓶小回春丹,對著秦守月晃了晃:「瞧見了嗎,只要你打開了陣法,這瓶丹藥就賞給你了。」

  那人說話間,秦守月已經將那受傷少女給扶了起來。這姑娘估計傷得不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穿過陣法闖入飛舟的。

  「你這人難道是聾子,沒聽見我說什麼嗎?」見秦守月始終不理會自己,那領頭人有些不高興了。

  被眾人叫作二小姐的姑娘小心地拉了拉秦守月的衣袖,輕聲對她道:「要不你就放開陣法,讓我出去吧?那些人可厲害了,領頭的那個是築基後期修為呢,萬一我連累到你就不好了。」

  「築基後期?好高的修為啊。」秦守月聞言掃了那矮個男子一眼,語氣是說不出的嘲諷。

  秦守月態度如此明顯,男子哪裡會聽不出來?

  他當即沉下臉來:「本來還想給你個賺靈石的機會,沒想到你偏要自尋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反手抽出腰間的長劍,一劍便刺向了飛舟,屬於築基修士的全力一擊,放在尋常飛舟身上定然是擋不住的。

  可就在這群人等著看秦守月腳下的飛舟碎裂,而她本人也從空中落下之時,那道劍光只是直直地撞上飛舟的防禦陣法。

  別說毀掉飛舟了,連那陣法的皮毛都沒破開。

  這一幕落在那矮個男子眼裡自然讓他驚疑萬分,他不敢相信地看向秦守月:「你到底是什麼人,這飛舟怎麼可能擋住我的劍?」

  「你那也叫劍?我今日心情好,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劍!」

  一身紫色法衣的女修伸手一抓,由雷光凝成的長劍就出現在了她手中。

  她沒有做多餘的動作,只是舉劍揮出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招式,凌厲的劍氣便化作數十劍鋒朝著眾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