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短短一句話,讓承劍長老正給他們倒茶的手都微微頓住。

  不過承劍長老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他很自然接過了話頭:「你是怎麼發現那邪修的,那名邪修如今又在什麼地方?」

  「他租借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出城,我與那輛馬車擦肩而過之際,感受到了上面浮現出的一絲魔氣。可惜的是我實力不足,只將他打傷,沒能將他留住。」秦守月簡單說明了事情的經過,並告知了承劍長老,那瓶血液就是那個逃跑邪修的。

  「對方自稱熒惑,而且實力不弱的樣子。若非我能操控天雷,恐怕根本傷不到對方。他是被一隻速度很快的妖鳥救走的,那妖鳥只是一個眨眼的工夫,就能飛躍到幾百里外。」秦守月的表情嚴肅極了,「而且,在那之前,我還發現長嵐宗的一名女弟子,從他所在的馬車上悄悄離開。」

  聽到這裡,承劍長老的表情終於再次有了變化,他微微皺起眉頭:「你可有看錯?長嵐宗畢竟是五大宗門之一,若是你不能保證自己沒有看錯,我無法帶著你去長嵐宗討說法。」

  秦守月道:「我絕對沒有看錯,請長老相信我。即便我與長嵐宗有些舊怨,但事關邪修,我不會拿這麼重要的事給長嵐宗找不痛快。」

  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會被晚輩看出來,承劍長老摸了摸鼻子,有些歉然。

  不過他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握著那瓶血液站起身來:「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相信你,直接召集還留在雲天城的各宗長老一起,去長嵐宗問個清楚。」

  承劍長老的行動力自然不必多說,他身為長嵐宗的長老,想要召集其他長老也很容易。

  一刻鐘時間都沒到,僅剩的十個宗門的長老已經齊刷刷聚集在了長嵐宗的飛舟前,等待著遠道真君前來會面了。

  其中,天水宮依舊派出了大長老,他這幾日正忙著跟宗主商定天水宮改制的事兒,決心要從設定規矩開始,好好肅清宗門上下的風氣。

  但收到了承劍長老傳來的消息後,大長老也顧不得什麼改制不改制的,連忙便跑來長嵐宗這邊,想要把事情問個清楚。

  遠道真君也來得很快,瞧見突然有這麼多長老要來他們飛舟上做客,遠道真君還很奇怪。

  但再一瞧見秦守月幾個還跟在承劍長老身後,他的表情就立刻變得冷漠起來:「諸位忽然跑來我長嵐宗,不知有何貴幹?我們長嵐宗的地兒,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踏足的。」

  後面那句話,明顯是針對秦守月說的。

  然而秦守月絲毫不在意,承劍長老更是第一時間站出來擋在了三個小輩前面:「今日崑崙的一位師侄在城門口攔截了一個邪修,據說那邪修與你們長嵐宗的一人有過接觸,我們過來是想問一問那名弟子,是否知曉關於那邪修更多的消息。」

  遠道真君眼睛瞬間瞪大了,一張端正冷肅的臉也漲紅了起來:「是誰編出這樣無恥的謊話來污衊我們長嵐宗?我們長嵐宗與邪修、天魔勢不兩立,門中弟子更是規行矩步再乖巧不過,怎麼可能與邪修有所糾纏?」

  遠道真君越說聲音越大,最後更是直接將怨憤的目光投向了人群中的秦守月:「承劍,你可不要隨意聽了某些人的鬼話,就跑來質問我們長嵐宗啊。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說的話,有什麼可信度呢?」

  他的話剛說完,承劍長老便直接取出了儲物袋裡裝著血液的瓷瓶,手一伸將其懟到了遠道真君面前。

  「看清楚了,邪修的血液。裡面縈繞不散的魔氣,和殘存的劍氣以及雷系靈力都十分清楚,你若是看不清,我還能給你倒一些出來瞧瞧如何?」

  遠道真君連忙後退,沒讓那隻瓷瓶砸在自己臉上。

  然而順著承劍長老的話看過去,眾人也都清楚地感受到了瓷瓶中隱約的魔氣,以及一道還沒消散的靈力劍意。

  「嘶!這是誰的劍?怎麼如此凌厲,瞧著在劍道上已經有不小的成就了呀!」有位用劍的長老忍不住問道。

  承劍長老一聽,半是驕傲半是遺憾道:「正是這次百宗大比的五項魁首,崑崙弟子秦守月啊。」

  他驕傲於劍修一道上又多出了這麼個天賦極好的年輕人,卻又遺憾他們玄天宗沒能早點看到這枚隱藏在砂礫中的珍珠,若是能一早將人拐回宗門去,這次大比傲視群雄的就是他們玄天宗了!

  幾位長老聞言,口中又是一番讚嘆。先前秦守月在武道場上用的是刀,眾人以為她就是個刀修了,沒想到她的劍法竟然也絲毫不比刀法差。

  不過這個插曲沒耽誤眾人多少時間,很快承劍長老就再次將話題引回了正軌:「證據已經給你了,我既然敢帶著其餘長老來尋你,自然就是對秦守月的話有把握,你若是不肯讓那弟子出來見我們,就別怪我今日無禮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遠道真君雖然被氣得臉色鐵青,卻也知道再攔下去,承劍這個劍瘋子定然會真的動手。

  他心中實在憋屈不已,卻也不得不讓出入口來,領著眾人進了飛舟。

  「你瞧見的那個,從馬車裡出來的弟子是誰?」承劍長老趁機問道。

  秦守月回答得十分乾脆:「那人,是江念月。」

  好巧不巧,秦守月剛吐出這個名字,蕭珉與江念月便從轉角處走了出來,看樣子是來尋他們師父遠道真君的。

  秦守月的聲音不小,在場的修士們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遠道真君的臉登時黑得不成樣子,比先前每一次發脾氣時的表情都要難看:「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的徒弟怎麼可能會與邪修有所牽扯?你不會是根本沒看清那人是誰,所以想隨意攀扯我的徒兒吧?!」

  蕭珉和江念月是後面才來的,還沒聽懂秦守月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如今遠道真君這麼一說,兩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江念月的臉色稍稍有些白,她心虛地不敢抬頭去看秦守月,整個人也下意識往蕭珉身後躲了躲。

  而蕭珉卻以為師妹這是在害怕和傷心,畢竟從前秦守月在長嵐宗的時候,可沒少欺負她。

  他當即再次擋在了師妹面前,像是曾經做過無數次的那樣。

  「秦守月,你之前打傷了我還不夠,如今竟然敢在這麼多長老面前往念月身上潑髒水。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她,念月被你奪走了武道場的魁首已經很慘了,你還要把她逼到什麼程度,非要讓她連命都沒了,你才甘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