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你知道喬景嶼出事了嗎?】
阮梨這會兒正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演戲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完,明天有一場大戲要上演,她今天當然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剛放下手機,喬飛揚的信息就發來了。
阮梨看完,特意等了幾分鐘後才回復。
【景嶼哥出什麼事了?我怎麼不知道?】
那頭的喬飛揚一直在等著她,一收到回復就立刻打了電話過來。
阮梨並不想聽喬飛揚的聲音,但為了計劃,她只能忍著了。
電話剛一接通,喬飛揚帶著幸災樂禍的聲音就響起:「喬家人果然沒把你當自己人,出了這樣的大事都沒第一時間告訴你。」
「喬少爺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非常好奇。」
阮梨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但還是忍著噁心配合他。
「喬景嶼死了。」喬飛揚極力壓著情緒,但還是能聽出他非常開心。
「不可能!」阮梨開始演戲,聲音染上哭腔。
「醫生之前明明說景嶼哥的情況有好轉,很快就能醒過來,他怎麼會突然去世!」
「醫生說的也不一定百分百準確啊,反正我已經收到確切消息,人確實已經沒了,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喬家問問。」
阮梨沉默了片刻,假裝在消化情緒,過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但聲音已經恢復平靜。
「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嗎?」
喬飛揚很謹慎,雖然並不知道阮梨是在給自己下套,但還是沒有說實話。
「他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什麼都沒做。」
「可你之前才說喬景嶼活不長了,他現在就死了,這其中難道沒有你的手筆?」
「阮梨,聰明是好事,但愛耍聰明就不好了。」喬飛揚冷嗤一聲,語氣里滿是不屑。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些,不過我算是聽出來了,你果然是為了喬景嶼的錢才那麼上趕著倒貼。」
「那是不是只要我有了你想要的東西,你也能夠主動來倒貼我啊?」
喬飛揚依舊不改那副猥瑣油膩的模樣,光是聽他說話阮梨就反胃。
「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東西是我想要的?」阮梨冷聲質問。
「錢啊。」喬飛揚十分嘚瑟:「喬景嶼一死,喬家的錢就都是我的了!」
「喬家還有一個女兒,再怎麼也輪不到你,這種白日夢你還是別做了。」
「喬橙算個什麼東西?她都已經結婚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喬家的錢跟她沒關係。」
「再說,她就是一個什麼事都幹不成的女人,就算沒結婚也鬥不過我。」
人一嘚瑟起來,就容易露出馬腳,喬飛揚也是一樣。
「除了這些,我還有的是其他辦法對付喬家人,反正這錢到最後只能進我的口袋!」
喬飛揚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仿佛已經想像到自己成為喬家家主,坐擁一切的樣子。
阮梨聽他這麼說喬橙,氣得不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已經聊到這一步了,她不能半途而廢。
阮梨嘴上說著一些迎合喬飛揚的話,實際上是在不斷套喬飛揚的話。
喬飛揚本來就自大又愚蠢,在阮梨刻意的吹捧下,很快就放鬆警惕,不知不覺間說出很多不該說的話。
阮梨默默將這些全部錄音下來,留著以後當證據。
等證據收集得差不多了,阮梨也不想再跟喬飛揚聊天,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掛斷電話。
將錄音發給喬景嶼和喬父後,阮梨就關上手機閉眼睡覺。
現在養好精神,她才能好好面對明天發生的腥風血雨。
為了不刺激到喬老爺子和喬老夫人,也為了讓這場戲演得更逼真,他們提前把這件事告訴了兩位老人,還帶著他們一起排練。
盡心籌劃了這麼一出大戲,他們只能成功,絕不能失敗!
阮梨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第二天早上天還沒完全亮,她就起床了。
微信上除了傅硯禮發來的消息外,還有一條來自巴澤爾的信息。
【我回德國了,下次再見面,記得把該給我的東西給我。】
巴澤爾說的是阮梨和喬景嶼之前在實驗室里找到的,記錄著那場實驗的所有數據。
之前阮梨跟著巴澤爾去德國時,雙方達成了合作。
巴澤爾帶她進入莫恩家族並告訴她誰是將阮家滅門的真兇,阮梨把數據給他。
但巴澤爾說的真兇和傅硯禮調查的不一樣,阮梨並不相信巴澤爾,所以最後沒把數據給他。
現在巴澤爾又提起這事,說明他還是沒有死心。
想到自己前段時間調查得來的那些信息,阮梨是越來越看不懂莫恩家族裡錯綜複雜的關係了。
最重要的是,莫恩家主和她的母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阮梨知道巴澤爾和莫恩家族的事情要解決,但現在需要先處理喬家的事。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回覆這條消息,等什麼時候再次和巴澤爾見面了再說這事吧。
阮梨下樓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就立刻坐車趕往醫院。
她走到喬景嶼住的VIP病房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一陣吵鬧,里里外外擠了不少人。
喬家人已經跟周圍幾家住院的病人提前打過招呼了,他們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就不在意這些。
阮梨正準備走進去,一個人擋在了她面前。
「姐姐就別進去了。」喬飛宇皺著眉,一臉緊張地看著她:「裡面的場面太混亂,我怕你受傷。」
這一次喬飛宇沒有再逃避阮梨的眼神,但阮梨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他的快要抑制不住的興奮。
到底還是年紀太小,想要隱藏情緒多少有些困難。
「沒事的,我就進去看看。」阮梨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姐姐,聽我的。」喬飛宇加重語氣,態度十分堅決。
但阮梨就是來演戲的,怎麼可能不進去?
她沒再理會喬飛宇,直接越過他快步進了病房。
喬飛宇對她這樣的反應很不滿意,眉頭緊緊皺起,但最後也跟著走進去。
阮梨一來,這場戲終於是來到了高潮部分。