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洛的聲音。
對待她,程硯南是一點耐心也沒有,更沒有絲毫信任。
他冷笑一聲,「這是你想出來的新招數嗎?」
白天還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求他給個孩子,甚至還想要搬出奶奶來施壓。
現在一天還沒過完,她就改變主意了?
這怎麼可能!
「不是的,阿硯,你信我一次。」梁洛拼命證明著自己,「我想通了,咱們這樣耗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我願意退出,而且爸媽也給我找好了新的聯姻對象。」
提到梁父梁母,程硯南將信將疑,故意試探她,「那我現在就聯繫媒體,宣布退婚的消息。」
「等明天吧,咱們兩個見面詳談一下,這種事情肯定是要兩家一起宣布的,就約在你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里可以嗎?」
不等梁洛把話說完,程硯南的眼底已經冰涼一片。
他又不是傻子,已經上過一次當了,難道還要再上第二次嗎?
「只怕見面是假,下藥是真,梁洛,收起你那些下流的小心思。」程硯南對她的厭惡已經到達了頂點,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這話如同一巴掌狠狠扇在梁洛的臉上。
她痛不欲生,「阿硯,難道在你心裡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任何一個女孩子被心愛的男人鄙夷都會很痛苦,更何況她還有著梁家大小姐的驕傲。
「如果你打電話就是想說這些,那以後都別打了。」程硯南直接掛斷電話,把這個號碼拉黑掉。
他轉身摟著陸知嫻,原本煩躁的心也一點一點靜了下來,「嫻嫻,已經不早了,咱們兩個休息吧。」
陸知嫻現在也困了。
再加上明天還要去舞團排練舞蹈,她簡單洗漱一番,躺到床上後很快就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她醒來的時候程硯南像之前一樣做好了早餐,等吃完飯又把她送去舞團。
「小陸,你的男朋友對你也太好了,這天天早上來接,晚上來送,也太惹人羨慕了。」舞團成員跟陸知嫻已經混熟了,彼此間經常開玩笑。
面對大家的打趣,陸知嫻臉頰浮上兩朵紅雲,轉頭跟程硯南揮揮手,「硯哥再見。」
她走後,程硯南也開車去公司了。
在公司樓下他撞見梁洛。
「硯哥,昨天我話還沒說完,你怎麼就掛斷電話了?」梁洛眼眶很紅,一看昨天就是哭了整晚。
如果是趙子翼站在這裡肯定會心疼死。
可惜站在這裡的人是程硯南,他對梁洛沒有愛,有著的只是濃濃的厭惡,自然也不可能去心疼她,「你勝任不了秘書這個職位,我也不缺秘書,待會你就去辦理離職手續。」
他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見梁洛。
至於奶奶那邊,昨天宴會上樑洛干出了那麼荒唐的事,奶奶也不可能會說什麼。
「好,我可以離職,也會和你退婚。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陪我喝杯咖啡。」梁洛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她伸手往馬路對面一指,咖啡店就在那,距離公司不過只有兩百米。
今天早上助理就把所有的事情給安排好了,只要程硯南答應她去喝咖啡,那這婚就絕對退不了。
程硯南眼睛微眯,譏諷她:「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我下藥?」
「你實在信不過我的話,可以不喝咖啡,就陪我坐一會,最多浪費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只用半個小時就可以擺脫掉我這個大麻煩,對你來說應該很划算。」梁洛說這話的時候,心別提有多痛了。
一直以來她都特別瞧不起趙子翼,覺得她是個死舔狗,窩囊廢。
可現在同樣的嫌棄落到了她自己身上,她才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煎熬。
程硯南再次和她確認一遍,「你確定喝完咖啡以後就立馬退婚?」
「我確定,你如果實在信不過我的話,可以給我錄音,如果我違約你就上網曝光我。」梁洛直接放出狠話。
程硯南搖頭,「用不著這麼麻煩,你把話跟奶奶說清楚就好。」
在這件事上他唯一顧忌的就只有奶奶一人。
梁洛照做了。
消息發過去以後,她舉起手機,「我發的是語音消息,現在你可以陪我去咖啡店了嗎?」
程硯南抬腳朝著咖啡店的方向走去,梁洛趕緊跟上。
今天是工作日,咖啡店裡的人不算多,梁洛選了一個靠窗的日子坐下。
「二位,請問你們想點什麼?」服務生拿著菜單走過來。
梁洛隨便選了一杯咖啡和蛋糕,然後把菜單推給程硯南,「阿硯,你看看想要喝點什麼。」
「我不渴。」程硯南直接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看他這個反應,梁洛心裡又是一痛。
他真的是一點也信不過她。
但沒關係,馬上他的態度就會變了。
「阿硯,這家咖啡廳又不是我開的,你沒有必要那麼防備,咱們認識這麼久,你對我到底有沒有心動?哪怕只有一點點。」梁洛心裡是知道答案的。
但她還是不死心,抱有幻想,想再問一遍。
程硯南沒有回答,起身就往外走,「我沒空聽你這些廢話。」
「阿硯,我不說了,真的不說了,咱們來談談退婚的事。」梁洛立馬妥協。
她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把人拉回來。
服務員已經把咖啡和小蛋糕端過來了,梁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真苦。
她現在好想吃點甜的東西。
對於退婚的事,程硯南也沒有什麼和她好聊的,「待會咱們兩家同時官宣退婚,理由就是相處不和,這樣對兩家的影響會降到最低。」
「好。」梁洛點頭答應。
反正這婚絕對退不了,那現在當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接下來程硯南一直保持沉默,什麼話都沒說,直到她杯子裡的咖啡見底。
「咖啡已經喝完了,我回公司以後就會讓秘書官宣。」程硯南再度站起身來,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待。
梁洛也跟著起身,「我和你一起回去,正好我也要去辦理離職手續。」
回公司的路上,她一路都緊緊跟著程硯南,直到頭頂傳來一陣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