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夏祖出征
每資訊上寫的很清楚。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邊境忽然有大規模的軍隊出現調動。
齊國毫無徵兆的挑起了戰爭，投入的兵力足足有上萬人，大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猝不及防之間節節敗退。
在經歷了四十分鐘的鏖戰以後，邊境終於組織起了像樣的防線，重新奪回了丟失的陣地，且在不斷的反攻。
沒有人知道這場衝突為何會爆發的毫無徵兆，也沒有人知道這場衝突會持續多久，最後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
資訊上的編撰內容至此結束，字裡行間似乎透露著一層淡淡的憂傷。
有戰爭，就意味著有犧牲。
有犧牲，那就一定會有悲痛和離別……
秦陌眼神閃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皺。
「趕在這個時間點動手，不對勁兒啊，齊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
要知道，秦、齊兩國之間的矛盾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整整千年以上。
時間跨度如此之久的深遠戰爭，雙方必然對彼此都已經極其了解，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可能爆發大規模衝突的，充其量是小股摩擦。
戰爭從來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拿上次的邊境衝突就足以看的出，兩國都在有意控制事態的規模，避免進一步的升級。
而現如今，秦國的邊境居然都被撕裂出一條口子了，這明顯不是什么小衝突。
況且現在的時機點也非常的不對勁兒，李謀雖然遭遇了刺殺，可他還沒死呢！
故而，秦陌的心底泛起了深深的疑惑，他很難理解齊國的想法。
超級大腦急速運轉，結合著已知的信息進行了細緻的分析、推演，然而到頭來秦陌還是一頭的霧水。
「嘶……完全沒理由啊，齊國發動這場戰爭的戰略意圖到底是什麼呢？
他們能夠從中獲得什麼樣的好處？難道說，還有我不知道的東西？」
民眾所能看到的輿論，從來都不可能是輿論的真相。
這句話，可以說是這個等階森嚴的世界底層所運轉的基礎規則之一。
恰在此時，一通急促的電話突兀的在房間內響起，打破了這寂靜的氛圍。
秦陌翻出手機一瞧，只見屏幕上顯示著的正是李氏古堡打來的電話。
他當即眼神一凝，心頭泛起瞭然之色，不禁暗道了一聲。
「果然如此。」
李氏身為擁有著超然地位的五大家之一，他們家族的絕大多數力量更是就駐守在邊境。
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李氏所能知道的消息一定是最全面、最真實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古堡的電話會來的如此之晚，竟是比各大媒體都要慢上一步。
秦陌將疑惑暫且壓下心底，隨後按下了撥通鍵，將手機放到耳邊。
古堡老管家的熟悉聲音立馬從電話里響起，只聽他開口說道：
「秦公子，邊境的消息您應該看到了吧？」
「嗯，我剛瞧見，邊境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秦陌問道。
聞言，老管家稍頓了些許，換了一副更為凝重的語氣，回答道：
「齊國的確毫無徵兆的發動了一場戰爭，目前還不知道他們的動機到底為何，不過這一次的衝突規模遠遠比之公子您看到的還要大。」
「還要大？」秦陌眉頭一挑，眼神閃爍。
「沒錯，邊境不僅僅是被齊國撕裂了一個口子，而是一整個郡即將面臨全境失守，遠東林氏的那位上任沒多久的鎮守將軍林殊，被齊國臨陣斬殺……」
嘶！
秦陌冷不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有預想過這次的規模會很大，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大！
