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的臨近高考。
大家都緊張無比,任何空餘時間都拿來學習,這樣緊張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了高考的前一天。
「媳婦兒走我帶你出去。」
高考的前一天林書晚並沒有複習,選擇了放空自己。
賀珣不由分說的帶著林書晚一路去了山上。
站在熟悉的山洞前林書晚有些疑惑:「來這幹嘛?」
賀珣像是變戲法一樣,從山洞裡掏出來一隻處理好的兔子:「想吃嗎?」
瞬間林書晚就想起來賀珣烤兔子的味道,這些日子都太忙,已經很久都沒吃過烤兔肉了,賀珣這麼一問她還真有些饞了。
「想吃。」
看著媳婦兒眼睛發亮,一副饞貓的樣子,賀珣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坐那等著。」
林書晚坐在石頭上,撿了根樹枝在地上隨意餓的劃拉著:「你什麼時候抓的兔子?」
這一段時間賀珣不比自己輕鬆,賀珣學習往縣裡跑兩不耽擱,抽時間還要幫自己弄香腸,養豬這些,林書晚實在不知道賀珣哪裡來的時間上山抓兔子。
「晚上。」
林書晚想了想,這兩天賀珣是回來的比較晚,他還以為是事情太多耽擱了,原來是跑到山上來了。
「我也不是一定要吃,你不用這麼辛苦的。」
「我知道,是我一定要給你吃,所以媳婦兒一會你就將就將就笑納了?」
林書晚被賀珣逗得一笑:「行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嘗嘗你的手藝。」
山洞裡沒有暑氣涼快得很,不過賀珣烤兔子還是出了不少汗,林書晚掏出手絹遞給賀珣。
賀珣本來一隻手烤兔子,見著林書晚遞過來的手絹兩隻手都用上了:「媳婦兒我沒手了。」
這樣光明正大的耍賴,林書晚沉默一瞬,還是順著賀珣的意思,抬手給他擦了汗。
「媳婦兒你真好。」
賀珣向來不吝嗇好話。
小夫妻倆在山洞裡默默的烤著兔肉,氣氛莫名的溫馨。
烤好的兔肉賀珣照例撕下來兔腿遞給林書晚:「還請林書晚同志品鑑。」
林書晚接過葉子包著的兔肉,吹了吹然後咬了一口,煞有其事的點評:「賀師傅手藝不減當年,好吃。」
看著林書晚耍寶的樣子,賀珣挑了挑眉:「是嗎?」
「不信你嘗嘗。」
林書晚把手裡的兔肉遞到了賀珣的嘴邊。
賀珣並沒有張嘴,反倒是附身靠近了林書晚,一吻結束賀珣回味了一下:「味道確實不錯。」
林書晚:……
「好啊,大哥你居然偷偷帶嫂子上山,你完了我要告訴娘,娘說了今天讓嫂子好好休息,卻被你拐出來了,你死定了。」
賀文文走近山洞嗅了嗅:「還烤了兔肉,嫂子你不喜歡我了。」
面對賀文文的控訴林書晚是有些心虛的。
「怎麼不喜歡,最喜歡你了。」
說著林書晚把另一條兔腿遞了過去。
賀珣看著自家突然跑出來的妹妹,真是怎麼看怎麼礙眼:「你自己跑上來的?」
賀文文咬兔肉的動作一頓,早就把這茬忘了。
「呵呵呵呵,哪有,我跟栓子,玲玲他們一塊來著,不過他們先回去了。」
賀文文打的什麼算盤賀珣還能不知道。
「我發誓真的,不過他們沒進山,我自己進來的……」
賀文文聲音越來越小,她確實沒說謊,是一起來的。
「你一個人上山幹嘛?多危險不知道?」
「我這不是……嫂子,你看我大哥他也太兇了。」
關鍵時候賀文文抱著林書晚不撒手,她來幹啥,她來玩唄,這座山有點危險,不讓小孩子來,但是架不住賀文文淘氣。
林書晚哭笑不得,卻還是開口:「行了賀珣你別嚇唬她。」
隨後又囑咐賀文文:「下次想來就叫家裡人跟著一起,你一個小姑娘別自己跑來,萬一遇上野豬怎麼辦?你大哥沒生氣他就是擔心你。」
「我知道了嫂子,還是嫂子最好。」
說完對著賀珣做了一個鬼臉,繼續啃兔頭,啃到一半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大哥我也不想打擾你跟嫂子,你也說了這裡危險,我自己 下山你肯定不放心,所以我只能跟你倆一起走了。」
嗯就是這樣,她才不是為了這一口兔肉,話說回來,大哥烤兔肉的手藝真是一絕啊。
原本想跟媳婦兒貼貼的一天就這麼被黏皮糖賀文文打斷了。
次日,天微微擦亮,村里要高考的年輕人就準備出發。
因為考試的人不少,乾脆就開了拖拉機一塊去縣裡。
