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一味地貶低陸知嫻,抬高宋承毅,就是為了激發程心語的嫉妒與不服。
程心語果然很快就變了臉色。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會讓宋承毅被陸知嫻的虛偽面目矇騙的!」
梁洛唇角輕揚。
這個程心語倒是蠻好利用的。
更衣室內,陸知嫻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得不感慨包裝的重要性。不知情的還真會以為她就是程家的千金。
可假的終究是假的,再怎麼包裝,她到底也不是程家人。
本想換下這套喧賓奪主的禮服,可整個換衣間裡連條備用的裙子都沒有。
陸知嫻猶豫著想要提前離開這場認親宴,起身去拉門把手的時候卻發現門已經被從外面反鎖。
陸知嫻心頭一驚,慌張地用力地拍門,「有人嗎?幫我開一下門!」
門外並沒有人回應。
這讓陸知嫻不免失望,但仍然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
這間更衣室靠近走廊盡頭,房間裡除了一扇門,四面都是牆壁,連扇窗戶都沒有。
陸知嫻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但凡有人經過,她便立刻呼救。
可半個小時過去,始終沒有人過來這邊。
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更衣室內的中央空調好像被人動過手腳,房間裡的溫度在越來越低。
猶豫再三,陸知嫻還是撥通了程硯南的號碼。
等待中,陸知嫻不由地緊張著,斟酌著怎麼樣說才能既讓程硯南將酒店負責人的電話給她,又不讓程硯南知道她此刻的狼狽。
可惜,電話被直接掛斷,根本沒有給陸知嫻開口的機會。
陸知嫻心思一沉,眼底是掩蓋不住的失望。
硯哥應該在忙吧?所以才會拒接她的電話。
陸知嫻這樣安慰著自己,不想過分矯情。
可眼下聯繫不上程硯南,她還能求助誰呢?
程家人都在忙著招呼客人,她屬實不想在這種喜慶的日子給程家人添麻煩。
目光落在宋承毅的名字上,陸知嫻眼睛一亮。
宋承毅此時就在這家酒店,讓他幫忙也只是舉手之勞。
這樣想著,陸知嫻嘗試著給宋承毅發了消息,詢問他能夠叫工作人員過來幫忙開一下門。
還沒等到宋承毅的回覆,門外突然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
陸知嫻心中一喜,抓住了希望,連忙來到門旁,用力拍著房門。
「外面有人嗎?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
隨著她的呼喊聲落下,門外還真的傳來了開鎖了動靜。
陸知嫻的心可算落了地,嘴角也露出輕鬆的笑容。
隨著門被推開,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陸知嫻面前。
「實在是太感謝您了,我……」
陸知嫻正誠懇地道謝,可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男人並沒有側身讓她出去,反而淡然地關上了門。
這個動作讓陸知嫻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男人的靠近讓她下意識地後退,「你……你想怎麼樣?」
男人勾起唇角,眼神不懷好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猜我想做什麼?」
陸知嫻心裡咯噔一下,已然意識到情況不對。
她的目光快速掃過周圍,卻沒有一件可以用來防衛的工具。
男人陰笑著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拿出一大把鈔票。
「聽說你很缺錢?那我們就來做筆交易吧!」
陸知嫻眉頭緊皺,這個男人似乎對她的情況很了解,這也恰恰說明了這個男人的出現並不是意外。
陸知嫻定了定神,不卑不亢地反駁:「你是被人給騙了吧?我現在並不缺錢。」
「還真是個嘴硬的丫頭呢!」男人奚落道:「你什麼情況我都了解了。你那個生病的弟弟應該還需要很大一筆治療費吧?」
「只要你好好哄得我高興,對我來說,錢一點都不是問題。」
說話間,男人伸手就要摸上陸知嫻的臉,但被陸知嫻下意識地躲開。
她憤然警告道:「別拿你的髒手碰我!我也不會為了錢跟你做這種無恥的交易!」
言落,她快步走向門口,只想趕緊逃離這裡。
她的手剛搭上門把手,肩膀就被鉗制住,猝不及防地將她向後一扯,陸知嫻踉蹌著向後倒去。
男人及時托住她的腰,長臂一攬,將她擁入懷裡,牢牢控制住。
「想跑?那也得看我放不放你走!」
「你放開我!否則我要喊人了!」陸知嫻用力掙扎著,可她的力氣敵不過對方,根本無濟於事。
男人毫不介意她的威脅,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你想喊就大聲的喊吧!要是真把大家都招過來,丟的可是程家的臉!」
陸知嫻呼吸一滯,對方果然對她了如指掌,竟然連她和程家的關係都一清二楚。
可陸知嫻此時沒心思去猜是誰設計得這一切,只想擺脫眼前的男人。
偏在這時,更衣室的房門突然被推開,陸知嫻完全毫無準備。
「你、你們!」程心語震驚地大叫著:「簡直太不知羞恥了!」
陸知嫻下意識地看過去,四肢都隨之一涼。
此時站在房門口的人不只程心語,還有特意來找她的宋承毅。
而眼前的場景,讓宋承毅震驚愣住,臉色也隨之陰沉下去。
程心語在一旁嫌棄地說道:「承毅哥哥,我就說了不用擔心她。人家現在是巴不得我們別壞了她的好事呢!」
宋承毅沒理會程心語,凝著臉走進去,將陸知嫻從男人懷裡扯過來,然後猛然一拳頭砸在男人臉上。
「宋承毅!你瘋了!」男人顯然和宋承毅相熟,擦著嘴角的血腥,口中罵罵咧咧著:「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打我?」
宋承毅目光陰鷙,滿是警告:「要怪就怪你不該動我看上的女人!」
男人舔了舔嘴角,冷哧了一聲,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沓錢,「那你的眼光可是越來越差了!像她這種女人,誰給的錢多就會跟誰。」
陸知嫻臉色慘白,甩開宋承毅的手,走到桌前,拿起那沓錢,看都沒看一眼,全然甩在男人臉上。
「滾!」
只一個字,卻滲著滿腔憤怒。
男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嘲諷地哼了一聲,「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