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嫻很猶豫。
在程硯南心裡,梁洛是他的妻子,而她只是一個無聊時候的調味品。
他根本沒有把她當回事,又怎麼可能會為了她跟梁洛爭執?
「要不還是算了吧,舞團那邊已經把我辭退了,就算是找誰也沒有用。」陸知嫻直接打退堂鼓。
剛剛她已經被梁洛羞辱了一番,現在可不想再被程硯南羞辱。
「那你難道就這樣受著?」許栩栩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
她是為了給弟弟湊醫藥費,不得已才做這種事。
那程硯南呢?
他一方面跟嫻嫻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一方面又訂婚,現在還放任未婚妻來欺負嫻嫻。
這不妥妥的渣男行為?
陸知嫻的眼神很迷茫,除了受著,她還能怎麼辦呢。
許栩栩也沒再說什麼。
她又陪了陸知嫻一會,直到下午才離開。
往家走的路上,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
正好她之前和程硯南留了一個聯繫方式,等回家以後,她來到臥室把門反鎖,然後一個電話打給程硯南。
程硯南正在和梁父談論合作的具體事宜。
看見來電號碼,他沒有接,掛斷電話以後發過去一條簡訊:【是嫻嫻出事了?】
【今天你的未婚妻跑去舞團大鬧了一場,嫻嫻現在正式被舞團辭退了,程總,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對她很不公平嗎?】許栩栩把鍵盤敲的噼里啪啦響。
梁洛居然跑到舞團去鬧事!
程硯南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幾分。
這種行為和違約有什麼區別?
「硯南,除了這個項目,我們梁家在城北還有一塊地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開發?」梁父開口詢問。
城北的那塊地皮雖然位置很偏遠,但市里剛剛下發一份文件,把那裡劃歸成了工業用地。
如果建成工廠對外招商的話,收益是非常可觀的。
不等程硯南開口,梁父又加大了手裡的籌碼,「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這塊地皮我打算當成洛洛的嫁妝,等開發完成以後,租金就留給洛洛。」
這和給程硯南送錢沒有區別。
如果能拿下這個項目,他在公司的呼聲會更大,程建柏也會因此收斂一點。
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他如果收下樑父的好意,那就意味著,對待梁洛的一些行為,他必須要忍讓。
「硯南啊,咱們兩家聯姻的消息也放出去了,多少眼睛盯著,現在咱們是強強聯合,可要是婚事出了問題,那就不好說了,程家的情況我也有所耳聞,你那個三叔……」
梁父嘆了一口氣。
他從小接受的是貴族教育,再加上大男人,嘴沒那麼碎,做不到在背後蛐蛐別人。
他點到為止:「你不光要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你爸爸著想。」
程崢嶸性子軟弱,這事圈子裡的人都看出來了。
要不然,張勝男也不可能放著兒子不培養,越級去培養孫子。
程硯南身子上的擔子很重,他要撐起整個程家,提高公司競爭力,而且還要防止內部人員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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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程硯南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他伸出手來跟梁父握手。
梁父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從小當寶貝疼著,她哥哥也是妹控,把洛洛給慣壞了,要是她有哪裡做的不對,請你多擔待。」
「洛洛是我的妻子,這是我應該做的。」程硯南說了句場面話。
簽完合同以後,他起身送梁父離開,回到辦公室以後才回許栩栩:【我會補償陸知嫻的。】
今天簽的這份合同,還有那塊地皮,都會給公司帶來巨大的利益。
他不會虧待了陸知嫻。
許栩栩收到回信以後這才放心,她打電話給陸知嫻,告訴她:「寶貝,你現在心情還不好嗎?」
「沒有,我挺好的。」陸知嫻嘴上是這樣說。
但是她的語氣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她現在的情緒很低落,連說話都無精打采的。
「你別難過了,說不定馬上就會有一個好消息呢!」許栩栩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勸她。
現在對於陸知嫻來說,能稱上好消息的就只有王老師來電話,告訴她後天可以正常來舞團。
但這事只會發生在夢裡,一點都不現實。
為了讓好朋友安心,陸知嫻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歡快一些:「真的嗎?那我可就要在家好好期待了。」
掛斷電話以後,陸知嫻繼續坐在沙發上出神。
電視雖然是開著的,但是演員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一概不知,連頭也沒有抬一下。
直到晚上程硯南回來,手裡帶了幾樣小吃,放到她面前:「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嘗嘗看。」
「謝謝硯哥。」陸知嫻夾起一塊烤年糕放進嘴裡。
可能是太辣了,她現在好想流眼淚。
她機械式的填飽肚子,程硯南坐到她旁邊,「今天梁洛是不是去舞團鬧事了。」
他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陸知嫻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
硯哥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難道是許栩栩告訴他的?
那許栩栩還說,待會會有好消息,莫非是硯哥準備幫她。
陸知嫻心裡一下子就湧上期待,她點點頭,「是,王老師打電話告訴我,以後都不用去舞團了。」
「那你就別去了。」程硯南本來就沒把她那個舞團當回事。
規模那么小,登台演出的機會也不多,根本賺不到幾個錢。
有那個時間,陸知嫻還不如在家裡多陪陪他。
簡簡單單幾個字,如同一根根針扎進陸知嫻的心臟裡面,密密麻麻,扎的她快呼吸不上來。
她試圖告訴程硯南自己心裡的想法:「硯哥,這個舞團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如果被開除的話,導師肯定會對我徹底失望,以後也不會再給我介紹資源了。」
對於一個學生來說,導師給的資源就是她能接觸到最好的資源。
「你想進舞團,無非就是想要錢,之前我給過你一張卡,今天我讓助理提額了。」程硯南說著又從兜里拿出一張黑卡,「如果不夠的話,這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