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就不好意思了以後可怎麼辦?」
話落賀珣已經站到了林書晚的面前。👻🐸 6➈𝔰Ĥ𝐮Ж.ĆᗝⓂ ♨🐯
淡淡的皂莢味道迎面而來,林書晚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我來給你送藥。」
今天賀廣生打的那幾下不輕,秋天只穿著單衣,肯定留下傷了。
林書晚又看了一眼賀珣露在外面的手臂,果然左側手臂有幾道紅腫的印子。
賀珣眼裡帶著淡淡的笑意:「擔心我?」
不等林書晚回答又接著說:「剛才護著我,現在又擔心我,小知青看來你很喜歡我啊。」
林書晚覺得自己就是多餘管,把藥酒塞進賀珣的手:「你自己擦。」
剛要走就被上前一步的賀珣攔住,剛才還一臉調笑的人,表情染上了幾分委屈:「我一隻手不行的,小知青你忍心不管我?」
在醫院的時候賀珣就摸准了林書晚吃他這一套,果不其然他說完林書晚就心軟了。
賀珣的嘴角在林書晚看不見的地方得意的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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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轉冷,樹葉變得枯黃。
一陣秋風襲來,枯黃的樹葉隨之掉落。
張有為的消息再度傳來。
誰也沒想到張有為一個下鄉插隊的知青居然跟資本家有關係。
不過張有為不是什么正八經兒資本家,他們家是和本家沾了點遠親,不過張家本家實在是影響力太大了,又查得嚴,所以張有為一家也沒逃過。
他父母為了保住張有為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疏通關係把張有為送來下鄉,結果張有為又把這一切毀了。
偷盜糧食,還跟資本家沾了邊,張有為這一下子直接被送去了環境最差的農場勞改。
這件事在村里津津樂道傳了好幾天。
林書晚傍晚從廣播室回來,遠遠的就聽見八卦,王春鳳講的唾沫橫飛。
「還好我們家小芳沒嫁給他,這要是跟資本家有關係可不得了,我們家世世代代清清白白的貧農,可不能抹黑。」
「我就說張有為咋還一副小白臉樣子,原來是資本家大少爺,還好出了這檔子事,要不我們家小芳一輩子就毀了。」
「你們說張有為一個資本家的少爺咋還能幹出來偷糧食的事情,果然資本家都是壞種,哪裡像我們世世代代貧農,沒有彎彎腸子壞心眼。」
王春鳳一句接著一句,也不覺得口渴,大傢伙就當聽個樂呵,畢竟整個村子裡就他們一家人跟張有為牽扯最深。
不過在聽見王春鳳說他們家人沒有彎彎腸子壞心眼的時候,有人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王嬸子你快少說兩句吧,誰不知道張有為和你家小芳咋回事,就算人家是資本家大少爺,不還是被你們家算計了,還沒有彎彎腸子,我看啊咱們隊上就屬你家人心眼多。」
王春鳳一聽不樂意了:「大花你咋說話呢,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我說的是實話,嬸子不愛聽就別聊了,趕緊回去給你們家小芳研究對象吧。」
大花撇撇嘴一點沒給王春鳳面子,她可記仇,當年他家男人可差點就被張大河算計娶了張小芳,所以每次聊天碰見,大花少不得要懟王春鳳兩句。
林書晚回到賀家後,賀珣也回來了。
賀珣今天去了一趟縣裡,他受傷後黑市的事情都交給了馬成功和李長海。
馬成功跟李長海這麼長時間也就去醫院那次才見到賀珣。
雖然是合夥,可是大事上還得賀珣決斷,畢竟賀珣的眼光實在是不錯。
這一次就是有一個大生意,需要賀珣拍板。
賀珣回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林書晚的信。
他今天去了一趟郵局,知道有林書晚的信順便就拿回來了,不然等著送又要晚上幾天。
晚上吃過飯,林書晚點著蠟燭掏出來家裡寄來的信。
剛看了幾眼,林書晚就慌了。
這封信是郝志明寫的,信里就寫了幾句話,余鳳蘭病了,手術住院。
