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凝兒做的冰酥酪和乳糖澆的幾乎讓整個太師府嘗了遍,人人都讚不絕口。
明月和明翠這二人早就惦記著美食節了,如今聽說黎凝兒要去,立時就跟蒼蠅似的,圍了過來,日日恭維黎凝兒。
黎凝兒早就看透了她們兩個,所以並不覺得驚訝,反倒是李琴琴,見她們兩個如此,只做出一副看不上的模樣。
明月和明翠素來能屈能伸,這會兒為了個美食節,不管李琴琴怎麼刁難她們,她們竟也絲毫不生氣,依舊笑嘻嘻的。
她們這樣的脾氣叫李琴琴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李琴琴雖然不再針對明月和明翠,可黎凝兒好像毫無防備似的,連方子也叫二人看過。
一轉眼,美食節已經到了。
明月和明翠打著為黎凝兒幫忙的旗號,將黎凝兒手裡的冰酥酪方子給偷了,還大搖大擺的推出去,在美食節售賣。
明月二人的攤子竟剛剛好,就排在黎凝兒和李琴琴前頭,生意極其紅火。
好在黎凝兒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她早就憑藉著小攤上遮擋的紅布吸引了眾多目光,更遑論那紅布掀開以後,是一座冒著絲絲涼氣的大冰山,如此,更加叫人忍不住圍過來。
眼看著黎凝兒攤位上的人越來越多,明月二人就嫉妒的發瘋。
「不能再讓她們這麼賣下去了,那什麼酥山糖水看起來和冰酥酪的區別不大,如果再讓她們這麼賣下去,咱們的生意怎麼辦?」
明月轉了轉眼珠子,心中又有了一個主意。
……
黎凝兒和李琴琴的糖水還是很受歡迎的,不過兩個時辰,就已經賣的差不多了。
偏就是這會兒,突然過來兩個閒漢,吵吵嚷嚷道:「你們這兒的東西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李琴琴上下打量一番,根本不記得自己收過他的錢,然而想著自己可能記混了,又滿臉笑容道:「這位客人是對咱們的糖水不滿意嗎?」
「哼,滿意,太滿意了!」
那閒漢陰陽怪氣的哼一聲,突然拔高了聲音:「大家都別買了,她這冰有問題!」
李琴琴是個暴脾氣,這糖水是她和黎凝兒一同做出來的,她寧可這閒漢說糖水不好吃,也聽不得他們說冰有問題,一時便冷笑道:
「我當是來做什麼的,原來是來碰瓷來了,你說我這冰有問題,證據呢?」
「這些閒漢是怎麼混進來的?」
沈行南只聽那閒漢說了一句「冰有問題」,便皺起眉頭,卻一句話也不說。
他這反應著實讓一旁的顧延舟好奇,那顧延舟展開摺扇,面上帶著一絲嬉笑:「你的心肝寶貝兒被人欺負了,你不在乎?」
「若是連幾個閒漢都應付不了,你覺得她還配留在我的身邊?」
顧延舟訕訕地笑了一聲,只當看不見沈行南,再不說話。
再看那邊,糖水攤子因著閒漢的事情,頓時圍觀的人更多了,天氣炎熱,大家在看戲的時候總免不了買些解暑的東西,自然,那擺在眼前的冰和各色水果,酥油做成的酥山是最好的選擇。
那閒漢一看自己過來鬧事,買酥山的人更多,頓時急道:
「你們怎麼還在買?我兄弟就吃了半碗酥山,這會兒已徹底暈過去了,眼看著就要沒氣兒了,你們可真真兒是不怕死!」
「這位客人莫要亂說。」
黎凝兒拉住想要說話的李琴琴,主動站出來,笑吟吟道:「我家這酥山用的都是好冰,如何能吃壞人呢?」
「怎麼不能?我那兄弟不就是例子?」
「我這兒有這麼多人都買了酥山,也不見大家吃壞肚子,這位客人,你確定你是在我家攤子上買的酥山?」
「當然!這還能有假?」
那閒漢一聽,立時瞪起眼睛:「我閒的沒事做,專門跑過來污衊你們是不是?」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送你那兄弟去尋了回春堂的大夫瞧瞧?」
黎凝兒依舊是那一副誠懇的模樣:「你放心,這醫藥錢由我來出。」
「你出?」
那閒漢哼笑一聲,又朝著眾人嚷道:「都來看看,這邊兒這攤子吃死人了!」
「吃死人?你哪兒來的證據?」
這是李琴琴的聲音。
那閒漢見李琴琴又站了出來,頓時眼珠一轉,便道:「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你們這冰沒問題的話,那她為什麼要付錢幫我兄弟看病?」
乍一看,這一句話幾乎無解似的,黎凝兒這麼想著,實在是懶得再跟他們糾纏下去,她湊到李琴琴身邊,低語兩句,便見那閒漢正一臉囂張的要過來砸攤子。
眼看著這閒漢如此,李琴琴一怒之下,全然忘了黎凝兒的叮囑,她自己沖在最前頭,一把就將閒漢腰間的荷包掏了出來。
那閒漢絕沒有想到李琴琴會做這種事,一時捂著腰大驚道:「你幹什麼?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兩個黑心女人不僅賣髒冰給咱們,還搶顧客的荷包!」
「慢著!」
李琴琴擺擺手,將荷包打開,露出裡面一顆顆碎銀,她家中富裕,對於這點銀子並不放在眼裡,故而直接往地上倒去:
「你這荷包里塞的銀子倒是多,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第一,你有這麼多銀子,為什麼沒有在你兄弟出事的時候,就立刻帶你兄弟去看大夫?」
「這……哪裡是我不帶他去?是他說讓我來揭開你們的老底,省得更多人上當受騙的!」
「哦~」
李琴琴笑眯眯的應了一聲,見那閒漢鬆了一口氣,立時窮追不捨,繼續道:「這第二個問題,你這荷包上為什麼繡著太師府,明月五個字?」
「什麼太師府,什麼明月,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快把荷包還我!」
見那閒漢著急,李琴琴又是一聲冷笑:「既是你的,我自然會還你,你急什麼?」
她擺弄著手裡的荷包,見來的人不少,有心想要多吸引一些人過來,乾脆扯著嗓子喊道:
「你說這荷包是你的,可你自己穿著的卻是粗布衣裳,這荷包用的乃是繡鍛,上面繡著的也是女子用的圓月荷塘,說!這荷包究竟是你那相好的給你的,還是你偷來的!」
閒漢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今日不過是收了錢,想要過來抹黑一下眼前這兩個女人,卻能平白無故的得一個老婆,登時喜不自勝,他嘿嘿笑道:
「這荷包自然是我那相……」
「慢著!」
那閒漢話未說完,就見明月站出來,一臉威脅的看著閒漢:「這是我的荷包,是他偷我的荷包!」
「你這個賤女人!這荷包明明就是你給我的!」
眼看著明月與那閒漢吵了起來,李琴琴便乘勝追擊道:「她可是太師府的丫鬟,怎麼會主動給你荷包?說!是不是你偷的?想清楚了再說,否則,別怪我們報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