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秦守月便對陸澄空那邊使用了即時傳訊。
一道水幕漸漸在兩人面前成形,陸澄空稍顯疲憊的模樣與滿心焦急擔憂的小伏一起出現在了水幕之中。
一見到熟悉的人,秦守月立刻擔心道:「師父,你們還好嗎,五師父他怎麼樣?他沒有貿然進西州冒險吧?」
「你放心,目前只有彩月和空空那邊暫時聯繫不上了。但我看了他們留在宗門內的魂燈,都還明亮耀眼,他們一時半會兒估計不會出事。」陸澄空開口安慰。
三人一妖聞言稍稍鬆了口氣,心裡的擔憂卻絲毫沒減弱。
妖族內部的情況不明,誰也不知道他們進去之後會不會遭遇危險。
陸澄空繼續說道:「你二師父那邊還算安全,我們的打算是先找到你二師父,再與烏雀族合作,向周邊幾個族部探索。」
宋圓滿本身也是合體期的修士,再加上陸澄空提前準備的那些保命法器,也算安穩護住了烏雀妖族。
接下來只等他們中州的修士隊伍進入西州與宋圓滿會合,其他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銀曜卻在這個時候奇怪道:「師伯,妖族那邊有不少厲害的前輩,我們的幾位師叔本事也不小,為何會沒有任何預兆就出事了呢?會不會是西州之中藏著什麼危險的東西,叫人毫不設防就中了招?」
「你是懷疑西州有魔氣?」畢竟只有這種東西算是修士難以抵抗的克星,無論多麼強大的修士,只要染上了魔氣,就會慢慢被侵染,直至最後淪為魔氣的傀儡。
得到銀曜肯定的點頭後,陸澄空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們幾個宗主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你們也不必太擔心,這一次跟隨隊伍一起前往西州的,還有淨禪宗鏡生佛子帶領的一批佛修。有他們在,我們暫時不會出問題。」
「倒是你們,前往西州的時候需得多加小心,尤其是你們幾個小的千萬不要離開守月身邊。」陸澄空是知道的,他這個大徒弟成日裡追著天雷跑,誰都會害怕魔氣,只有這個把天雷融入自身骨血的孩子,最不怕這種東西。
青柳、銀曜和雲寶聞言都乖乖點頭,沒有仗著自己體內有太陽真火的火花而托大。
他們丹田裡畢竟不是真正的太陽真火,只能幫助他們抵禦魔氣的侵襲,一旦對上魔物還是有些危險。
等到陸澄空叮囑完了,秦守月也沒忘記安慰最小的師弟:「小伏你先乖乖待在大師父身邊,等師姐和師兄們過去了,一定幫著你找回空空師父!」
小伏紅著一雙眼睛認真點頭,看向秦守月幾人的目光滿是信任和期待。
這場即時傳訊開始的很快,結束的也很快。
陸澄空那邊正忙得不可開交,只匆匆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就切斷了即時傳訊,去和其他宗門的長老或者宗主商議事情。
留下秦守月這邊焦急等待著飛舟抵達,心中的擔憂慢慢滋生。
看出了她的焦急和煩躁,青柳溫聲勸慰道:「師姐別著急,這艘飛舟速度不慢,咱們一定能很快趕過去,幫到師父他們的。」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是我總有種預感催促我快些去西州,好像有什麼麻煩就在那裡等著我一樣。」秦守月說著捂住了心口,那裡傳來一陣陣難以忽視的灼熱。
「沒事的師姐,無論西州到底藏著什麼危險,我……」銀曜忽地停頓了一下,隨後換了說辭:「我們都會陪著師姐,跟你一起面對的。」
雲寶沒有說話,只是用自己軟乎乎的臉貼在了秦守月的側臉上,試圖用這種方法緩解她那莫名的燥意。
三人的好意秦守月十分受用,她衝著他們笑了笑,收下了這份善意,然後催著他們回各自的艙房修煉去了。
不僅如此,秦守月還拿出了她先前積攢的極品靈石給他們布置了聚靈陣,打算來了臨陣磨槍。
兩人一妖都有些無奈,卻不敢拒絕師姐的好意,只能乖乖在靈氣萬分充盈的聚靈陣內安心修煉。
而秦守月則找上了子桑承拓,讓他將西州那邊傳來的消息告知東州眾人。
「西州內部藏著不少危險,我師父猜測裡面恐怕會有魔氣。這事兒關係重大,需得東州其他人知道才行。另外,我希望你能把東州這盤散沙凝聚起來,到時候讓他們聽從你的號令,免得一遇到危險就跟之前在靈境海時一樣四散著跑開了。」說起靈境海,子桑承拓還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他回想起自己最初面對秦守月時的那副德行就覺得臉紅。
不過妹妹的吩咐子桑承拓自然是聽的,正好趁著這時候東州人都聚集在飛舟上,他乾脆把人都叫到了一起,說明了自己從秦守月這裡聽來的消息,並著重提醒了有關魔氣的事兒。
這消息一出,在場眾人的臉色都是一變。大部分人都相信了子桑承拓,只有宰父維利那些人懷疑他是小題大做。
子桑承拓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人,直接開口道:「若是信我那就聽我的話,咱們一起行動不要分散。要知道崑崙有兩位修為至少在化神期的長老都莫名其妙失蹤了,咱們這些最高連元嬰都沒修到的就更不用說了。」
至於不信他的也就宰父一族和他的狗腿子們,依照他們兩家千年來積攢的矛盾,子桑承拓壓根兒不覺得自己能調解,便索性不在這事兒上白費力氣了。
在場的東州人都是知曉這兩家之間的恩怨,本來前些日子子桑家出了事情,他們都以為這回宰父家終於能爬到子桑家頭上,獨占鰲頭了。沒想到人家解決麻煩跟喝水一樣輕鬆,還反過來讓宰父家吃了個悶虧。
如今子桑家第一氏族的地位十分穩固,又掌握了可以在短時間內煉製幾萬靈石的手段。再加上子桑承拓算是他們這一輩里較為優秀的年輕人,他還與中州修士交好。
這麼比起來,肯和他們分享消息,並整合人手入西州,免得他們平白出事。
這樣看來,子桑承拓明顯比宰父維利那個只會斜眼看人的好上不少。
他們沒多糾結便選擇倒向了子桑承拓,畢竟西州情況實在特殊,跟在一個腦子清醒的人後邊能活命的機會也更大一些。
宰父維利見狀簡直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只是他也不能左右這些人的想法,只能撂下幾句狠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