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凝兒搖了搖頭,她也知此事關係甚大:「沒有,這件事就只有我們三人知曉。」
「那就好,走吧,這筆帳是該好好的清算一下了。」
沈行南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危險。
所有想要傷害黎凝兒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盛源還在沾沾自喜,這次他可下了血本,專門找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組織,勢必要讓黎凝兒三人死無葬身之地。可惜啊,他的如意算盤終究還是落空了。
他正躺在軟榻上,讓一旁的婢女為他拿來了冰塊敷臉,剛剛閉上眼睛,就聽見院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盛源有些不耐煩的睜開眸子。
「你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何事外面如此喧鬧?」
被指到的丫鬟放下了手中的冰塊,一出院子,便看見來勢洶洶的沈行南,帶著侍衛已經將院子重重包圍起來了。
丫鬟見勢不妙,轉身回到了房間裡:「二少爺,二少爺不好了,您快出來瞧瞧吧,出大事了。」
盛源原本還不錯的心情,被這麼一嚷嚷蕩然無存,他陰沉著臉走出了房間,卻見到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看見黎凝兒的那一瞬間,盛源承認他有些慌了,這個女人怎麼可能還活著?難不成他們失手了?
黎凝兒看著盛源的反應露出了一個笑容,緩緩上前:「怎麼?盛公子看見我還活著,覺得很意外是不是?真是不巧了,我福大命大,活下來了。」
「你…這怎麼可能呢…」
盛源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幾步,他們明明只是幾個弱女子,怎麼能從經驗豐富的殺手手底下逃脫的?
「不僅我活下來了,我們三人都平安無事,我說過的,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盛源轉身就想跑,奈何守衛已經將院子包圍起來,他根本無處可逃。
「這裡…這裡可是盛家!我爹不會由著你們胡來的!」
沈行南冷笑了一聲,仿佛是在笑盛源的天真,眼前的男子給了盛源一種極大的壓迫感,從他的眼神中隱隱讓盛源感到了一絲不安。
「你在笑什麼?你難道…難道就是沈行南…」
一旁的石青,大聲的呵斥了一聲:「大膽!怎敢如此直呼大人的名諱!」
一種絕望在盛源的心中無限蔓延,他仿佛就被定在了原地一般,心中的絕望將他慢慢吞噬。
沈行南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他不緊不慢的來到盛源身邊:「現在可知我是誰了?敢動我的人,你好大的膽子。」
關於沈行南的傳聞,盛源可知道的不少,太師雖然表面看上溫和,實際手段無比殘忍,落在他手裡還不如自己自裁。
他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哆嗦的說出聲:「沈大人這一切都是個誤會,是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小姐,沈大人,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有點太晚了嗎?哦,對了,此事我也已經告知丞相了,盛家很快就會從江南除名了。」
沈行南淡淡的說道,給了石青一個眼神,便摟著黎凝兒離開了這裡,接下來的畫面有些太殘忍了。
聽著身後傳來的慘叫聲,黎凝兒心中痛快了幾分,她自認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別人若是敬她一分,她便還十分。
反之別人若是辱她,她也會想盡辦法還回去,他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天真無邪的黎凝兒,要想在如今的世道活下去,便只有狠下心。
在回到葉家老宅時,石青已經料理好了一切,盛源死訊傳出,葉月兒並不意外,像他那樣子渣滓,就應該以死謝罪。
幾人緩了緩之後,便帶著沈行南來到了之前她們誤打誤撞發現的山洞,當他看清山壁上鑲嵌的翡翠時,也不由的有些吃驚。
「這次你們還真是撿到寶了,真的沒有,不過這件事只有我們幾人知曉便是,不然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出去之後,沈行南語重心長的對著三人叮囑,而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葉月兒。
「這是丞相托我帶給你的家書,還有葉小姐可以回京了。」
葉月兒接過了家書。雖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卻仍覺有千斤重,聽到可以回京時熱淚盈眶。
雖說老爺子待她不錯,可她還是想回到京城,畢竟父親還在京城,她也想為父親做點什麼。
就這樣跟葉老爺子告別之後,幾人踏上了回京的路途,而京城這邊,太子依舊對賀蘭燕死纏爛打。
雖然已經拒絕過一次,太子發出的邀請,可他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怎麼甩也甩不掉,無奈之下,賀蘭燕只好答應與他同行。
兩人坐在花船上,賀蘭燕卻沒有要搭理的心思,她的目光徑直投向窗外,太子見狀也不惱怒,將一盤糕點推到了賀蘭燕面前。
「公主不妨試試,這個味道還不錯。」
賀蘭燕只是看了一眼糕點,而後便移開了視線:「太子殿下不必如此,本宮知道殿下的意思,只是殿下的算盤恐怕要落空了,畢竟我在北薊也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殿下若是想以此得到北薊的助力,我勸殿下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太子聞言放聲大笑起來,半撐著腦袋,看著賀蘭燕的側臉,日光輕輕打在她的側臉上,給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光。
「你很聰明公主,就是這一點才讓孤欲罷不能,你是個聰明人,孤喜歡和聰明人談交易,你在北薊有個心上人吧。」
此言一出,賀蘭艷的眼眸微微收縮,轉頭看了過來:「你想幹什麼?」
看著眼底終於有情緒波動的賀蘭燕,太子露出了滿意的神情:「看來孤收到的情報不假呀,只可惜呀,你的小情郎在你出發和親的第二天,就另娶他人了,如今在北薊混的風生水起。」
「不可能,齊郎說過的,他心裡只有我一人,他也只會娶我一個人,他說過他會等我的,你休想用這來迷惑我。」
賀蘭燕心中抱著一絲僥倖,她與齊郎相識數載,她了解齊郎絕不是太子口中所說的人。
「是嗎?那公主的眼神怎麼這般不自信呢?孤早就猜到公主不會相信我說的,不妨跟著孤去一個地方?」
太子一邊說著,一邊親手為賀蘭燕倒了一杯茶,不緊不慢的等著賀蘭燕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