一個郡即將失守，林殊被人陣斬，這……
秦陌不禁瞪大了眼睛，神色震驚，這的的確確可以稱的上是近百年來爆發過的最大衝突。
齊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大秦又在幹什麼？
囤積重兵的邊境居然能這麼脆弱，好似就跟紙糊的一般，被人家一捅就破。
秦陌是真的不理解，這裡面一定還有著不為人知的貓膩。
不過老管家既然沒跟他提起這個，顯然青陽李氏目前也還不是很清楚。
給予了他充分消化這個消息的時間以後，老管家接著開口說道：
「公子，將軍被斬，郡縣失守的消息瞞不了多久，民眾們早晚會知道，明日一早應該就會舉行朝堂議會，確認誰去統兵作戰。
家主被公然刺殺，不管是不是齊國做的，起碼這個屎盆子他們是穩穩接下了，如今又悍然挑起戰爭，輿論聲勢已經達到了空前的頂峰。
長老會那邊的意思是，有人在藉此轉移民眾的視線，將焦點放置在邊境以外，那麼帝都這邊恐怕不會太平，您要多加小心。」
「轉移視線……」
秦陌眉頭逐漸皺緊，一字一句的輕聲呢喃，同時他在心底沉吟了一番，隨後頷首道：
「好，我知道了。」
「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老管家微笑說道。
秦陌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緊接著兩人結束了這次的通話。
空曠的房間內又一次陷入了孤獨的寂靜。
秦陌盤坐在沙發上，依舊緊皺著眉頭，眼神來回閃爍，赫然是正在腦海中進行著海量的分析計算。
「轉移視線？用得著做出這般大動靜兒嗎？」
長老會給出的這個解釋，的確是非常合理，能夠說得通。
可問題就在於秦陌上述所言，齊國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他還是認為，有其他的原因存在。
「高陵夏氏是暗通齊國的，這一點毋庸置疑，這次的事情會跟他們有關係嗎？」秦陌低聲自語道。
如果說真的就是單純為了轉移視線，那不用多說了，這就是夏祖搞出來的事情。
最近帝都的大事，也就是他們在刺殺各部門的要員。
種種猜想不斷在心頭浮現，具體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秦陌不得而知。
不過，既然一時想不通，那就無需再去多想。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即可。
秦陌搖了搖頭，驅散了腦海中的複雜念頭，保持心境通明，徑直走到臥室爬上了床，安心睡去。
如此這般，一夜無話。
翌日一大早。
經過了一晚上的發酵，一郡失守的消息果然徹底爆開了。
整個帝都都陷入了空前的沸騰狀態，好似一顆火星丟入了炸藥桶一般，人們見面以後的聊天三句話里離不開邊境。
大秦官方也選擇在這個時候發表了一則消息，將會於今早八點在皇室禁區內緊急召開議會。
皇帝陛下親自露面，強烈譴責了齊國這一番所作所為的卑劣跟無恥，又慷慨激昂的說道，大秦定然會讓齊國付出應有的代價。
秦人的血，不可白流！
這一番語氣堅定的說辭，徑直將皇室的地位推向了一個頂峰。
大秦的皇室因為這一代勢弱的緣故，本來是沒什麼存在感的，但經此一遭，重新在民眾里刻印下了深深的烙印，無形之中鞏固了自己的地位。
秦陌看著報紙上的這幾條報導，倒是神色如常。
這樣的手段，他實在是見得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兩世為人的他早就成了閱歷豐富的老油條，不再是那個渾身熱血的十八歲小青年了。
此方世界上流社會裡所存在的黑暗，就像是赤裸裸的吸血鬼一般。
他還是維持著以往的生物鐘不曾有所變動，六點半準時出門，然後曬著太陽慢悠悠的朝安全局走去。
等到九點的那一刻，秦陌準時邁入頂樓的辦公室。
隨後，他坐到落地窗的旁邊，習慣性的整理著桌子，同時等待著朝堂議會的最終結果。
就這樣過去了十五分鐘。
自李氏古堡打來的電話再次響起，秦陌接通後，老管家只是開口說了一句話。
「公子，結果出來了，夏祖即將出征邊境。」
