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忍不住大膽猜測起來,越想越覺得這事很有可能。
她剛想開口追問,傅文山又接著繼續說道:「對了,我還聽說梁平平日裡行蹤詭秘,身邊接觸的人也都極為複雜。」
「什麼科研人員、江湖術士,甚至身份不明的外國人都有。」
「梨梨,你一定要離這種人遠點!」傅文山不放心地叮囑著。
「嗯,知道的爸爸。」阮梨點頭應了聲,隨後又一臉期待地看著傅文山問。
「爸爸,你知不知道梁平做的是什麼實驗?哪怕是一點點信息也可以!」
傅文山聞言,眉頭越皺越緊,顯然非常猶豫。
「你真的知道?」蘇婉卿看到他這樣,有些急了:「你要是知道就快告訴梨梨,別讓孩子著急啊!」
「實驗的內容我的確知道一點,但是那太血腥了,我怕嚇到梨梨……」傅文山還在猶豫。
「爸爸,我不怕。」阮梨很認真地看著傅文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用力攥緊成拳。
「我只想知道真相。」
傅文山見她態度這麼堅決,終於也不再猶豫。
「其實那件事後沒幾年,我就在偶然間認識了一位曾經給梁平的實驗投過資的人。」
「他告訴我,梁平痴迷於探索人類大腦的極限,試圖通過各種極端手段,挖掘人腦潛藏的巨大能量。」
「而他做實驗的手法也是相當殘忍,全然不顧實驗對象的死活,不少人都因他的實驗丟了性命。」
「那個人知道梁平做的是這樣的實驗後,嚇得趕緊取消投資,錢都不要就跑路了。」
傅文山說到此處,眉頭緊鎖,滿臉憤慨:「你說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不是瘋子是什麼?」
阮梨聽得臉色煞白,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如果傅文山所言屬實,那梁平的所作所為的確令人髮指。
可阮梨心裡隱隱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倘若梁平真的是這樣喪心病狂的人,為什麼身邊還有那麼多人對他讚譽有加?
那些認識他的人,難道都被他的表象所蒙蔽了?
還有梁歡被盧卡斯拐走的事。
雖然梁歡這些年吃了很多苦,但至少她現在還是活著的,那就說明梁平殺妻殺女的傳言並不是真的。
這裡面還有太多問題!
阮梨知道傅文山已經把自己了解的信息都說了,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麼,只讓他把那個給梁平投資過的人的聯繫方式給她。
她想去問清楚梁平的實驗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惜傅文山和那個人已經很多年沒有聯繫了,現在只能先回家找找看,還不一定能找到。
蘇婉卿和傅文山又陪著阮梨說了一會兒話,擔心會影響她處理這些事,沒有多待很久就先走了。
送走他們後,阮梨立刻給傅硯禮打電話,將從傅文山那裡得到的信息全部轉述給他。
一開始他們以為梁平一家只是無辜的受害者,但如果傅文山說的才是真相,那梁平可就不無辜了。
還有,傅文山提過梁平有和身份不明的外國人接觸。
按照時間推算,這個外國人說不定很可能就是盧卡斯。
如果真是盧卡斯,一切似乎就逐漸開始串聯起來了。
而傅硯禮在得知這些信息以後,也趕緊吩咐手下調整一下調查範圍。
這件事牽扯太多,稍微有點疏漏就容易和真相擦肩而過,他們必須仔細再仔細。
「阿禮,我想去一趟江城。」
阮梨想了想,還是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在傅文山提到江城的時候,阮梨其實就想去看看了。
最開始傅硯禮找到阮梨叔叔的地點,就是在江城。
阮梨一直覺得江城會有很多秘密在等著他們。
傅硯禮聽完沉默了兩秒,隨後啞聲應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阮梨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離開傅家離開京市後,她的安全問題會變得更大。
但就像阮梨說的,傅硯禮自己也覺得他們該親自去一趟江城看看了。
冥冥之中,總感覺江城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而且,既然阮梨已經有了這樣想法,那她肯定是要去的,傅硯禮根本不放心她一個人去,當然要陪著一起。
更何況,上次尼可拉斯偷襲阮梨的事是真的嚇到傅硯禮了,現在不管阮梨去哪裡,傅硯禮都必須跟著。
兩人都是行動派,確定下來這件事以後,就立刻開始安排一切。
明月在得知阮梨要去江城這個消息後,也趕緊提出要跟著一起去。
「如果不是因為我突然回京市,橙子說不定就不會失蹤,都怪我。」
明月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梨梨,你就讓我跟著一起去吧,讓我幫上一點忙,快點把橙子找回來。」
「只有這樣,我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你放心,我會帶很多保鏢,絕對不會拖你們後腿,不給你們惹麻煩!」
阮梨聽著明月的這些話,心裡也是非常不好受。
「橙子的事在我們的意料之外,不怪任何人更不怪你,要怪就怪傅承溫那個混蛋!」
阮梨輕聲安慰著明月:「想去就就一起去吧,我們一起把橙子平平安安帶回家。」
「但你要知道,對我們來說你從來不是麻煩,更不會給我們拖後腿,對自己自信點!」
「嗯!」明月重重地應了一聲,心情隨著阮梨的安慰變好了一些。
他們訂好了第二天的機票,次日一大早就匆匆趕到機場。
阮梨和傅硯禮直接從京市坐飛機到江城,明月則是從滬市出發去江城。
但讓明月沒想到的是,自己才剛到機場,就碰見了一個最不想看見的人。
「月月。」安德烈和明月的距離本來有點遠,在看到她以後立刻加快腳步跑過去。
「我本來還在想,滬市這麼大要去哪裡才能找到你,沒想到會這麼幸運,一下飛機就碰見你了。」
安德烈的聲音非常興奮,一邊說一邊伸手想要去牽明月,但還沒碰到她就被明月的保鏢攔住了。
「我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倒霉,還能再看到你。」
明月冷臉看著安德烈,眼神里寫滿了厭惡和不耐煩:「我記得我說過,讓你這輩子都不要再在我面……」
「我可以解釋的!」安德烈有些急切地打斷明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