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禮起身,將踉蹌了兩步的傅承燁從另一個年輕男人手中接過。
「交給我就行,你們回去吧。」傅硯禮沉聲開口。
對方本來就怕傅硯禮,一聽這話趕緊連連點頭,打了聲招呼就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包間裡很快就只剩下阮梨和傅硯禮,以及微醉的傅承燁和安琦。
「傅哥哥。」安琦主動走到傅硯禮身邊:「現在太晚了,我……」
「我們還有事,你先回去。」
傅硯禮打斷她的話,眉頭微蹙,語氣冷淡:「許明會派人送你。」
安琦張了張嘴,明顯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最後忍住了。
「好。」她一臉乖順地點點頭,禮貌打招呼:「傅哥哥再見,阮姐姐再見。」
「再見。」阮梨微笑著回應她,卻沒有發現安琦在轉身離開時臉上多了一抹冷意。
看到安琦要走,傅承燁趕緊喊道:「安琦等等,我送你回家……」
可惜他說晚了一步,安琦早已經走出包間。
「別送了。」傅硯禮拽住他:「我們有話要問你。」
「什麼?」傅承燁雖然沒完全喝醉,但比清醒的時候還是要遲鈍一些:「問我嗎?」
「嗯。」傅硯禮一邊應著,一邊將傅承燁按到沙發上坐下。
「阿燁,你記不記得三年前的六月十七號晚上的老宅宴會上,你進過阮阮的房間。」
「三哥你開什麼玩笑,三年前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還記得?」傅承燁笑著連連擺手。
「你不記得也要記得。」傅硯禮沉著臉,非常霸道地將那張照片懟到了傅承燁面前。
傅承燁看著照片裡自己鬼鬼祟祟站在一個房間門口,正推門準備進去的樣子,整個人愣了一下。
「這……是我?」他的眼神充滿疑惑,語氣有些遲疑和心虛。
其實傅承燁能看出這人就是自己,可他不能承認啊。
因為,他的確進過阮梨的房間!
只是進房間的原因,傅承燁並不想讓傅硯禮知道。
「三哥,我真不記得了。」傅承燁移開目光:「這照片要麼不是我,要麼就是假的。」
「照片沒有合成的痕跡,你確定不說實話嗎?」傅硯禮的語氣冷了下來。
對這個處處擁護自己的堂弟,傅硯禮其實是很縱容的,從小到大給他收拾了不少爛攤子。
但這次事關阮梨,孰輕孰重,傅硯禮分得很清楚。
「阿燁。」傅硯禮語重心長地開口:「你從小到大都沒騙過我,這次我希望你也不要騙我。」
不需要再多說些什麼,只這一句話就讓傅承燁破防了。
「哥……」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什麼,傅承燁一下子就紅了眼眶,聲音也不由得哽咽起來。
「我沒想要撒謊騙你,就是……就是……」傅承燁越說越心虛,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那天晚上有人想要害阮梨,如果抓到真兇,我會以故意殺人罪起訴。」
傅硯禮故意把情況說得很嚴重,就是想嚇唬嚇唬傅承燁。
傅承燁平時皮,總愛惹麻煩,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此刻一聽扯上人命官司了,傅承燁被嚇到,也不敢再隱瞞。
「那天我的確進了阮梨的房間,但我不是想殺她,我只是想給她一點教訓!」
傅承燁的一點醉意徹底散去,著急地解釋道:「我在前一天讓四哥幫我弄了一條無毒的蛇,準備放進阮梨的房間裡嚇嚇她。」
「但是我進去後很快就出來了,沒做其他任何事,而且阮梨一整晚都沒回來,天亮後我就把蛇帶走了。」
傅承燁見傅硯禮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聲音越來越小。
「三哥你信我,我真的什麼也沒做,連嚇她都沒嚇成功過。」
傅硯禮極力克制著怒火,這才控制住自己沒有一拳揍在傅承燁臉上。
阮梨是最怕蛇蟲鼠蟻的,還好傅承燁的計劃沒有成功,不然……
傅硯禮想到這就覺得心驚膽戰,怒火噌噌往上冒,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傅承燁。」傅硯禮沉著臉,嚴肅地喊他全名。
「你給阮阮道歉,從現在開始,不再做任何欺負傷害阮阮的事情。」
這話傅硯禮曾經說過無數次,但一向對他的話言聽計從的傅承燁,在這件事上從來不聽。
這次他也是一樣。
「三哥,她到底有什麼好?」傅承燁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傅硯禮,十分忿忿不平。
「你們家之前對她多好,可她因為一點小事就要和你們決裂,就是在忘恩負義!」
「還有以前,你為她做了那麼……」
「夠了!」傅硯禮厲聲打斷他的話:「你說的這些都是誤會,阮阮從不是這樣的人。」
「既然你一直問她到底有什麼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
「阮阮哪裡都好,沒有一處缺點,誰都比不上她!」
傅承燁聽著這些話,逐漸察覺到不對味,震驚地看著傅硯禮:「三哥,你不會……」
「你沒猜錯,我喜歡她愛她,她現在不是傅家的養女,是我的女朋友我的未婚妻我的愛人。」
傅硯禮再次打斷傅承燁的話,握緊阮梨的手,側頭看向她,語氣帶著歉意。
「抱歉阮阮,沒有徵得你的同意就公開了我們的關係,但我不想再瞞著他了。」
傅承燁就是因為是傅硯禮的迷弟,太喜歡這個哥哥了,見不得傅硯禮為阮梨做那麼多事,阮梨還不領情。
所以他才處處針對阮梨,總想些惡作劇作弄她。
可傅承燁怎麼也沒想到,傅硯禮和阮梨竟然在一起了!
小丑竟是他自己!
阮梨想著給他們兄弟倆好好說話的機會,一直沒開口插話,結果就聽到傅硯禮說著說著爆出了這個消息。
「沒關係。」短暫地愣了一秒後,阮梨很快反應過來,笑著搖搖頭。
「說了就說了唄,我們的關係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雖然很詫異,但她不會因為這種事就生傅硯禮的氣。
阮梨想了想,又轉頭看向還處於懵逼狀態的傅承燁,緩緩開口。
「關於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