聽到這個名字，秦陌的眼神立刻凜然了起來，但他眉眼之間同時也浮現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夏祖，新任冠軍侯，大秦戰神。
他在邊境鎮守多年，對各條防線、對齊人都極其的了解，且他個人實力很強，保底都是個第九階的S級覺醒者。
更不要說，夏祖有著光輝的履歷，他前不久剛在邊境陣前斬殺了齊國的一位將軍。
這一次的戰爭讓他來出征，似乎是很合理的事情。
人選落到夏祖的頭上，恐怕大秦的子民們也不會產生任何意外。
相反，他的聲勢將會更進一步。
但秦陌卻越發覺得不對勁兒了，可他卻是揣摩不到夏祖這一步棋的意圖。
畢竟，高陵夏氏可是叛國的，派遣夏祖去那不就是引狼入室嗎？
夏祖鎮守邊境多年，要說沒有暗中經營一番，秦陌是一點都不信的。
他要是有心的話，恐怕能讓邊境的小半條防線輕鬆崩潰。
「難道說，夏祖這一去是故意的？他想趁機造反？」
秦陌心底湧現出了這樣的疑惑，但下一瞬他就自我否定了這個猜測，搖頭道：
「不對，夏祖沒這麼愚蠢，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秦陌是真心搞不明白了。
無論是昨夜齊國挑起的戰爭，還是今天商議出的夏祖出征，全部都透露著古怪。
並且，還是處處有古怪。
時機拿捏的實在是太過恰當了，由不得秦陌不多想。
只可惜，高陵夏氏通敵叛國這件事情目前只有青陽李氏的長老會跟他自己一個人知道，並且手頭上還沒有如山的證據。
他們就算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也無法去做出及時有效的阻止。
總不能去大街上喊著夏祖是叛國賊吧？
以夏祖目前的聲望，恐怕喊出這句話的人會被先當成叛國賊來處置。
這就是，輿論導向的恐怖。
秦陌自是知曉的清清楚楚，看的明明白白。
他隨手掛斷電話，十指交叉枕在腦後，背靠著椅子，沐浴著日光，心境極平和。
秦陌只等靜觀其變，以圖後事。
反正夏祖這一走，對他目前要做的事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高陵夏氏少了這麼一位實力不明的強者，那可就好對付的多了。
想到這般，秦陌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之色。
「呵！」
……
……
六個小時後。
午間小憩了一陣子的秦陌抬起眼皮，張嘴打了個哈欠，起身稍稍活動了一番筋骨。
緊接著，他又重新躺回了椅子上。
不過這一次，卻是跟上午不同。
秦陌無聲無息的釋放出了自己的超級聽力，覆蓋的範圍朝著周邊不斷的擴大。
數秒過後，除卻幾個特殊的位置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以外，整個帝都全部被他囊括在內。
這幾個特殊的地方似乎都存在著精神屏障，能夠抵擋他人的探查，防護力度做的極強。
譬如朝堂議事所在的那處大殿，還有幾處年代久遠的古堡，等等。
秦陌暫時沒有去在意這些，他直接跳過這幾個特殊地方，進一步縮小覆蓋範圍，提升聽力精度。
緊接著，還是按照以往那般，一層層剔除掉無用的聲音，最後只留下人們的說話聲。
秦陌的超級大腦已經在開始急速運轉，將這成千上萬的海量信息進行歸納、處理、分析以及辨別。
他採用的是「關鍵詞標記法」，當聽到某幾個設定的關鍵詞以後，會迅速追更溯源，以確定聲音的位置。
很快，整個帝都所有人的交流，已經全部都納入了秦陌的實時監聽。
夏祖已經在一個小時前就離開了帝都，他踏上了飛往邊境的武裝戰鬥機，估摸著現在都快到了。
邊境的事情秦陌已經確認暫時不管，所以他自是要放開聽力，對高陵夏氏的下一個目標進行探查。
夏氏暗地裡進入帝都的那批人，在當日就全部分散到了各大區，進行了靜默隱藏。
這無疑是大大增加了探查難度，畢竟帝都上千萬人，想要找這麼幾個，顯然是在大海撈針。
但對於秦陌來說，難度並沒有很高。
只要對方會採取行動，那就絕對不可能逃得過他的耳朵。
如此這般，一個小時一閃而逝。
秦陌每隔十五分鐘會收回聽力，以回復超級大腦所損耗的精神力量，確保思維的清晰，頭腦的靈活。
而就在他第四次釋放出超級聽力時，八十七公里以外的某個聲音，徑直觸發了他所標記出的關鍵詞。
秦陌當即神色一動，眼前一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