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救我,爹…………」
林依依的求救聲從洞口上方傳來,距離洞口很近。
只要荀或願意,他動一動手就能救林依依進洞口,避免她被積雪砸死。
但是荀或並沒有那麼做,這個洞口只夠他一人躲藏。
要是救林依依下來,那他就得上去。
荀或可沒有那種舍已為人的好精神,天大地大,自己小命最大。
至於林依依的死活,他愛莫能助,是生是死看她自己的造化。
林依依的求救聲不絕於耳,荀或都恨不得上去堵住她的口。
砰!
一聲悶響,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看來,林依依應該是被積雪砸到,是暈過去還是直接砸死,那就不好說了。
荀或正為林依依停下的聲音而心情舒暢時,
突然!!
沃日!!!!!
一顆頭顱準確無誤地從洞口滾入,精確地落在荀或的腳前。
這顆頭顱死不瞑目,死前似乎看到恐懼的事情。
脖子處還流淌著鮮血,鮮血將地面染成鮮紅色,配上沒有身體,瞪大雙眼的頭顱顯得格外瘮人。
咕嚕……
荀或咽了下口水,
「大……大……大哥,你變成厲鬼可別來找我,我只是個無名小卒,殺你的人可不是我。天帝保佑,天母保佑,阿彌那個陀佛,無量了那個天尊。」
荀或伸出腳將這顆頭顱踢到另一個角落裡。
這顆頭顱並不是血僧門老祖的,而是另外一個老者。
外面的情況已經是二對一,對血僧門老祖越來越有利。
荀或在洞裡都能聽到林峰和剩下的一位老者的怒吼聲。
「老賊!還我二哥命來!」
「我林峰不殺你,誓不為人!」
「哈哈哈,痛快痛快,來看看今日誰能活著走出雪山!」
血僧門老祖是真的憋屈,堂堂金丹修為卻要被築基修為毒打。
雪崩逐漸平穩,
荀或還是不敢出去,生怕還會有積雪落下,但又不想繼續在洞裡待著,因為他總感覺角落裡的頭顱一直在盯著他看。
出不敢出,待又不想待。
荀或只好想辦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於是乎,他從褲襠里掏出或淨法。
看書,對,看書就能分散我的注意力,不會注意到那顆死人頭了。
他翻開第一頁,看了一眼,沒什麼好看的,接著翻開第二頁,
以靈伏力,熟或淨法,借外力通之,通胸口,鎖骨,額頭……
越看越迷糊,荀或乾脆背下來。
直到荀或把一整本或淨法都背下來時,外面的打鬥聲,雪崩聲都已經停下來。
荀或把或淨法塞進褲襠,書本的涼意讓荀或本能地打了個冷顫。
他小心翼翼地把頭探出洞外先看清楚情況再決定要不要爬出來。
洞外戰況有點悽慘,
林峰被砍斷雙腿,鮮血染紅他身下的一片雪地,已經沒有一戰之力。
老者身上有些傷口,還有可戰之力。
血僧門老祖背靠雪山,血刃撐地,他輕微顫抖的手在告訴他人,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讓荀或有種錯覺,哪怕是我,應該也可以殺了他吧?
想法一出,立馬被荀或甩出腦海,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可不敢去殺血僧門老祖。
情況暫時穩定,荀或還是沒敢爬出洞外,畢竟血僧門老祖沒死就絕對不安全。
洞口旁的林依依緩緩醒來,映入眼帘的是從雪地里冒出一個腦袋的荀或,咋一看有點像土行鼠。
海底針沒死?
她死沒死關我屁事。
荀或僅看了她一眼,目光便回到前方。
林依依也是如此。
林峰:「三弟!他已是強弩之末,去,殺了他!」
老者聞言,扭頭看向血僧門老祖,但他遲遲不敢動。
大哥被砍雙腿,二哥被砍頭顱,全是在這老賊示弱下中招的,萬一他此次也是偽裝,我豈不是要命喪黃泉。
他不敢動手,他怕死。
血僧門老祖強硬的刀法令他心生恐懼。
血僧門老祖看到後,開口大笑,
興許,不用武力也能降服此人。
「哈哈,林三,你若投降,本座可以饒你性命,本座生平從不殺投降之人。」
林三雖與林峰同姓,但不是親兄弟,乃結拜兄弟。
林三聞言投降便可活命,怕死的他頓時開始動搖,哪還有動手的想法。
「當真?」
血僧門老祖繼續道:「哪個人不想活命,打不過投降也不丟臉。兩手一松,拋下短槍就行了。」
拋下短槍,
拋下短槍,
這句話不停在林三腦海中徘徊……
真要投降於他?
大哥二哥…………
不,我和大哥二哥只是結拜,我怎能因為他們而錯過自己活命的機會。
哐當……
最終,林三鬆手,短槍落地,
後撤數步……
雙腿被砍斷的林峰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聽在耳中,他沖林三吶喊……
「三弟!三弟!老賊靈氣耗盡,即便你空手亦能殺了他,三弟!!!」
任憑林峰如何吶喊,林三不為所動,心無戰意,一心只想投降的他,將林峰的話拋之腦後。
血僧門老祖呲笑一聲:「姓林的,你既然投降於我,就該跪下磕頭才是。」
他確實已經強弩之末,現在只是在硬撐。血僧門老祖很清楚自身,所以,他態度必須強硬,讓林三以為他還有戰力。
毫無鬥志的林三直接跪地磕頭。
血僧門老祖看準時機,一步上前,一指封住林三經脈。
老祖不敢直接動刀殺了林三,要是他動了殺念,林三必定會拼死反抗,到時候死的就是他了。
一時間,林三靈氣被封住,全身也動彈不得。
解決最後一個威脅,血僧門老祖整個人卸下防備之心,再難支撐身體。
現在的他,怕是連林三的一招都接不住。
踉踉蹌蹌倒退數步,最後脫力靠著雪山,大口喘息,嘴角更是楊起勝利的弧度。
見到此景,林三哪還不明白,
悔恨交加:「大哥……我錯了,我若是聽你的話,動手殺了他,又何必跪地求饒……」
被砍雙腿的林峰……在看到自家三弟跪地求饒,又想到二弟被砍頭顱,心中哪裡還有名聲,心灰意冷的他,只求一死。
視線轉移到荀或身上,此時的她…………
像土行鼠一樣的荀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