拖拉機剛出村子沒多遠,一個身影就跑了出來:「等一下,等一下。」
黃倩倩看著停下的拖拉機侷促又緊張:「我也想考試,能不能帶上我。」
她是趁著二滿娘倆熟睡才找機會跑出來的,他們看她看的太緊了,可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大傢伙看著幾乎快要沒人形的黃倩倩,不免有幾分同情。
從那次推了林書晚之後黃倩倩再也沒出來過,就連上工都不來,久而久之大傢伙都要把她遺忘了。
最後大家還是讓黃倩倩上了車。
沒想到黃倩倩又湊到了林書晚旁邊。
今天拖拉機的不是賀珣,賀珣第一時間就擋住了黃倩倩。
「黃倩倩你想幹嘛?」
陳青也攔在了前面。
黃倩倩沒說話只好退而求其次坐在了另一側。
看著賀珣,陳青像是防賊一樣防著自己,黃倩倩不由得苦笑,都是自作自受。
到了縣裡,大家都下了拖拉機,終於黃倩倩找到了機會:「林書晚對不起……」
黃倩倩這句對不起遲了太久,林書晚心軟,但是不會對一個曾經想害自己的人心軟。
「不用了,你推了我,我也報復回去了,你應該知道那陣子你受的毒打是因為我對二滿下了手,所以你沒必要跟我道歉了。」
黃倩倩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是我先起了歹心,還有謝謝你今天沒阻止我。」
林書晚沒在搭話,跟賀珣兩個人直奔考場。
黃倩倩擦了擦眼淚堅定著朝著考場走,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在無數個饑寒交迫的夜晚,不管是身上還是心理上的折磨讓黃倩倩幡然醒悟。
想要好的生活從來都不應該靠男人,好在老天沒有把她的路堵死,高考恢復了她還有一線生機。
她還很年輕,她不甘心就這麼被一個人渣蹉跎一生。
來高考的人不少,其中各個生產大隊的知青占了大多數。
等考完最後一科的時候,有的人一臉興奮的出了考場,也有不少人灰頭土臉一身的挫敗。
「小晚你考的怎麼樣?」
「應該還行,倒是都答上了,如果不出意外是能考上的。」
林書晚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分數,應該是差不多的。
「你真是幹什麼都心裡有譜,我這考完了就腦子一片空白。」
「那我問你選擇題你都選了什麼?」
梁文軒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像是打開了閥門,陳青噼里啪啦的就把選項說了出來。
「這不是答得挺好?」
「真的?」
陳青還是更相信林書晚,等著林書晚回話。
她們倆的選項只有一個不一樣,不管誰對誰錯這個正確率算是高了:「嗯嗯,青姐很厲害了。」
陳青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好脾氣的梁文軒臉臭了,對象不信自己更信別人,能高興就怪了。
林書晚捏了捏辮子默默遠離:「賀珣我在這。」
看著賀珣跟看見救星一樣:「青姐,我先去找賀珣了。」
林書晚嗖的一下跑走了。
「這個林書晚什麼時候這麼風風火火的了。」
陳青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對象不高興了。
賀珣把手裡的汽水遞給林書晚:「獎勵給你的。」
林書晚接過汽水,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果然這理科就是賀珣的主場,大家都剛出來,他居然連汽水都買回來了。
「看來你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賀珣搖了搖頭:「我這個人沒什麼追求,所有想要的一切都是基於你,所以沒什麼把握就是想跟上你。」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林書晚紅了臉,周圍還有不少人,林書晚扯了一下賀珣的衣服:「好啦快走,爹娘還在家等著呢。」
沒走幾步,黃倩倩再一次攔在了林書晚面前。
「林書晚能不能求你幫幫我?」
林書晚並不是很想搭理黃倩倩,兩個人都結仇了,有什麼好幫忙的。
