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不光是五官長得像,氣質更像,一眼看去她們兩個才應該是母女。
「奶奶,你也看出來了?」程硯南把心裡的猜測告訴奶奶,「上次在病房裡,王艷過來看程心語,我就覺得她們兩個長得像。」
但是那個時候程老太太沉浸在悲痛里,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孫女身上,根本沒往其他方面去想。
程老太太點點頭。
她死死盯著王艷,「你老實交代,心語到底是誰的孩子?我的親孫女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王艷不肯說。
當年的事情一旦曝光,她絕對會被追究責任的,心語也不可能放過他們全家。
她寧願豁出一條命去,也要保住丈夫和弟弟一家的命。
「我就是你的孫女,我是程家的四小姐!」程心語仍舊死咬這一點。
程老太太現在已經不願意面對她了。
「硯南啊。」程老太太嘆息一聲,「把他們兩個都帶走吧,走法律程序,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他們倆這是聯合起來想要我的命。」
「你沒有證據,不能抓我!」程心語一聽就急了。
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被抓的是她,而這個死老太婆一點事都沒有?
按理說藥效早就應該發揮作用了,死老太婆應該見閻王了才對。
「還有這杯茶,一併送到警察局去檢查。」程老太太從茶几底下又拿出來一個杯子。
剛剛那杯茶她一口都沒喝,全都倒進這裡面了。
程心語就算再傻也反應過來,她被耍了!
從一開始起奶奶就在防備她,在和她演戲!
她氣惱之下口不擇言,「你為什麼不去死?我希望你這個死老太婆早日上天堂!」
程老太太已經對她不抱任何希望,但是聽到這番話還是氣的夠嗆。
程硯南正準備開口,手機鈴聲響了。
他快速接了一個電話,然後看向王艷,「剛剛市中心出了一場車禍。」
王艷心裡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不停的在心裡安慰自己,不會的,心語已經答應了,不會對他們動手,會放他們的離開。
「轎車后座上的一家三口當場殞命,其中有一人還是位孕婦,駕駛座上的人還順口氣,被送進急救室了,現在等著錢做手術。」
「誰?是誰?」王艷聲音顫抖,「出車禍的人到底是誰?」
「你的丈夫陸天成,還有你弟弟一家三口。」程硯南直截了當的告訴她。
王艷頓時就感到一陣天昏地暗。
她在乎的人全都出事了,而這一切都拜程心語所賜。
她瘋了一樣的沖向程心語,不停的撕打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製造一場車禍害死我們?你說啊,你說話啊!」
「你發什麼瘋?」程心語當然不肯承認。
眼看母女二人就要打在一起,程硯南讓管家把兩個人拉開。
他告訴王艷,「如果再等不到手術費,陸天成死路一條,你是想看他死,還是願意實話實說?機會只有這一次,你自己看著辦!」
王艷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就做出了選擇,「我說,你想問我什麼我都說。」
「王艷,你敢!」程心語發出刺耳的尖叫。
王艷充耳不聞。
曾經的她處處為了女兒考慮,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像程心語這種狼心狗肺的孩子,根本就不值得她付出分毫。
「她到底是誰的孩子?」程硯南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王艷直截了當的回答,「是我的女兒,我的親生骨肉。」
接下來她詳細描述了當年是如何換孩子的,以及這些天她又幫著程心語做了什麼。
程老太太越聽越難受,「王艷,我們家對待你也不薄,給你的工資比市面上的工資還要高上好幾倍,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老太太,我家裡人都太重男輕女了,我不想讓我的女兒過和我一樣的生活,我想讓她被寵成小公主。」王艷苦笑著低下頭,「可是我沒想到她居然連自己的家人都能害死。」
程老太太最後又問了一個問題,這也是她最關心的問題,「那我的親孫女是誰?」
王艷並沒有立馬回答。
她看看程老太太,然後又看看程硯南,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最後還是程老太太耐心耗盡,催促個不停,「你快說啊,我孫女到底是誰?」
王艷還是不肯說,「老太太,我該說的都說了,求求您先給我丈夫治病,這件事我回頭私下裡告訴您,求您了!」
她怕老太太不答應,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很快就把額頭給磕破了。
「你不會把我孫女送去偏遠鄉下了吧?」程老太太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這個猜測讓她全身發涼。
王艷趕緊搖頭,「不是這樣的,您的孫女好好的活著,就是,就是……」
那三個字她實在說不出口。
如果讓程硯南聽見了,他還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奶奶,三叔召開股東大會想要罷免我的職位,我得去公司一趟。」程硯南突然開口打斷了程老太太的問話。
他走的很急。
等他走後,程老太太繼續逼問王艷,「如果我孫女過得很好,那你為什麼不肯說?」
「老太太,您的親孫女是陸知嫻,剛剛當著少爺的面,我沒辦法說啊!」王艷現在不再抵抗,直接說出來那三個字。
程老太太一陣頭暈目眩,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管家一邊找藥一邊吩咐,「把那兩個人送到警察局去,我先送老太太去醫院。」
保鏢們立馬照做。
程心語被拉走的時候嘴裡還在罵個不停,「死老太婆,就算沒喝茶水又怎麼樣?你今天還不是會去死!」
……
陸知嫻這邊。
她跟著司家人一起來到醫院,在病房外面站了許久,始終沒有勇氣敲門。
最後還是司柏林走過來,「念念,父親人很好,他叫司正雄,他會很喜歡你的,放寬心。」
陸知嫻勉強笑笑。
她鼓足勇氣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
病床上躺著一位中年男人,常年病痛讓他的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