原本余鳳蘭是不讓告訴林書晚的,這信是郝志明偷偷寄過來的,他非常尊重孩子,寫信告訴林書晚就是不想剝奪林書晚的知情權。
看著信上的日期,林書晚算了算日子,信寄過來也要好幾天,這個時候余鳳蘭怕是已經做完手術了。
余鳳蘭的身上長了一顆腫瘤,發現得早再加上是良性的倒是沒什麼生命危險,可是林書晚仍舊放心不下。
不親眼看看她不能安心。
晚上躺在被窩,林書晚一直惦記這件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林書晚做了決定,她得回去一趟。
一大早林書晚就找了賀廣生說了情況,為人子女擔心父母這都是人之常情,況且這還是未來親家母病了,賀廣生二話沒說就開了證明。
賀珣沒想到昨天拿回來信,今天小知青就要走人。
不知道該說巧還是什麼,因為他正打算忙過這陣子跟林書晚商量去見一見她家裡人。
現在不講就什麼三媒六聘,甚至有的給家裡寫封信倆人就扯證了,但賀珣不想這樣,他很重視林書晚,所以希望先得到林書晚家裡人的認可。
但是現在小知青的媽媽生病住院,顯然這不是什麼好時機,況且林書晚又著急回去,只能先暫時擱置。
賀珣拉著林書晚把存摺塞進了林書晚的手裡。
原本正在收拾東西的林書晚有些懵,不知道賀珣給她存著幹什麼。
「你媽媽生病住院正是用錢的時候雖然家裡沒說,但住院畢竟是大事開銷也大,你把存摺帶回去,用錢就自己取。」
林書晚沒有接話,打開存摺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手一抖。
郝志明是紡織廠的小領導,一年到頭除去家裡的開銷也就能存下幾百塊錢。
可是賀珣給的存摺上面明晃晃的八千塊錢,這可是一筆巨款,從小到大林書晚也沒見過這麼多錢,林書晚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這不是都快成了萬元戶了。
嚇的林書晚趕緊把存摺塞回賀珣的手裡:「這太多了,賀珣我不能要。」
知道賀珣在黑市有生意,這都是賀珣冒著風險賺來的,這麼一想林書晚更不能要了,把存摺塞進了賀珣的手裡還有後退了幾步,活像是甩開了燙手的山芋。
賀珣一隻手拉住林書晚的手腕,把存摺重新放到林書晚的手裡,聲音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給你你就拿著,媳婦兒管錢天經地義。」
林書晚沒心思計較賀珣的稱呼:「不行不行,賀珣我真的不能要。」而且她手裡還有幾百塊錢,怎麼也用不到賀珣的錢。
賀珣的手握的緊,林書晚根本就沒辦法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聽話存摺早晚都要給你,正好家裡有事你就先拿著。」
林書晚還想說拒絕的話,被賀珣打斷:「難不成你還想再換一個對象?」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就拿著。」
林書晚又想到賀廣生和李桂香眼睛一亮:「你都給我賀叔和嬸子也不能同意,你還是先拿回去。」
誰知道賀珣一副慵懶隨意的樣子:「該給他們的我都給了,這是我的錢,除了你誰都管不了。」
林書晚呼吸一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賀珣的好。
她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不知事的,有的人為幾百塊的彩禮吵得不可開交,有的人為了錢財拋妻棄子,偏偏賀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把這八千塊錢塞進她手裡。
林書晚聲音帶了些鼻音:「賀珣你就不怕我拿著這些錢跑了。」
賀珣摸了摸林書晚的頭:「不怕,你跑了說明我沒本事。」
林書晚一頭扎進了賀珣的懷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桂香知道林書晚回去探病,又準備了不少特產讓她帶回去。
賀廣生沒多說什麼,默默地掏出來另一張證明塞給了賀珣,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