「求你,我不能回去,在錄取通知書下來之前我都不能回去,你能不能幫幫我,如果我考上了錄取通知書送到了大隊能不能不要讓二滿跟他娘拿到,我知道原來都是我不對,將來有機會我一定當牛做馬報答你,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我不能在回去過那種日子,求求你了……」
說著黃倩倩擼起自己的袖子,上面青紫的痕跡還沒有消下去,甚至還有一片燙出來的疤痕。
「我真的會死的,你幫幫我吧。」
看著黃倩倩這副樣子,林書晚沉默,雖然她利用過二滿收拾黃倩倩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二滿太不是人了。
「我知道錄取通知書都是先送到大隊的,萬一我僥倖考上了只要你們不說他們娘倆不會知道,不會找你們麻煩的,求你了幫幫我吧。」
林書晚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瞎心軟什麼,最後在黃倩倩含淚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希望這次她不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黃倩倩見著林書晚答應連連道謝就跑開了。
這兩天考試,她都是小心行事,生怕被二滿娘倆抓回去,她得趕緊藏好。
回到長豐大隊,果然二滿娘倆找人找瘋了。
最開始沒想到黃倩倩是去高考,因為怕黃倩倩想高考,他們娘倆誰也沒關注高考的消息。
直到滿村找黃倩倩,聽見大家聊天才知道,今天考試,娘倆一拍腦門知道壞了。
他們以為黃倩倩已經歇了要去高考的心思,沒曾想黃倩倩還是跑了。
兩個人在家裡翻出來不少黃倩倩藏的書,知道黃倩倩肯定是去縣裡考試了。
考場他們進不去,他倆就在門口蹲守。
可是人都走光了也沒見著黃倩倩出來。
這裡是學校怎麼可能讓二滿娘倆進去找人,倆人見著學校大門咣當一聲關上,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娘你說這娘們能跑哪去?等把她找回來我非得把她腿打蛇,這個臭娘們還敢跑。」
「我說你給她綁起來你不聽,現在人跑了吧,在回村看看,她沒地方去,指不定在村里躲著,我聽她們說那個錄取通知書不得郵回村里,她總要回來。」
「娘還是你說得對,走咱們這就回去。」
殊不知黃倩倩就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卡著這娘倆。
黃倩倩哪裡敢走大門,她是從學校後面的狗洞鑽出來的,雖然害怕但她是要親眼見著這娘倆離開才能安心,直到看不見二滿娘倆黃倩倩這才癱倒在地。
此後的每一天黃倩倩都是靠撿垃圾度日,成日的蹲守在郵局附近。
終於錄取通知書陸陸續續的到了。
最先收到通知書的是村裡的一個小姑娘,考了一個專科。
然後是曹俊,曹俊雖然年齡小但是學習也挺努力的,考了一個離家近的學校。
沒幾天陳青跟梁文軒的錄取通知書也到了,倆人達成了目標考上了理想的學校,不出意外兩個人將來都會成為教書育人的老師。
與此同時林書晚沒忘記留意著黃倩倩的錄取通知書。
終於最後一波通知書到了,只有兩張。
沒人懷疑,這就是賀珣跟林書晚的。【學校錄取順序大家別較真呀,劇情需要~】
二滿娘倆觀察了好幾天,知道黃倩倩沒考上也鬆了一口氣,這下子看她還能往哪跑。
不過事實卻並非如此。
林書晚看著兩張通知書,一張是賀珣的,而另一張是……黃倩倩的。
「會不會是還沒發完?」
李桂香問了一句。
林書晚搖了搖頭:「不會,我跟賀珣是同一所學校……」
大家都不相信林書晚沒考上,就連林書晚自己都不相信,她對自己估算的成績非常有信心,這中間肯定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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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頂替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